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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成怔住了,脖颈处的冰凉实在无法让他将危险抛之脑后,只能强行让自己保持镇静,他态度温和,给足了仙君想要的架子,卑微求好道,
“仙君,下官是真不知道仙人之间的事,下官就是一个朝廷小官,如今被派遣到偏远的沧州救灾,也是因为在朝廷中不得如意,您真是误会我了。”
常应没有开口,反而是将剑上的力道重了一份,宋文成立刻感觉到自己的脖颈上出现了不该有的温热。
“仙君……”段岳梁瞧见了鲜血,这时才想着帮宋文成说话。
“呵呵,他不知道,那你知道吗?”
白衣剑仙的目光落在段岳梁的身上,依旧是冰冷如刃,直割人心。
段岳梁喉咙一哽,仿佛被骨头卡住了,上下轻动,却半天说不出话。
我这怎么把祸水引到自己身上了?!我就不应该说话的,宋文成死了就死了,我就是个守城的,这个仙君还能把我也砍了?!
段岳梁后悔了,最后选择噤口不言,面上露出遗憾的表情,摇了摇头。
“哦,看来你也不知道。”
常应微微颌首,勾了勾唇。
“哗——”
“嘶啦——”
银光在三人之间闪过,有东西随着衣料的碎裂滚落在地。
段岳梁怔怔的看着自己不知何时断掉的手臂,瞳孔骤缩,惊得的说不出话。
宋文成亦是心里一颤,默默后退一步。
“现在呢,说还是不说?”
“我不介意慢慢动手,将你们两个都砍成人彘。只不过那个时候再说,估计你们也没命活了,毕竟我的剑气,可不是你们这些凡人的肉身能承受的。”
常应的表情极为平淡,抖了抖剑上的血珠,重新提剑指着文官打扮的宋文成。
“一文一武,干活应该不累吧。所以你们在谋划什么?”
剑修悠悠绕着两人走了一圈,周身的杀意将两个人压的再站不起身,“我想想,凡人都会做什么梦呢?黄金万两,娇妻美妾,留名青史,权倾朝野?”
宋文成眉头轻蹙,一旁的段岳梁则捂着断臂,眸中是惊恐和不自然。
“诶呀呀,看来这位宋大人想要的不在这四个里面呢。”
白衣剑修抬手,重新将剑搭在段岳梁的肩膀上,用剑面敲了敲,“但是,这位大人想要的好像在呢。是哪一个值得你们为邪修做事,黄金万两应该不是,我看着沧州城百姓,都富足得很,不差这些金银。”
“娇妻美妾?莫不是和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好男儿?可是这面色不像重欲的人。所以是……留名青史,权倾朝野?”
段岳梁的心随着那一个“名”字,止不住的多跳了几下。
常应笑而不语。
宋文成垂着眸子,余光扫过这位仙君的步履和神态,心中有所猜测。
忽而,他突然跪在地上,规规矩矩行礼磕头,朗声道,“拜见至圣安阳长公主,宋文成有眼不识长公主,请长公主责罚。”
?!
段岳梁心里又是一颤,安阳长公主?!那不是正在宋盈盈那边喝酒呢吗?!等等,这位是安阳长公主阮禾?!
“扑通——”
银甲将领也跪拜在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长公主赎罪。段岳梁今日瞎了眼,竟冲撞了长公主,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白衣剑修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默默将已经搭在段岳梁脖颈上的剑收起,指尖掐诀,白烟微微飘起又散尽。
此刻,白衣化为金丝锦衣,男子高挑的身形缩成女子的窈窕。
阮禾站在原地,态度轻慢,“能认出我,你们不算是瞎。”
她转身坐房间中的主位,将剑往自己身旁一搭,“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若是你们再不开口,我就要弄一些仙家手段了。”
“长公主饶命,下官这就交代清楚。”宋文成眼神坚定,态度严谨,一旁的段岳梁看着他变脸又是止不住的惊讶。
“说。”
“是!”宋文成扫了段岳梁一眼,开始声情并茂的解释……
“长公主,事情是这样的。沧州水灾,朝中没有大臣愿意做这个苦差事,下官也是正赶上时运不济,所以才带着赈灾银和赈灾粮来了此地。”
“至于长公主提过的什么邪修,这下官是真不明白,但是下官在沧州城看了许多奇怪的东西,时不时发着光,有五种颜色。”
“这些东西都是石子大小,下官虽然心中有所疑惑,但是见其异状,想来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能够解决的诡事,便没敢触碰,不知道长公主此来沧州是否是要找这些东西?”
阮禾垂眸思索,没有定下结论,“你带我去看看。”
宋文成拱手行礼,回应到,“是。”
……
宋文成口中的位置离城主府并不远,甚至就在城主府后身的一处小巷的尽头。
他指着地上的一枚指节大小的红石,“长公主,就是此物,您看是否是您正在寻找的。”
锦衣女主绕过他,主动蹲下捡起这枚红石,细细打量,“没有灵力,不是什么重要的物件。”
宋文成露出可惜的表情,“是下官无能,请长公主降罪。”
阮禾不言语,表情淡漠,极为平静的看着他。
“飒——”
银剑穿过宋文成的胸口,鲜血染红他的肃穆的官袍,男人满眼不可置信,“长公主您这是?!”
“这红石没什么用,不过你倒是有些用处。教你这禁术的邪修没有告诉你吗,木命的人站在火属性的阵眼上,会露怯啊。”
“宋文成,你的鞋面,已经挂着火星子了。”
宋文成怔了怔,连忙低头看自己的鞋,是随着微风而逐渐爬上衣袍的炽热温度。
他倒在地上,仰天喃喃,“怎么可能……分明只差一天了,怎么会。”
段岳梁心道不好,转身就要逃走,怎料银光伤过,剑尖已经穿透他的胸膛。
锦衣剑修淡淡道,“你也该死,火克金,你是金命,你也露馅了。”
“不不不,长公主我不是,我是被宋文成逼迫做这件事的,都是他,逼我的,我一个武官,哪里会知道用人命换修仙路的法子啊,我不知道啊,都是宋文成,宋——”
银剑骤然拔出,从他的脖颈处划过,人头滚地。
她抖了抖剑上的血珠,喃喃道,
“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