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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诚这么问后,一时,大堂内鸦雀无声,只有马氏抱着郭家小女的抽噎声。
没一会儿,朱元璋首先站了出来,说:
“章先生此言极好,当各部投豆以诀,避免为争名位而刀兵相见。”
郭天叙这时则看了张天佑一眼。
张天佑这里在沉思片刻后,就主动站出来道:“章先生这个提法的确更好,当投豆决定主官,想必这样,弟兄们也更服气。”
“投豆议决,可免干戈,我自也无异议。”
郭天叙因而也跟着回了一句,且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诸将也都纷纷表示同意,不同意的因为自己这边的主将要这样,也不得不跟着同意。
这主要是因为彼此实力差距摆在这里,一旦朱元璋支持章诚,那其他人就没有再反抗朱元璋和章诚的资本。
而朱元璋之所以愿意支持章诚投豆票决,不仅仅是因为他和章诚理念一致,也因为这样对他也利益最大。
毕竟冯国用、李善长是支持他的。
于是,接下来,章诚就与另外六人敲定了投红豆的具体规则。
按照规则,得准备七个一模一样而只有一铜钱孔大小的小木盒,放于一间暗室内,每个木盒上面旁刻上一人的名字,到时候,每个人按抓阄抽到的顺序进入里面投豆。
滁州里不缺工匠,做这些倒也不缺时间,所以,很快就做好了相应木箱。
最后,朱元璋得了三票。
郭天叙得了两票。
章诚得了两票。
张天佑和邵荣、李善长、冯国用皆无票。
朱元璋便成了行中书省丞相,而章诚和郭天叙则分任平章。
同时。
考虑到平衡内部矛盾,在章诚的建议下,朱元璋也让张天佑和李善长分任了中书左丞和中书右丞,而邵荣和冯国用则分任左右参政,并改以左为尊。
至此。
郭部义军算是在郭子兴去世后重新建立了一個新的领导机构——行中书省。
行中书省眼下的第一件要务就是办理郭子兴的丧事。
朱元璋最终决定让李善长主要负责此事。
因为李善长年长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也在祭礼上有足够的经验,还熟悉当地滁州一带有哪些会堪舆的阴阳先生。
至于他本人则在换了素服后与章诚、朱文正、徐达等在滁州的大同社社员聚集在了一起,开了个简短的会议。
在会上。
朱元璋主动对章诚等说道:“咱们两部义军经咱和章先生讨论后,早就决定由大同社统一指挥,为此还设立了大同社议政会和议政官,由大同社社员开议政会选出议政官,现在咱与章先生是议政官,本打算将父帅也发展为大同社社员与议政官,但他现在不在了,这项打算也就只能放弃,可现在已经设立了行中书省,所以,我们这些大同社的人,到底是听议政会的还是听大同社的?”
“没错,这个得整明白。”
徐达跟着点头说道。
章诚也颔首说:“你们说到点子上了!”
且说着。
章诚就看向这些人说:“在我看来,目前行中书省既是暂时设的联合官衙,即联合义军非大同社的兄弟一起组建的执政衙门,这是大同社没有彻底壮大前不得不做的事;同时,行中书省也是由大同社领导且动员天下士民百姓一起实现大同理想的理政中枢。”
“所以,作为大同社的人,既要听大同社的也要听行中书省的。”
“如果,两者之间的命令发生冲突,那便是行中书省不再是受大同社领导,那就选择听大同社的,另组中枢!”
章诚这么说,朱元璋点了点头。
“咱也明白了,也就是说,以后我们真的取得了天下,上位这个大同社议政会掌书记兼行中书省丞相就是天子?”
徐达回道。
章诚纠正道:“不是天子,是人皇!”
“因为我们大同社没有选择天命说,即便要立皇帝,也是由代表天下百姓的大同社社员们共同推举出来的卓越元首为天下的皇帝,而非上天所命,即君由民授,而非神授,乃至世袭之权也是由民授,如此才算实事求是,合乎客观事实,不然,就还得承认天命,还得欺骗自己,愚弄自己。”
徐达颔首:“是,我刚才说错了。”
……
在章诚和朱元璋等大同社社员一起议事时,郭天叙和张天佑、阿噜也在一起议事。
“父帅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临终前遗命诸事宜听章诚之言。”
“他这是依旧记恨咱之前未听他的命回滁州,把泗州和清河兵权让给三弟吗?!”
