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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那不是上次你带过来的妹妹吗，我记得叫什么许棠是吧？”高袁和身边的男生说道。
结果沈确宴压根不理会他，一直没得到回答的高袁侧眼去看他。
只见男生下巴绷紧，一脸要杀人的表情。
他都感觉自己听到了某人咬后槽牙的声音。
马路对面的人还什么都没察觉到，有说有笑地走着，已经是深秋，女生穿着及膝的大衣。
白皙小手里面捧着热奶茶。
“你妹妹谈恋爱了啊？”高袁还记得上次出来的时候，沈确宴说是上高三的妹妹，他只当是什么亲戚家的表妹。
沈确宴长腿迈开，直接跟在两人的后面进了江大。
高袁觉得自己现在像是要抓小朋友谈恋爱的家长，激动地不行，也跟在后面。
就差要成为江大的风景线，幸亏是傍晚，前面的两个人发现不了。
一直到寝室的路口，两人才分道扬镳，高袁看着两人也只是互相道了个别，现在看着倒又不像是情侣了。
他差点要跟不上沈确宴的脚步。
女生宿舍楼下，许棠正要上楼，后面突然多了道阴影包围住她。
楼下有几对情侣在谈恋爱，许棠倒是不害怕，但心上还是发毛正要转身回头看——
脸径直撞向男生的肩膀，生硬的骨骼磕得她鼻梁都发痛。
“唔...”她腾出一只手捂着鼻子，眼泪汪汪地抬头。
路灯下，男生身影清隽，眉眼深邃正垂眼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许棠的错觉。
这人一向或冷淡或漫不经心的眼尾，今天带着一抹红。
她看清来人的脸，倏地收起自己脸上的神情，淡淡地看他。
正要转身离开，手腕猛地被人攥住。
许棠一个重心不稳就要向旁边歪着闪倒，她这次死咬着唇没有惊呼出声。
但男生还是伸手托起她的胳膊，从侧面看着像是许棠倾倒在他怀里，两人隔空对望着。
后面追上来的高袁看见这一幕下巴都要掉下来，就不说女生脸上那点委屈又强撑冷淡的表情。
光沈确宴那双情绪快要浓得快化不开的眼睛，两人的关系就已经不言而喻了。
高袁想到沈确宴在清吧说的那句，这个人他不能起那样的心思，高袁在心里暗骂一声。
这他妈确实不能有心思啊，他安慰着自己说不定是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妹妹，或者是异父异母的干妹妹也是有可能的。
浑浑噩噩地不敢再看下去，连忙离开这吓人的地方。
“你放开我。”许棠出声，胳膊上使力气在男生的手掌里面挣扎了几下。
丝毫没有用处。
沈确宴只是沉默地盯着她，声音有些沙哑，“把我联系方式加回来。”
“不用了。”许棠别开眼，“有事我们可以通过我二哥联系。”
男生低头，声音带了些诱哄，“闹什么小孩子脾气。”
“我不是小孩子了，有事情可以自己做主。”
沈确宴想到刚刚在路上看到的两人身影，心口一口气涌上来，“大晚上出去干什么，要注意安全，不要和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出去玩。”
许棠抬眼看他，知道刚刚肯定被他看见了，脸上神情执拗，“那是我朋友，不是不三不四的人。”
她扬起下巴，声音很冷淡，像是要拒人千里之外，“你也没理由管束我的生活，我们没什么关系。”
沈确宴眼神冷下来，漆黑眼神下面的情绪汹涌，他手上使了些力气。
许棠猛地被拉进，差点就要撞进他怀里，闻见了一股酒气，“你喝酒了？”
沈确宴嗯了一声，手指还是禁锢着她的胳膊。
他现在身上的气息太过吓人，许棠心里也犯怵，肩膀往后缩着，“你别在这里耍酒疯。”
耍酒疯这三个字一出来，沈确宴明显眼神更深了些，既然许棠上次能趁醉那样，他为什么不能。
他垂眼盯着还在喋喋不休说着放开她的女生，红唇张张合合，因为刚喝过奶茶而泛着水光。
许棠下巴猛地被钳住，男生的五官近在咫尺，带着让人心骇的攻击性。
鼻尖相贴，她的脸被抬起，就差一点距离，沈确宴就要咬住她的唇。
“啪”的一声，女生手里的奶茶被摔在地上然后炸开，两人身上的大衣都溅上了褐色的液体。
沈确宴手上动作变成了揽住许棠的腰，正要贴上去的时候——
握在女孩下巴的手上忽地掉了滴泪珠，沈确宴瞬间反应过来，往前的动作停住。
许棠被放开，手上现在也没有东西，她无所顾忌地手脚并用，捶打着面前的人。
“沈确宴你是不是故意的，我明明都按照你说的要放弃喜欢你去认识别人了，你现在又是要做什么？”
本来从刚刚撞到鼻子就隐忍的眼泪现在啪嗒啪嗒地落下来，连带着女生的呜咽，哭得格外让人心碎。
沈确宴也觉得自己是混蛋，伸手把面前的女生扯进怀里，香气满怀的瞬间他身体跟着一颤。
“许棠，我后悔了。”他手指揩去她脸上像断线珍珠一样的泪点。
手上的动作紧了紧，弯腰把自己的鼻梁埋进女生的颈窝里面，深嗅着她身上的香气。
“看见你和别人在一起，我嫉妒得想发疯，那天是我自己作孽，现在你能不能原谅哥哥。”
许棠怔住，男生鼻息之间的热气都散在自己的耳边，带着痒意，她的心像是被人揉捏成面团，胀痛不已。
“别叫我沈学长，叫我沈确宴都行。”他都记不得许棠有多久没叫他哥哥。
怀里的人小手推搡着他的胸膛，声音带着哭腔，“我是喜欢你，但不代表我就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你想要就要了，不想要就让我去喜欢别人。”
许棠从他怀里退出来，抬手抹了把眼睛，“还有你上次游戏还说你没喜欢的人，转头就和副社长暧昧不清，现在又说后悔了喜欢我，或许你过几天又不一样了。”
说着顿了一下，委屈地抬眼看他，“不对，你还没说喜欢我。”
沈确宴张嘴正要解释，就被女生截住。
“你心思变化莫测，我玩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