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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山老师的视线只在静鸢身上顿了顿，就若无其事地转过身。
很快，试卷发了下来。
静鸢简单看了眼试卷，上面贼多选择题。
题目并不难，但还是有个问题。
考多少分合适？
回想了一下规则，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要求。
如果按她一贯的风格，那考个六十几就够了。
但这肉山老师指不定要怎么针对她。
保险起见，还是看看赵婉青怎么说吧。
静鸢不动声色地往旁边偷瞄。
凭借强大的体质和观察力，这点距离根本挡不住静鸢的窥视。
虽然台上有一道目光一直若有若无地飘过来，不过静鸢有不被发现的自信。
A、C、C、C、B、A、D……
看着看着，静鸢的目光逐渐变得诡异了起来。
这赵婉青看着是个文学少女，结果却是个大学渣？
不不不，不太可能……
据她观察，赵婉青上课还是很认真听讲的。
就算不是学霸，也不应该差到哪去。
而这份答卷，已经是答题卡放地上踩一脚的级别了。
难道说，这背后有什么她未曾注意到的特殊原因？
仔细一看，似乎在赵婉青的答案里隐含着一股熟悉的韵律。
静鸢一边继续窥视，一边试图找到其中暗藏的规律。
还真给她找到了，那就是……
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
两长两短选B，同长同短选A，参差不齐选D……
她终于想起这古怪的既视感是什么了。
所以赵婉青真是学渣？
如果赵婉青真就瞎填一通，那静鸢可能确实会这么认为。
可这姑且算是一种规律，再考虑到赵婉青的特殊性，说不定背后就是游戏中的隐藏成就！
没准这学校就有个有关答题的怪谈？
静鸢选择相信赵婉青，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看着赵婉青沉吟的表情，静鸢暗暗点头。
……
“赵婉青，静鸢，给我出来！”
静鸢目光一凝，赵婉青听到静鸢的名字后神情讶然。
两人走到了教室外，面对她们的就是肉山老师。
肉山老师俯视着两人，皮笑肉不笑。
赵婉青不自然地低着头，两股战战。
“你们两个……是在挑衅我吗？啊？”
说着，肉山老师紧盯着静鸢，像是要给她看出个洞。
“悄无声息地在我的眼皮底下作弊？还故意考个全班倒一？！？”
肉山老师几乎是咆哮着吼了出来，气浪仿佛有了实体，如同一道闷雷猛然炸响，又如同一道狂风席卷而出，甚至余波都让一旁的窗户发出了不堪重负的颤动。
**！
尽管从肉山老师的前摇里预判到了他接下来的行动，但静鸢也没料到会这么离谱。
虽然她自己不怕，但赵婉青这小身板可就不好说了。
她只来得及一把将旁边的赵婉青扑倒在地，顺带捂住了她的耳朵。
余波散去，静鸢朝身下看去，赵婉青脸色发白，双眼瞪大，整个人都僵住了。
除了一只耳朵里潺潺流出的暗红色血液。
静鸢扶着赵婉青站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肉山。
明明体型比他小那么多，但肉山却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蝼蚁，正在被俯视。
肉山面对这样的眼神居然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他感觉自己似乎真的变成了肉，只不过是肉沫。
幻痛让他身上的肥肉都颤了两颤。
似乎是被自己内心下意识浮现的恐惧破防了，肉山又色厉内荏地留下一句话。
“作为惩罚，你们两个给我把试卷抄十……五遍！”
说着，就侧着身急匆匆地退走了。
退了几步，见静鸢站在原地没有动作，他才安心转过身，同时放慢了速度，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怂。
转过身时，他突然感觉身体凉嗖嗖的……
看着肉山离楼梯口越来越近，静鸢嘴角扬起一抹残虐的弧度。
以为自己安全了？
她打算先斩掉肉山的猪蹄，让他在楼梯上滚几圈好好清醒清醒。
那么大一坨肉在狭窄的楼梯上翻滚的场景，想想就很有意思。
作为在她面前大呼小叫的惩罚，再把他的猪舌……
就在静鸢抬手欲动时，有人拉了拉她的衣角。
是赵婉青，她不知什么时候恢复了神志。
耳朵淌出的血迹也已经清理干净了。
见状，静鸢按捺住内心阴暗的情绪，那么大一坨肉，反正是跑不了的。
她刚才在肉山身上留下了“标记”，等有空了随时都能鲨上门。
这仇，就先记下了。
“没事吧？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静鸢轻声问道。
在跟踪“叶春蕾”时，她已经知道医务室在哪了。
“我没事……”
赵婉青微微摇头。
“就是感觉有点累……咿！”
静鸢一把将赵婉青横抱起来。
“别嘴硬，先看看再说。”
倒也不是多关心她，反正也不想上晚自习了，干脆去探探新地图。
赵婉青不吱声了，头都差点埋进静鸢胸前。
“哦对了，医务室在哪来着？”
“……”
……
医务室还亮着灯。
里面坐着一个栗色短发的女人，正对着电脑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着。
静鸢两人进来，她连瞟都不带瞟一眼。
只是微微张开嘴：“两百块。”
还真是开门见山。
也难怪赵婉青不乐意，什么奸医。
这可是学校里的医务室啊。
没记错的话，正常情况下两百能用一年了。
虽然八成又是普通学生的待遇，不过静鸢也有点情绪想发泄。
“20块。”
短发校医沉默了。
静鸢笑了笑，反正同不同意她都无所谓。
发怒也行，正好让她来一回替天行道。
“两块。”
闻言，短发校医终于把视线从电脑上移开了。
她戴上眼镜，扫视了两人几眼。
“哦哟。”
随后发出了饶有兴致的声音。
“过来吧。”
说着，她朝赵婉青勾了勾手。
注意到静鸢不加掩饰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的眼睛，她愣了愣，随后立马露出一个营业笑容。
“不好意思，是这位同学要看病吗？”
静鸢没有说话，只是也学着她露出一个营业笑容。
短发校医嘴角抽了抽，下意识地抬起手，动作顿了顿，最后还是扶了下眼镜。
她自暴自弃地摇了摇头。
“我这里有很多眼镜，同学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送你一副。嗯……作为今晚第一位消费者的福利。”
静鸢也跟着摇了摇头。
“两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