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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车,出现在齐天眼角的余光里。
不等齐天再度开口,赶马车的小哥说:“小姐,您的东西送到,请清点。”
“不用了,把东西搬到、呃……”
萨仁看向齐天身边水牛拉的马车,稍作停顿,紧接着又说:“那辆车里就行。”
然而那位小哥不知道齐天的身份,于是说:“嘿、伙计,搭把手。”
闻言,齐天下意识地挑眉,继而看向喜笑颜开的四女,而阿蛮、火羽已经开始动手搬。
只是那小哥刚搬下一筐水果,便连忙打断阿蛮两人说:“得得得,不用两位小姐,叫那个伙计就行。”
对此,齐天咽了口唾沫,继而大步上前搬东西。
不消一盏茶的时间,齐天和小哥搬完物品,萨仁甩手给了对方一两银子,满是豪气地说:“不用找了,剩下的赏给你了。”
“多谢小姐,您万福!”
赶马车的小哥,离去前不忘拍了拍齐天的肩膀,并说:“谢了,伙计。”
话毕,扬起马鞭,“啪啪”两声便远去。
这时,齐天吃惊地看向萨仁、灵芸,沉声说:“这么一点儿东西,用一辆马车装?”
话毕,紧接着又说:“还给赏银!!”
萨仁轻笑着说:“太沉(重)了,再说灵芸、音女、婉音都是弱女子,我又不好意思让阿蛮、火羽拿着,再说她俩儿也拿不下啊!”
萨仁和灵芸初到江南,再加上身边有崔音女、顾婉音,两个丫头见到什么都想买,结果买了半车,吃的用的都用,就差买张床睡觉了。
面对萨仁、灵芸买买买的行为,齐天着实不好说什么,谁让他有钱呢!?
很快,萨仁、灵芸、顾婉音、崔音女相继上车,阿蛮让齐天也上车,由她和火羽赶车,齐天则拒绝了她的好意,继而让两人上车,由他亲自赶车。
半盏茶后,马车来到城门口,例行检查之后,齐天便跳上车,扬起鞭子“啪啪”两声,水牛便上了大路。
上了大路,便出现与想象中一样的江南景色,宜人好风光,美不胜收。
只是,车里的女人们却不懂得欣赏,尤其是萨仁,加上在她鼓动下的灵芸,已经为吃的东西发生争执——
“……当初我让你多买两份,你说不一定好吃,结果你的吃完又来吃我的。”
“怪我怪我,下一个地方再多买点儿,你就先分我一点儿吧!?好萨仁,好格格!”
萨仁扁着嘴巴看向灵芸,继而说:“买不是问题,关键没有银子,要不你去……”
萨仁故意没说完,然而灵芸听见后下意地看向赶车的齐天,紧接着将目光再次落在萨仁身上,满是鼓励地说:“加油生儿子!”
话音稍落,便去抢萨仁手里的好吃的。
“臭灵芸,吃人嘴短啊!”
抢不过灵芸的萨仁,已然准备动口。
对此,齐天连连摇头,并叹气道:“我是该高兴,还是该忧伤呢?”
话音稍落,怀抱琵琶的崔音女从车里钻出来,轻声说:“相公,音女为你弹奏一曲如何?”
闻言,齐天扭头看向崔音女,继而伸出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轻笑着说:“那就来一曲应景的。”
崔音女微微点头,继而指拨宫商,轻缓的音色自琵琶里流出,渐渐萦绕在水牛拉的马车周围。
很快,车内的萨仁和灵芸便停止争抢,倾听崔音女弹奏的曲子。
齐天赶着水牛,崔音女弹奏舒缓的曲子,车子渐渐驶向大路尽头。
……
齐天一行离开海盐,直奔西北方向——嘉兴。
原本齐天没打算去嘉兴,然而嘉兴是崔音女的老家,而且崔音女一旦跟随齐天北上,估计很难再回故土,于是想着带她回老家看看。
海盐距离嘉兴五十余里,以齐天水牛车的速度,天黑才走出二十七里,刚好抵达一处叫余新的小镇。
齐天一行进城时,刚好酉时三刻。
出于规矩,齐天与六女均在地上走,且寻找住宿的客栈。
很不巧,进城不过百米,路边便传来一声吆喝:“卖橙子,新鲜的橙子,南来北往的快来看看嘞!”
“卖橙子,卖橙子嘞,甘甜爽口,吃了这口想那口……”
“骗子!”齐天轻声道。
这时,灵芸疑惑地问:“橙子是啥东西?”
闻言,萨仁摇摇头,表示也不知道,不过听说甘甜爽口,立马想起冰糖葫芦。
“和桔子差不多。”顾婉音轻声补充道。
“哦,应该能好吃。”灵芸恍然大悟地说。
听闻两人的对话,萨仁大步上前,扯了扯齐天的衣角,很是好不意思地说:“桔子是啥东西?我、没吃过……”
看着萨仁一副期待的模样,自然明白怎么回事,于是也不说穿,直接将缰绳递给阿蛮,牵着萨仁的手大步走到摊贩边。
“摊主,橙子怎么卖?”
“二十文钱一斤,买十斤送一斤。”
摊主轻笑着说。
“什么?二十文,你这个太贵了。”
话毕,崔音女看向齐天说:“相公,二十文一斤简直可以去抢了。”
齐天轻笑,继而说:“古时有奇货可居一说,摊主卖二十文,自然有卖二十文的道理。”
话毕,齐天只见摊主的面色泛红,至于虚实价格自然了然于胸。
这时,摊主看向崔音女说:“不识货就别吱声,还是这位客官懂货。”
“来十斤,剩下的找零。”
齐天说时,递上一两整银子。
摊主先是看了一眼整银子,随即打量了一下齐天等人的着装,继而满是不好意思地说:“这位爷,实在不好意思,这银子太大找不开。”
一两银子,折合一千到一千五百文铜钱,齐天只买十斤,着实有点为难小本经营的摊主。
这时,一旁的崔音女似乎明白齐天的用意,继而沉声说:“十斤找不开,那二十斤、三十斤可能找开?”
“少爷、小姐,您就别为难我了,这个真找不开,还请您用零钱。”
摊主极为委屈地说。
这时,看不破情况的萨仁轻笑着说:“没关系,剩下的就当赏你的。”
虽然萨仁这样说,但是摊主并不敢说谢,而是看向齐天。
“下次记得带足铜钱。”
齐天满是教训的口吻说道,随即又说:“你这些都装起来,吃不完喂水牛。”
这时,水牛极为配合地发出声音:“哞……”
一刻钟后,齐天等人住进一家叫“秀茗居”的客栈,并在一盏茶的功夫办理好各项手续。
随后,齐天等人坐在楼下吃晚饭。
不等吃到一半,大街上便传来嘈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