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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来来往往吃饭的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看得秦九有些不好意思，他扯了扯老陶的胳膊，示意他别丢人了。
老陶笑呵呵的拉着秦九进了饭堂，一口气连点好几个大菜。
“老陶，你发达了？”
“去去去！老子今天心情好！滚蛋！”
吃过晚饭后，秦九便和老陶返回住处。
老陶坐在椅子上，惬意的用手指挑着牙缝：“刀呢？”
秦九从被子底下拿出匣子，将刀取出。
老陶神色不变，只是眼神黯淡了许多，他咳嗽一声说道：“再试试，让我看看怎么回事。”
秦九依言，将刀拔出，随后运转功法，将精气引导着刀上。
“呵，果然如此。”老陶低笑了一声，他看向灵刀破涂，“老伙计，你也太贪心了。”
长刀微微振动起来，似乎是感应到主人就在眼前。
秦九只感觉一股大力传来，长刀就要脱手飞出，他下意识的将刀牢牢握住。
“把刀收起来吧。”老陶吩咐道。
秦九犹豫一下，询问道：“老陶，你要不要……”
“耳朵聋了？”老陶冷哼了一声。
秦九只好将刀收起，放入匣子内。
“你的天赋如我猜想那般，属于天才行列。”老陶面色稍霁，开口说道。
秦九挠了挠头，还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我是天才？”
哪有天才数年都在练气境的？
“你的身体我早就探查过，并没有出什么岔子。你数年处于练气境，只能有两个愿意，一是脑子不行，二是修炼的功法问题。”老陶沉声开口。
秦九一愣：“你刚说我是天才，怎么又变成脑子不行了？”
老陶悠悠看了一眼秦九，没有说话。
秦九有些气急：“不是！你什么眼神！我是不是傻子难道你看不出来？”
“原本是觉得你脑子没问题，现在……”老陶话说半截，气得秦九跳脚。
老陶笑了两声：“行了行了，别气了，说说你的功法，哪来的？”
秦九抿了抿嘴，轻声开口：“这功法，是我父亲给的，只有半卷，我并不知道名字。”
“给我演示一遍。”老陶说道。
秦九一眼，将功法运转起来，为了防止老陶看不清，还特意放缓了运转速度。
很快，功法运转完一遍，秦九看着眉头紧皱的老陶，问道：“还要再来一遍吗？”
“不用了，我看出来了。”老陶沉声开口。
秦九凑上前去，难道真是功法的问题？
“你长年处于练气境，还真是你这功法的问题。”老陶悠悠开口。
秦九愣在原地，如遭雷击。
“是这样吗？”秦九眼底泛出泪光，“原来，即使我什么都不争，也要被自己的亲父亲猜忌防备吗？”
都说帝皇家中无亲情，原来是真的。
也对，倘若真有亲情在，当初大哥谋逆一案，自己也不会被诬陷入狱了。
只是没有想到，在更早之前，父皇就对自己心生猜忌和防备了吗？
甚至，不惜用这种手段。
一时间，秦九只感觉呼吸困难起来。
老陶冷哼一声：“你怎么了？”
秦九如梦初醒，收拾好心情勉强一笑：“没什么，我这功法，该怎么解决？”
“距离你出去也没多少时间了，临时也很难找到替换的功法，哪怕找到了，无非修为再提一个境界，于事无补，倒不如继续修炼这门功法。”老陶声音淡淡的说道，“况且，你这功法属于上乘，倘若这次你能活着回来，有我在，保证你能破境。”
秦九微微一愣：“我这功法，属于上乘？”
“嗯，这种功法被称为蛰龙经。修炼此种功法之人，必定会遇到一个极难跨越的关堑，你小子运气不好，练气境就是这道关堑了。”老陶微微摇头，“放宽心，这功法是好功法，可惜你这小子记不得功法名字，想要短时间内将功法补全是不可能的了。”
秦九咧嘴一笑，像是得到了极大的安慰。
原来功法是上乘的功法，是自己误会了。最起码，父皇当年还是有亲情在的。
“好了，你多喂喂这刀，活着回来。”老陶起身，准备离开。
秦九相送。
目视老陶离开后，秦九又折返回屋将刀取出。
“好，那就让我试试看，需要多少精气才能满足大爷你的胃口！”秦九神色振奋起来。
接连两日，秦九都缩在屋子里用精气喂刀，直到定好的前往妖族地界的日子到了，他才将灵刀喂饱。
瞧着长刀表面泛起的细微白光，秦九按捺住尝试其锋锐的心思，快速将东西收拾好，随后匆匆出门。
东西不多，除去灵刀破涂外，秦九额外再带了一柄制式军刀，毕竟宋建玉说过，这刀能少用还是少用。
此外，还带了一瓶辟谷丹，行军在外得不到食物补充，这就是口粮，一颗能顶一天饱腹。
随后，就是一颗名叫遂石的石头，供人在野外取暖的。
确认没有东西遗漏后，秦九便朝着城门口而去。
苦劳关共有十二道城门，那个名叫杜曦月的女子仙师说好的碰头地方，就在最里面的第一道城门，并不是很远。
到了城门处，秦九有些疑惑。
素日里，最里面这道城门人最少，甚至可以用门可罗雀来形容。
但是今日，却是人来人往，车马军士往来络绎不绝。
随后秦九有些苦恼起来，这么多人，自己该去哪里找杜曦月？
“秦九。”一道呼唤声响起。
秦九回头，看见一个身穿白裙头戴幕篱的人踏雪走来，他迟疑片刻，试探性的询问：“杜仙师？”
“嗯。”杜曦月略微点头，目光落在秦九后背用黑布包裹的长刀上，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吩咐秦九跟着自己。
“我们在十二城这边等候，第一城那边会发起进攻，我们便乘坐飞舟借机离开苦劳关，潜入妖界。”杜曦月解释两句。
秦九轻轻点头，暗度陈仓嘛，他懂，只是杜曦月怎么好像有些奇怪，之前见她的时候，她都是盛气凌人的模样，现在怎么还会主动解释？
飞舟不是很大，只有秦九和杜曦月两个人上了飞舟。
秦九没来得及观察飞舟这稀罕物，就见杜曦月摘下了幕篱。
“秦九，有必要告诉你，进入妖界后很大概率会死，我也一样。你若是反悔，现在就可以提出来。”
秦九闻言，有些皱眉：“杜仙师你这等人物也会死？”
“所以，你怕不怕？”杜曦月再度问道。
“难道我怕了你就会让我下船？”秦九咧嘴一笑。
“不会。”杜曦月微微一笑，“秦九，看来你除了是个忠心的人外，还是个男人。”
秦九只当做没听见。
“放心吧，既然我答应了陶前辈，那我就会信守承诺，全力保你周全，最起码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杜曦月郑重其事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