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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秦观喊我妈妈,我心里一紧,
妈妈,
难道是我长得像他妈妈,所以他才紧缠着我不放,
不行,不能心软,等他恢复了体力,我想跑也来不及了,我得先去跟石朝歌他们汇合,
我用力抠开了秦观的手指,向前走去,
妈妈,我好想你,爸爸也走了,全世界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我好害怕
我要把月亮坟里的大人都弄死,只让孩子们活着,让他们也尝尝我的孤独,——爸爸,观儿好孤独,
小老婆,为什么连你也要离开我,
听到秦观喃喃地说着那些话,我感觉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撞击了一下,一阵一阵抽着疼,
孤独,比孤单更可怕,
秦观只有十八岁,却感觉到孤独
我回过头去,秦观平躺在地上,双眼紧闭,嘴里还在呓语着什么,
他实在是太虚弱,声音小得都听不清楚,
嗡嗡嗡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救秦观的时候,空中突然传来了嗡嗡嗡的声音,像是有很多只蚊子同时在飞,
嗡嗡
声音越来越近,
我看到我们十米开外,一片黑压压的东西,正朝我们这个方向飞来,
凭感觉,这些东西很不友善,
秦观,我忙回身,把秦观扶了起来,退到墙边,贴墙站着,一动不敢动,
那群黑东西离我们更近了,我仔细一看,却是那月亮洞里的蚊蛊,一大群,起码有上万只,
秦观突然在我腰上捏了一把:小老婆,我养的小宝贝们可爱么,
你丫没昏倒啊,我大怒,把秦观推开,秦观踉呛一步,单膝跪到了地主,喷出一口血,然后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秦观,你个小混蛋,
哈哈,小老婆,你又上上当了
嗡嗡嗡
蚊蛊已经飞到了我们跟前,秦观擦去嘴边的血迹,一个翻身拦在了我的身前,咻地突然出手,捉住了一只蚊蛊,
这只蚊蛊跟其他的蚊蛊不大一样,其他的都是黑灰色的,这只却是血红色的,
秦观冷冷笑着:小老婆,你别怕,我抓住了母蛊,其他蚊蛊不敢攻击我们,你快跑
我很无语,他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保护我么,
开什么玩笑,
我说:秦观,这蚊蛊不是你养的么,你少给我下套子,
秦观回说:小老婆,我给你设圈套,你高兴地往里面钻,我不给你设圈套,你以为我下了套,对我这么警觉,哈哈小老婆,你是假聪明,还是真笨蛋啊,
我:
这蚊蛊是我教许强养的,他更改了配养方法,我现在控制不住它们了,
我说:是你灵力不足,造蚊蛊反噬了吧,
我不跟你狡辩
秦观突然用空出来的那只手,在我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我只觉得脑子轰地一声,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思想变得浑浑噩噩,脑子里一片空白,想不起来该怎么反击,
秦观把那只母蚊狠狠地甩在了地上,用脚去踩:去死吧,
住手,
石朝歌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过来,像是要阻止秦观杀那只母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秦观的脚已经狠狠地踩在了母蚊上,母蚊一下被踩烂了,化成了一滩红水,一时之间,我只觉得周围死一般地寂静,连半空中飞翔着的蚊蛊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恍惚间,我隐约看到石朝歌快速地朝我跑来,一把拉住我的手:小卜,快走,
我脑袋还有点晕,被石朝歌拉着跑了两步,另一只手突然被秦观给拉住了:朝三爷,你这么快就从月亮洞里出来了,亏得我还设下那么多机关陷进引你进去,有点意思啊,哈哈不过,你能出来是一回事,能不能带走她,又是另一回事了,
石朝歌冷冷地说:若我偏要带她走呢,
秦观说:她是我小老婆,她的一切我说了算
滚开,
石朝歌大喝一声,飞脚踢向秦观的肩膀,秦观一下后飞出去,撞到了墙壁上,
