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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指玄篇》炼化的剑气越发壮大,宛若火龙,游走于十二主经、奇经八脉之中,那种堂堂皇皇、萧然物外的气息更浓郁了几分。
不曾有什么复杂的剑式,四头袭杀他的妖魔顷刻间一扫而空。
宛若秋风扫落叶,毫无任何的抵抗。
再去孤雁山龙湫瀑布就不合适了,赵蟾须得把此事汇报给县司。
倒是那头虎先锋自报家门,让赵蟾不禁感到沉甸甸的压力,还有种近在咫尺的凶险。
梦境里出现的妖魔都是真实存在着的,先是山鬼,再是这头天狼,若照着山鬼那般,岂不是他很快就会碰见它?
翻身上马,高高挥起马鞭,疾驰返回县城。
城门洞开。
赵蟾朝戍守的兵士喊道:“我是阳县斩妖司校尉赵蟾,暂时关闭城门!”
“可是有妖患?”一位兵士问道。
“刚在竖断山的山路里斩杀了五头妖魔。”
“得令!”
兵士合力关紧城门。
今日没有百姓出城,根据上次妖魔攻城的经验,斩妖人击退妖魔之后,实则并不安全,大概会有漏网之鱼徘徊不走、伺机害人,要是出了城撞到它们,未免死的太冤了。
在这个残酷世道里,百姓自有一套生存方法。
勒住缰绳,枣红马骤停,前蹄抬起,赵蟾灵活落了地,疾步走进县司。
他一去一回并未用多久,寅宾房的校尉元文修与另一位斩妖人清扫着院子。
说着笑话解闷。
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元文修扭头看了眼,见是赵蟾,诧异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元大哥,我在山路里斩杀了五头妖魔,一头虎妖高喊它是金山洞三洞主虎先锋奉命袭杀阳县斩妖人,我杀此獠之前,它已经吞吃了两个无辜的过路人。”
元文修面色不改,颔首道:“去报案房报案吧。”
依照规矩,到报案房报案,再通知其他房的斩妖人。
“好。”
姚柚和郭君鄂整理着县司的文书。
看到赵蟾走进报案房,姚柚笑道:“赵校尉,昨夜可是不曾喝够?为何起的这么早?”
赵蟾讲述一番山路中的妖魔。
姚柚铺开纸张,和郭君鄂一块将赵蟾说的情况记录下来。
“赵校尉让兵士关了城门?”
“是,恐妖魔闯进县城残害百姓。”
“有县司前的两尊石狮子镇守,小妖小魔不敢靠近县城的。”
赵蟾沉吟道:“既然金山洞的大妖魔昨天来过县城,倘若是再来一次呢?”
“……”
赵蟾又道:“它们会不会再次组织一场妖魔攻城?”
“咱们战死了十位斩妖人觉得肉疼无比,金山洞死了那般多妖魔,亦是伤了元气,一时半会应该不会重新组织妖魔攻城。”
姚柚把文书递给赵蟾:“赵校尉看一下可有差错?”
仔细审阅一遍,还给他文书:“一字不差。”
“那就好,案件归档。郭君鄂,你将你写的那份交到诛魔房,清早我见到张校尉执勤了。”
郭君鄂深深看了眼赵蟾,拿着文书忙不迭跑向诛魔房。
他走后,姚柚若无其意的说道:“郭君鄂这孩子心气高,望赵校尉私下和孔百户为他说几句好话。”
“自该如此。”赵蟾应付了一句。
报案房的另一个校尉庞三山打着重重的哈欠走了进来,扫了眼姚柚手里的文书:“又有妖患了?”
“赵校尉刚在山里斩杀五头妖魔回来。”
“哪座山?”
“竖断山。”
庞三山顿时打起精神。
阳县毗邻竖断山,是依山而建的山城,前年那次妖魔攻城,妖魔的踪迹首先出现在竖断山,派遣了几位斩妖人将其斩杀后,便不曾深究了,谁能料到,接下来金山洞妖魔将阳县团团围了起来,像是大军似的蚁附攻城,幸好有两尊上品法器的石狮子镇守,加上县司的百户分散于东西南北四面城墙,力战妖魔,好不容易才将阳县保了下来。
诛魔房的张冬至斜背着那杆银枪,步履匆忙的走了过来,问道:“那头虎妖当真如此说的?”
“正是。”
姚柚问道:“会不会是障眼法?”
“无论是不是障眼法,我出城巡视一圈再说。”
张冬至看着赵蟾:“你命兵士关闭了城门?”
“嗯。”
“做的不错,虽然有两尊石狮子镇守,却难保有筑基妖魔闯进县城。”夸完赵蟾,张冬至背着银枪火急火燎奔出斩妖司,翻身骑上赵蟾那匹枣红马,纵马疾驰向城外。
姚柚后知后觉,呢喃道:“县司刚得一场大胜,昨夜又大饮酒水,正是疏忽大意之时,万一妖魔继续组织一场攻城,后果……后果不堪设想啊。”
越想越心有余悸。
假设真如他胡思乱想这般,赵蟾此次立了大功!
“赵校尉请坐,我去找一下孔百户。”仔细考虑了下,姚柚认为还是得通知孔燕行。
郭君鄂看着姚柚消失在院子里,低声道:“你帮我求下孔大哥!我也要斩妖除魔!”
赵蟾估摸了下虎妖和那四头妖魔的战力,打量着空有一丝真气的郭君鄂:“你对上那些妖魔,十死无生。”
“我又不曾遇上它们,你怎知……”
“好,若有妖患,我替你跟孔百户说些话。”
霎那间,郭君鄂喜形于色,道谢不停。
他已经告诉郭君鄂其中的凶险了,既然执意不听,没什么好劝的,再说下去,怕是郭君鄂会对他产生怨恨,觉得他担心郭君鄂立下功绩超过自己方才百般阻挠的。
当然,他同样会将郭君鄂说过的话,原原本本讲给孔燕行听,省得郭君鄂不慎战死,这口黑锅压在他的脑袋上。
害死同僚的大罪,即使是千户也担当不起。
孔燕行睡眼惺忪,急急匆匆来到报案房,询问赵蟾之后,皱眉思考了半晌,道:“我去找一下老郑,让兵器房准备准备,省得被打个措手不及。”
他前脚刚走,赵蟾后脚就跟上来了。
“怎么?”
赵蟾把郭君鄂的意思转述给他。
孔燕行无奈叹道:“怪我压的他太狠,怨不得君鄂起了此等心思,我明白了。”
顿了顿。
“幸好你去了趟竖断山,否则,县司得知此事,须得百姓报案,那时,怕是一切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