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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依旧再寒暄，言语之间尽是阿谀奉承的言语。
赵凡听的实在无聊，直接打断道，
“蔡大人，你来这秦王府，是想让本王给你个机会？”
蔡京愣住了，他还有半肚子的奉承话没说出口呢。
“你用这些昂贵礼物，不就是想赌一把，来求本王赐你一个升天的机会，对么？”
蔡京闻言尴尬的笑了笑，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直白的人，不自觉摸着鼻子，
“秦王殿下这般言语……倒也……倒也的确是这个意思，嘿嘿……”
赵凡站起身，清清嗓子，
“蔡京，和高俅，童贯等人交往密切，书画双绝！”
“自父皇创造出瘦金体以来，蔡大人就认真临摹，如今瘦金体的造诣极其高深，就算是在满朝文武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父皇喜欢蹴鞠，蔡大人就和高俅等人苦练蹴鞠技艺，如今也算是有模有样。”
“父皇近期又迷恋上了花石纲，蔡大人又开始四处搜寻花石纲的信息和知识……”
“一直想往上爬，所有的途径都试过了，无计可施之下，才想起来京城还有个小小的秦王，今天才来拜见本王碰碰运气，是也不是……”
赵凡拍了拍蔡京的肩膀，俯身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本王可是第一次见到蔡大人这种，这么喜欢投机的人呢……”
“咔嚓！”
蔡京一个哆嗦，手中的茶杯摔落在地上，额头冒汗，双眼惊恐地望着赵凡。
他从没想过，一个众人尽皆忽视的透明秦王，竟对自己有这么多的调查和了解！
满朝文武皆低估了秦王！
蔡京咬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蔡大人真是赶上个好时候。”
赵凡淡淡一笑，右手拍了拍蔡京的脸庞，
“既然你敢来，本王就给你一个机会！”
蔡京眉头一挑，内心有些激动，连忙站起来问道，
“秦王此话可属实？”
赵凡抓着蔡京的肩膀，又把他强制按回到座位上。
“三日后父皇会出宫进行狩猎，父皇对狩猎并不感兴趣，因此狩猎活动大概率会变成蹴鞠和花石纲。”
“蔡大人只要能参与到狩猎活动中，就有在父皇面前展现自己的机会！”
蔡京苦笑地摇摇头，
“在下也想过这个，可惜在下位卑权轻，根本没机会加入到狩猎活动中去……”
赵凡莫测一笑，意味深长地敲了敲桌子，
“这简单，到时候你去翰林院，找个借口赖在宰文和李放身边，相信我，他们没机会亲自前去参加狩猎活动的……”
“你就有机会代替他们前去参加……”
宰文和李放，就是当年教授赵凡蒙学的教书先生！
这两个人都曾被皇帝赵吉派过来教授赵凡四书五经，但他们都刻意刁难赵凡，在赵吉面前将赵凡说成是一根朽木，不堪大用。
这个仇，赵凡一直都记得！
忘不掉！
现在，是到了清算的时候了！
蔡京一脸疑惑，没有明白赵凡的意思。
赵凡也没有多说，反而拍了拍手，只见魏忠贤拿来一个托盘。
“蔡大人带来的见面礼物太寒酸了，本王其实更想得到蔡大人的另一件东西……”
赵凡笑着从托盘上拿出两封书信，放在桌子上。
一封是空白的，一封是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蔡京定神一看，突然大惊失色，指着书信结结巴巴道，
“这……这……这是曾经一封逆臣写给废太子的书信！”
“不错！本王希望蔡大人照着这封信抄写一遍，落款改成蔡京蔡大人的名字，当作投名状……”
赵凡拿起托盘上的毛笔，沾上墨汁递给蔡京，笑容有些冷酷，
“蔡大人，请！”
“在下不签！”
蔡京连忙拒绝，慌张地说道，
“这封信若是暴露出来，陛下会以为我与废太子有勾结，在下纵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这不仅是丢官的事儿，更是会掉脑袋，诛九族！”
“秦王殿下，在下今天多有叨扰，告辞了……”
“嗯？！”
赵凡冷哼一声！
“踏踏！”
周边所有人上前，冷冷地盯着蔡京。
“噌！”
门外的护卫更是利刃出鞘，肃杀地看着颤抖的蔡京。
周边的空气突然死寂。
“我这秦王府，进来容易出去难。”
“若是不写这封信，恐怕蔡大人今天就出不了这座秦王府了……”
赵凡威逼利诱，言语中满是诱惑，
“蔡大人，你是个喜欢投机的人。之前每次都赌赢了，这次不妨再赌一把，万一能成呢？”
“有了这封信，我们也就成了一条船上的好朋友，才能更加信任彼此啊，不是么？”
“上边的位置是有限的，蔡大人既不是文相的人，也不是万成的人，你只是一个孤臣，纵使暂时讨得父皇欢心，又能如何？”
“父皇总有老去的一天，文相是太子的人，万成是赵沐的人，蔡大人你呢？你又是谁的人……”
蔡京满头大汗，紧张的思索着。
“不妨问问自己的内心，是想要一时的权力，还是要一世的权势……”
赵凡再次将毛笔伸了过去。
这次蔡京颤抖地接过。
“请！”
赵凡又从托盘上拿出几张宣纸，上面是蔡京日常练字时的笔记。
“就按照这个字迹书写！”
蔡京大惊失色，只觉得万分恐惧！
自己日常竟被人监视着！
“这这这……秦王怎么会有老夫的字迹……”
赵凡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那封空白书信。
沉默……
这既是威逼利诱，也是自身实力的展示！
赵凡远不像大家以为的那样平平无奇！
但这也说明，秦王有自己的实力！
蔡京沉思许久，终于一咬牙，提笔书写！
“好！老夫的身家性命，前途富贵，就全寄托在秦王身上了！”
“呵呵，蔡大人不会失望的……”
………………
天色暗淡下来，蔡京才从秦王府出来。
走在路上的他有些患得患失，心里没底。
但既然书信已经写了，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但愿秦王殿下真的有路子，能让蔡某见到陛下吧……”
“不过为什么会是宰文大人和李放大人呢？他们二人都是文相的人，和秦王应该没关联才对啊……”
蔡京焦虑地等待着三天后的狩猎活动。
而赵凡已经和海棠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