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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日是万苦书海猎书日，来往的修士多些，海水被掀起波浪多了，因而起了雾。”他解释到。
江素感觉这不符合科学。
但是无所谓了。
她抱着崽子重新回到亭子时，只觉另两个人看自己的眼神微变。
姜枫眼里的意味极为明显，就差将，“你有病了吧。”写在脸上。
孟黄粱则笑吟吟的看着他们，“素素，这院子里起雾多有不便，不如回房里，你再为我诊脉？我存过几坛好酒，师弟还会做几道菜，姜道友和你不常来，还请让我好好尽一尽这地主之谊。
江素没有意见，微微颌首，“好，自然是听书仙的。”
几人一同到正厅，圆桌之上摆了茶水果子。
江素放下崽子，揉了揉它的头，“孟回，你先在这跟他们玩一会，我去给你母亲诊病。”
小崽子眼前一亮，胖嘟嘟的小手扯着她的衣角，“姐姐终于要给娘亲治病啦，姐姐医术好厉害的，娘亲终于能好啦！”
江素认真的看着他，弯下腰，拍了拍肩膀，“放心。”
转而，两人一同去了里间。
孟黄粱坐在四方桌前，主动伸出两个手臂，江素则双手搭在她的腕部寸关尺处，细细感受。
“既然你本身就是仙身，即使去下界，也不应该因为冬日染了寒气，更不可能积聚到如今这种程度，所以你本身就有寒毒吗？”
江素轻抬眼皮，盯着她的表情。
孟黄粱扯了扯嘴角，笑容依旧柔和却有一丝苦涩，“是了，我本身就有寒毒。”
“这万苦书海以前的海水不是苦的，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自从我成为书圣弟子后，这片海域变成了我的地界，海水才是苦的。五行之中，苦，对应火，若想地界内阴阳平衡，我作为领主，就要承担寒毒。”
江素眉头轻蹙，她总感觉最近火热与水寒，这一对阴阳平衡之征象在她的生活中出现的太过频繁。
姜枫的父母是灵根的问题，需要双修达到阴阳平衡，而书仙是因为自己的领地而需要自身为枢，镇得阴阳平衡。
如果是这种原因积累的寒毒，那只要万苦书海的海水苦一天，她身上的寒毒就拔不干净。
“那我先将祛寒的丹药炼制出来，你服下让身体有所恢复后。再用另一件极寒之物代替你平衡这片海域的阴阳。”
江素不会轻易放弃调理她身体一事，毕竟自己刚答应了小崽子，要将她医好。
书仙有些发愁，“不瞒素素，以前也有医修想要用这种方法帮我缓解身体的不适，可是我根本寻不到可以代替身体寒毒的极寒之物。我们文圣门徒，离开不中土，也不能亲自去寻。”
江素细细思索，代表寒的物件……或是寒……诶？能不能让苦海二十四小时下大雪？最好海面结冰？这样是不是就相当于阴阳平衡？！
姜枫似乎有个同僚叫做……冷少，用的就是剑生寒冰的功法，若是有玄仙境的修士一剑冻海，是不是也可以？
等等！
江素突然想起来了，自己先前买给慕容雪的丹药是玄水丹，通体漆黑，味咸，对应的五行正是水，刚好和万苦书海的苦，火属性相对，一阴一阳？！
那丹药还是半神之品，绝对可以替代这片海域加在书仙身上的寒毒。
这种阴阳平衡，就像是世间不可逃脱的规则，无论仙神，都避不开阴阳二字。
可是玄水丹已经被她卖给慕容雪了，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再次引来至尊雷。
江素试探的问道，“敢问书仙可认识剑仙慕容雪？”
孟黄粱愣了愣，柳眉轻蹙，眸中明光闪烁，随后黯淡，点了点头，“认识，但他是武圣门徒，我们关系并不好。”
慕容雪是武圣门徒？！那他参加大比岂不是去虐菜！
“素素，你突然提及他，可是他有什么极寒的物件？据我所知，虽然他单名一个雪字，他的功法却不是冰雪一类。”
江素面露愁容，无奈的笑了笑，“实不相瞒，我前几日在天下大比之中炼制了一枚半神之品，名为玄水丹，刚好可以对上这苦海的阴阳。为了换取两种仙材，便卖给慕容剑仙了。”
孟黄粱闻言倒也不意外，反而淡然道，“世间因果，便是如此。”她释怀的笑了，“素素不必为我平添忧愁。”
她主动握住江素的手，捏了捏她的掌心的软肉。
江素能清楚的感觉到书仙指尖因常年执笔而生的茧子，正磨着自己的皮肉，她仅轻勾了勾手指，江素就感觉自己连魂带魄，要被她勾走了。
时代变了！少女就是爱少妇！
但少女的声音有点发颤……她不知道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书仙……姐，怎么了这是？”
孟黄粱将椅子挪近了，凑到她身旁，贴着她的耳畔，吐气如兰，“素素，我师弟人不错，你不喜欢吗？”
“……”
江素感觉自己脑袋嗡嗡的。
她强忍着身体起来的鸡皮疙瘩，默默缩了缩脖颈，离她远了几分，“那个……书仙，我还是先去把丹炼了吧，我，我，我先去炼丹了！”
她几乎是抽回手，磕磕巴巴逃窜到一旁的空地上，掏出丹炉和蒲团，就掐诀唤火，生怕中间有了空歇在被这人揪着吃瓜。
开炉，放仙材，留神识进炉子中，大火爬上炉壁。
一切动作行云流水。
她在炼丹时会下意识保持极度的冷静，脑子中一切的杂念都会被摒弃，这是天赋，也是她的基本素养。
书仙坐在桌上，端着一杯茶水，美目微眯，欣赏着青衣少女的一举一动，密语传音道，
“师弟，素素看来不是个真木头，我觉得你很有希望哦。不过，你可要多想些法子哄她，这么可爱灵动的姑娘，若是你沉沉闷闷的，可就失了很多机会。”
正在隔壁灶台前炖汤的红衣修士拎起盖子，轻嗅味道，传音回到，
“嗯，多谢，我会的。”
他沉默几息，又问道，“书仙师姐……我老吗？”
闻言，书仙眉梢里的笑意更浓，忍不住抬手遮住自己的嘴角，“你呀，和素素比确实老了些呢，人家十九岁就已经是医丹两道第一人，你有上百岁了吧。”
方折心下一沉，重新将盖子盖好，坐在一旁的木椅上，望着灶台下的火焰，迟迟道，
“那怎么办？”
书仙欣赏的眼神从少女的面容，向上游走到她的发顶，“老有老的好处呀，师弟你还是看我的话本子少了，年纪大的疼人。素素小小年纪就生华发，平日里必然辛苦，一个字，宠！”
宠她！给我狠狠宠她！
书仙暗下决心，“素素姑娘放心，作为军师，我必然让师弟成为你的二十四孝好道侣最佳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