秦观刚一落到地上,原来寂静的村子突然嘈杂起来,嗡嗡嗡地声音从四面八方传了出来,每一家的门缝里,飞出了许许多多的蚊蛊,一只两只,十只百只,成千上万只从门缝里飞出来的蚊蛊与停留在半空中的蚊蛊汇合,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的圆球状,铺天盖地朝我们飞来,
石朝歌把外套脱了下来,披到我头上:小卜,衣服上有苍术,穿好,
那你怎么办,我心里发慌,
石朝歌没说话,稳稳地站在了我的身前,
蚊蛊组成的黑球慢慢变幻着形状,成了一只巨大的蚊子,腿上长满了绿色的短毛,头顶有两只长长的触角,触角上是两团黑色的圆坨坨,要说是一只巨大的蚊子,可是它却长着一张人脸,人脸的皮肤像是枯树皮一样,令人胆寒,
这什么怪物啊,
人脸蚊子,
我吓得咽了口口水,死死抱住石朝歌的胳膊,
石朝歌拍了拍我的手背:保护好自己,说着,赤手空拳向人脸蚊子冲了过去,
黑乎乎的人脸蚊子一下把石朝歌包围了起来,只看到最外围黑色的细小的蚊蛊不停地飞动着翅膀,里面传来激烈的打斗声,我连石朝歌的衣角都看不到,
我急慌了,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
也不知道重渊他们几个哪里去了,进了村子就没看见他们,如果重渊在,也能帮帮石朝歌啊,
就在我晃神的这一瞬间,突然有一小群蚊蛊从人脸蚊子里分身出来,向我袭来,我裹紧了石朝歌的衣服,站在原地没动,——在月亮洞里我和石朝歌就遇到过蚊蛊,洞壁上长着的苍术是蚊蛊的克星,蚊蛊怕这种植物,应该不敢来攻击我,所以,我并不怎么害怕,
蚊蛊越来越近了,我只有头露在外面,已经做好了随时用衣服蒙住脑袋的准备,
突然,我感觉眼前黑影一晃,秦观朝我扑了过来,一下把我压到了地上,那群蚊蛊贴着秦观的背飞了过去,
秦观一口血喷出来,全部喷在了我的脸上,有几滴钻进了我的嘴里,温热腥甜,
小小老婆,你没事吧,
秦观小声地询问我,
我把他拨到一边:秦观,我不需要你保护,
秦观仰躺在地上,轻轻笑了:
正说着,我突然觉得腿上一紧,一下站不稳,摔倒在了地上,低头一看,我脚上被人脸蚊子前面的一只触角给缠上了,石朝歌还被裹在里面,那只触角却有空来缠我的脚,我不能给石朝歌添乱啊,我拼命挣扎,想要把这触角弄断,可是还没等我找到利器,那触角突然把我向前拖去,
秦观伸出手来拉我,我本着求生的本能,一下抓住了他的手,想了想,他已经受了重伤,想必也不是人脸蚊子的对手,于是松开了,没想到他却反手死死地抓紧了我,
小老婆,别松手,
秦观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却死死地拉着我,身体跟着我一起被人脸蚊子拖着,快速地向前行,
我挣扎中,微抬了下头,没想到却刚好撞到了路边的那个石墩子上,差点把?梁给撞断了,?血一下喷涌了出来,疼得我是眼冒金星,急得快虚脱了,可是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石朝歌站在人脸蚊子的正中心位置,打斗声与吱吱的叫声一直没断过,
人脸蚊子把我和秦观拉着,在村子里拖了两个来回,我感觉浑身都散架了,骨头缝里都酸疼酸疼的,后背的衣服全部都划破了,手臂上一道一道的血痕,鲜血正往处渗着,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人脸蚊子又把我和秦观拖回来,秦观一下抱住了那个石墩子,
我咬紧牙关,忍着身上的疼,把被撕烂成布条状的衣袖扯了下来,借着巧劲向脚下一挥,衣服是石朝歌的,布条上有苍术,那人脸蚊子的触角一沾到布条,我只感觉脚脖子一紧,跟要被勒断了似的,接紧着,触角上的黑坨坨冒出了一股黑烟,与此同时石朝歌从人脸蚊子正中央破空而出,重重在落到了我身边,单膝跪地,衣服上全是细小的血印子,
人脸蚊子不知道是哪个部位,发出了吱呀一声尖叫,接着整团人脸蚊子突然都冒起了黑烟,石朝歌反手甩出去一道灵符,贴在了人脸蚊子的人脸上,人脸蚊子轰地一下燃烧了起来,
眨眼的功夫,就化成了灰烬,
石朝歌抬头看了我一眼,一个箭步跨来,徒手一扯,把人脸蚊子缠在我脚上的触角给扯断了,我感觉脚上一松,用力踢了几下,把冒黑烟的触角踢到一边,触角在地上扭动了几下,变成黑烟,散了,
小卜,
石朝歌拉了我一把,我顺势站了起来,这时我才发现另一只手还被秦观死死地握住,甩了几下,居然没甩开,秦观不知道什么时候昏迷过去的,可是他的手却一直抓着我,我怎么掰都掰不开,
朝歌老大,他怎么处置啊,我问石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