“结果,现在这个章诚就用这种方式让朱元璋掌了大权!”
郭天叙愤愤不平地先说了起来。
阿噜在一旁说道:“公子勿恼,这只能说明你们那位义兄兼妹婿朱元璋不是简单之人,应该是他在暗中影响了令尊,让令尊在逝世前受其蛊惑,而更加憎恨你们两位亲子,所以才摆了你们这么一道,只怕令尊都怀疑其病重也与你们有关,所以才干脆让这位章先生来燮理阴阳。”
阿噜说着就拧眉道:“只是,我也不明白,为何他会这么信任这位章先生?”
“想必,这位章先生还有什么不可告知的过人之处,所以,他才对此非常信任,且相信这位章先生能比公子你更能保证郭家未来!”
郭天叙埋怨说:“先父一直如此,内嫉外宽,对外人非常信任,对自己子侄防备的很,那个朱元璋,摆明就是大奸似忠之辈,他却一直对他非常信任,他到滁州做大后也还对他留有情面,还在之前就扬言,谁敢进言杀朱元璋他就斩谁首级,哪怕子侄也不例外,虽说子不当言父过,但先父的确有这样的问题。”
郭天叙为此还看向了张天佑:“这一点,想必舅父也深有所感。”
“元璋是不是大奸似忠之辈,我不清楚,但我这位姐夫。”
张天佑说到这里就叹了一口气,然后就饮了一杯茶,并没再说什么。
“也罢!”
“现在说这些已晚。”
阿噜叹了一口气,就看向郭天叙说:“公子,现在我们实力上是不如朱元璋和章诚、李善长、冯国用他们的,如今加上令尊的遗命,只怕像邵荣、郭天禄这些令尊旧人只怕也会转而听章诚,并跟着认朱元璋全军统帅!”
“所以,我们已是鱼肉,他们才是刀俎。”
“如今,我们没有被他们联合起来直接镇压,已是万幸,但这也是因为他们基于眼前形势,不得不暂时优容我们存在而已,还让公子和舅爷也决策中枢,但保不齐将来时机成熟后,他们不会对我们行排除异己之事,而如眼下朝中哈麻驱脱脱一党一样。”
“那我们该怎么办?”
郭天叙忙一脸忧惧地问起阿噜来。
阿噜道:“当请外援。”
“外援?”
张天佑也主动问了一句。
“没错!”
阿噜回了一声,就看向郭天叙和张天佑说:
“公子,舅爷,你们应该明白,现在他们不排挤我们,还联合我们一起决策中枢,不是因为他们真的看在郭大帅的面子上,念一份旧情,所以才只联合不火并,是因为眼下他们相比于朝廷和其他义军还不够强大到足以要先火并而能承担这份自损的地步!”
“所以,这个时候,公子和舅爷就需要请外面的力量,让别的势力参与进来,这样别的势力必然会因为公子舅爷处于弱势,而愿意扶持公子和舅爷,以达到制衡朱元璋和章诚等势力的目的!”
阿噜回道。
郭天叙和张天佑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
郭天叙道:“眼下小明王部的杜遵道等义军颇有实力,我们可以派使者去与他们接洽,表示愿意奉小明王为主。”
张天佑点首:“这是个办法。”
阿噜则无语地道:“还有等待招安的一个办法!实不相瞒,眼下元廷内部主张招抚为主的声音越来越多,尤其是眼下围剿多见无效后,朝中许多大臣更希望用封官许爵的方式来解决天下之乱。”
“招安?”
郭天叙不由得问了一句。
张天佑也问道:“真的会吗?”
