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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令泽和妹妹崔嫣梧凭借着崔国公府的名头,也抢到了两间寮房。
此刻听着院子外面那些人的说话声,崔令泽脸色凝重的看着妹妹:“今日之事实在是蹊跷。”
“哥哥可是信了慧济大师的批言?”崔嫣梧嘴唇轻启,眼神沉静的看着崔令泽。
“慧济大师轻易不开口批言,此番说出这样的话,只怕是有深意。待我们回去之后,定要和祖父、父亲好好商量一下。”
崔嫣梧蹙眉:“哥哥,我们崔家现如今已经在风头浪尖上了,皇上心思不明,又刚刚重创了成国公府,现在永乐伯府又出了事,此事众目睽睽之下宣扬了出去,想要搞清楚的怕不只我们一家,此时我们最好静观其变。”
崔令泽欣慰的看着她:“不用担心,我只是关上门和祖父他们商讨一下,并不打算做什么。”
崔嫣梧嘴角露出一抹清浅的笑意:“哥哥心里清楚就好。”
崔令泽看着妹妹这般懂事,忍不住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门:“我妹妹这般体贴,将来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家的小子!”
崔嫣梧脸上一点女儿家的羞涩都没有,她笑了笑:“一切但凭父兄做主,生在崔家享尽了富贵,自当为家族尽绵薄之力。”
崔令泽怜惜的看着她:“我家妹妹那自是最好的,哥哥定会给你找一个这世间最优秀的男儿!”
——
不管外面是如何吵闹,永乐伯府的人是怎么在山门前叫嚷着让开门,竹林处的寮房始终无人打扰。
季明浩看着越来越黑的天色,有些担忧的敲响了季长樱的房门。
“阿樱,我找你有话说。”
里面郑相宜正和季长樱正在闲聊,听到这话赶紧闭了嘴。
季长樱对着她歉意一笑,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季明浩低声说道:“白有办法通知家里?”
季长樱点点头:“我已经让大傻悄悄的回家通知家里我们没事了。”
季明浩紧皱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了:“我说怎么不见他人,他的身手,没问题?”
季长樱半捂着嘴:“没事,我让人给开了后门,就算被发现了也不要紧。”
季明浩恍然大悟:“那我就放心了!”
他看了看左右,又把声音压低了一些:“白天的‘神迹’你怎么看?”
说起这个事情,季长樱沉默了一会儿,如果说慧济头顶的‘佛光’尚且可以用布罗肯现象:即阳光透过云雾反射和云雾中的水滴发声衍射,最后形成一圈光环的现象来解释。
那么韦陀花这种只在夜间开花的昙花,在白天瞬间开花瞬间枯萎,完全违背生物天性的,她还真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季长樱摇了摇头。
季明浩有些犹豫的开口:“我觉得,这和尚是神棍。”
季长樱有些惊讶的看着三哥:“怎么说?”
“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
季明浩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只摇头说了这么一句。
“好了,此事不是我们该担心的,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季明浩急着回去好好捋捋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把季长樱推回房间门口自己也回去休息了。
郑相宜没有追问两人说了什么,只是有些愧疚的看着季长樱:“说起来今天这事都怪我,本来我是想着皇觉寺香火灵验,想着来这里给你求一个平安符,再回城请你吃个饭表达感谢,结果现在好了,符没求到还被扣在了这里。”
季长樱无所谓的说:“谁也没想到会这样,怎么能怪你呢?我平常在家中也无聊,有你约我出门高兴还来不及呢!”
郑相宜有些高兴:“你不嫌我麻烦就好!”
樱桃看着这一幕有些欣慰:“郡主有所不知,我们镇国公府只有我家姑娘一个孩子,皇上怜悯,给了我家姑娘康宁郡主的封号。”
“虽然时常有很多小娘子找我家姑娘做客出门玩,但是她们很多都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着面夸我家姑娘性子豪爽不扭捏,背地里却没少说我家姑娘坏话···”
有那些过份的,还曾经背地里说二老爷就是被姑娘给克死的。
樱桃想到这里就为她家姑娘感到忿忿不平。
那个时候她家姑娘还没出生,二老爷明明是死于意外,那些人偏偏就要把这个名头往她家姑娘头上安,分明就是不安好心!
郑相宜也想到了这些往事,脸上的笑容消失,轻咬着下唇低声说:“她们说,我父亲是被我给克死的。”
季长樱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郑相宜见到她的时候第一时间没有行礼,反而自来熟有些嗔怪的说她出门晚了。
原来也是位郡主!
看到她脸上的难过,季长樱忍不住惊讶开口:“你不会真信了吧?这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吗?你想想你,出身高贵,家里又只有你一个,长辈全都把你放在心尖尖上,又有皇上金口玉言封你郡主之位,比那些在家里为了一点吃喝穿戴都要争来争去的人,岂不是强过太多?”
“那些人嫉妒你很正常,你全身上下也就父亲不在这一点能让那些人过过嘴瘾,如果你事事圆满,岂不是让人嫉妒到发疯?”
“我以前还经常有人骂我是傻子呢!”
郑相宜被她这么一说,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你这样一说,好像真的是这样!”
季长樱优雅的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这不是好像,这是事实!不遭人妒是庸才,谁让咱就是这么好命呢?”
她脸上就差没写上‘我能怎么办?我也不想啊’的表情。
这嘚瑟中带着几分欠打的表情,一下子把郑相宜逗乐了,歪倒在床上哈哈哈的笑着,心中一下子畅快了不少。
连带着烟云和樱桃都跟着捂着嘴笑。
晚间,感觉到其他人都睡了,季长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她怎么想白天一闪而过的那个黑影都像是她师父,任东南。
因为他师父的眼睛看不见,所以耳朵总是格外敏锐,向来都是听声辨位,白日那个人就是耳朵一动,不知道听到了什么脚尖一点就不见了。
就连姿势都一模一样。
只是她师父这个时候应该在凉州才是,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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