阿噜笑道:“公子和舅爷不要真觉得朝中官僚权贵们真那么顽固,只要他们发现剿灭义军实在是太伤他们的财,损他们的利,他们就会选择,宁让还没造反的百姓更加辛苦些进,而不得不养更多官僚权贵的方式,来招安你们,也不会再铁了心要不惜一切代价剿灭伱们的,圣人道义,纲常伦理,其实在他们眼里,也没那么重要!何况,我们执政的汉化蒙人们本就还是蒙人,对让汉人百姓再辛苦一些,再多饿死几万几十万汉人顺民,对所谓圣人道义也还那么在意。”
“也是!”
郭天叙点了点头。
张天佑也跟着道:“是当与朝廷也接触接触。”
阿噜则才满意地笑了,说:“公子和舅爷从善如流,将来必然显贵!”
于是,郭天叙和张天佑便决定,既派人去与龙凤政权联络,也派人去与元廷接触。
在郭天叙和张天佑议事的同时,张冕也与宋朝用等密会起来。
“郭子兴会选择留遗书给章诚,我是没想到的。”
“只可惜这位章先生没有直接教唆朱元璋他们用刀枪来清扫异己。”
“真要是郭子兴直接传位于朱元璋,朱元璋这个痴迷权力之人就能够被策动的直接大开杀戒,排除异己!”
张冕就先说了起来。
宋朝用道:“是啊!”
“不过,朱元璋这人有大志,所以他监察滁州诸政期间,让我等兄弟诸事不能为,此人嘴上说是要兄弟们一起富贵,但实际上是只想自己一家富贵。”
“嘴上说还要百姓皆可以富贵,可实际上也不过是诓骗天下百姓而已!”
“所以,他现在成了全军之首,不论如何,都会铲除异己的,慢慢为自己的帝王之路铲除一切荆棘!”
张冕笑道:“没错,所以,我才让你今日在明面上选择支持他,会让他觉得你是自己人,这样将来,即便他真的成功了,也会保你富贵。”
“没用!”
“对于朱元璋这样的大奸似忠之辈,不做其名下走狗与做其名下走狗不过是早死晚死之区别而已。”
宋朝用呵呵一笑,直接否定了张冕的说法。
张冕颔首,随后就严肃看向宋朝用道:“你说的对,我们还是应该寄希望被招安,或者被其他义军收留,才能被朝廷掌权者与其他义军掌权者用作排除异己的新棋子!”
“只是这样,就不能让他朱元璋成事!”
“首先,要唆使朱元璋尽快对郭天叙和张天佑动手,别真让他朱元璋用各种手段瓦解了郭天叙和张天佑的势力,使得其内部到时候即便火并也不能出现两败俱伤的结果。”
“其次,尽量让朱元璋也接受招安,或者,让他去认更强大之义军为主,以眼下义军需要韬光养晦的名义!”
“而这样的话,我们就能为朝廷或其他义军找到扶持郭天叙和张天佑进而制衡朱元璋的机会,这样即便朱元璋被成功招安或者选择了加入其他义军,他也会为了保存自身实力,不得不更加容忍兄弟们。”
张冕继续说后,宋朝用则冷冷一笑道:“当按照公所说的做!只是他朱元璋到底是贫贱出身,刻薄寡恩是带在骨子里的,所以只怕他最后容忍弟兄们也是不得不为之。”
“那就到时候找机会把他卖个好价钱!”
张冕说道。
宋朝用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且说。
朱元璋这里在与章诚开会大同社的会后,章诚就找到他说:“上位,拱卫司这边一直有密报说,宋朝用、薛又良等几位郭氏旧将最近频繁出入烟花柳巷之地,挥金如土,不能不查!”
朱元璋听章诚这么说,明白了章诚的意思,并将徐达叫了来,问:“你立即去查查,最近各检校有没有新消息。”
徐达拱手称是。
而待夜半三更时,徐达就戴月来到了朱元璋这里:“上位,果然有消息。”
“什么消息?”
朱元璋问道。
徐达道:“薛镇抚有与给郭府许大夫有暗害郭大帅的密谋!报信检校因为咱们没在滁州,所以还没来得及告于咱知道,而等咱们来滁州后,郭大帅就已经不行。”
“什么?!”
“义父是被害死的?”
在里屋的马氏这时不由得先惊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