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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发丝被风牵起,长孙一凡看向字条,那纸有些老旧发黄,但是上面的两个字却如闪电裂在他眼底——军火!
是的,这正是之前在女奴所中,离墨从徐太尉身上得到的军火交易的手信!
他瞳孔猛地缩起,只是一秒,便立刻用内力震碎字条,回视向离墨的目光,已多了一分嗜杀。
“大皇子认得出那上面的字迹,对吗?”
离墨唇边笑意不散,仿佛早已笃定他的举动,“这是孟风云的字迹,孟家联合其手下党羽偷渡军火,我虽不知道买方是谁,但是如今东西压在他手中,他就随时都会有叛变倒戈的可能!”
长孙一凡警惕地盯着她,见她黝黑的眼底翻卷起凌然的傲气,继续道,“大皇子是个聪明人,五年前跟孟家合作铲除我尚府,就是为的互相牵制。但如今他们有了军火,而你手里不过是一群兵,到时候,谁有武器,谁成王!”
“你的意思是?”长孙一凡眸子越眯越紧。
“能与宫中党羽建立起密不可分的关系,这一点,只有久居皇宫的孟千寻,孟风云的独女,才有能力办到!”
校场上起了一阵风,吹开营帐上的布帘,透过那缝隙,离墨凝目看着远处万里晴空,眼底却跳跃起灼热的精芒,“即使没有这事,你也早就想着毁掉孟千寻了吧?你有你的算计,但我可以让你提前实现心愿。封妃大典那天,你我合力,将孟家连根拔起!”
她抬手将桌上的黑纱抛到长孙一凡怀里,笑容冷艳如刀,“还有六天时间,大皇子您慢慢考虑,离墨等您的好消息。”说罢,不等他反应,朝营帐外拍了拍手,扬声,“来人,送客!”
很快,士兵进来,恭敬地将长孙一凡扮作的刑风请了出去,离墨跟着走了出去。
却看到他踏上马车的那刻,突然回头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离墨微微眯眼,心道:成交了!
马车驶向皇城,留下漫天的烟尘,然而离墨却拥着斗篷久久立在空地上,脑中都是长孙一凡的最后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面纱的缘故,她总觉得那道目光,极为深沉,甚至莫测!
到底,是什么意思?
*
三日之后。
千叶门发生了一件大事,可以说是天翻地覆,慕千邪退位了!
整个皇城如同炸了锅,亲身经历了这件事的门人,无不胆战心惊,因为在退位之前,慕千邪还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清理门户。
那日慕千邪站在高座之上,手捧门主印,召集了所有千叶门门人,以及埋伏在东燕的各路眼线,就当所有人以为他是要宣布什么大事,或是赏赐什么人,更甚是考虑继位一事时。
等待他们的,却是一场屠杀!疯狂的屠杀!
“给你们一日一夜的时间,活下来的人,可以从这走出去。”
所有出口被封死,修罗场外围着数以百计的弓箭手,谁敢逃走,当场射杀!
姬魅桥苍白着脸站在他身边,不管她说什么,慕千邪都仿若未闻,只是捧着门主印,一双灰眸如同死神的羽翼,冷漠无情地俯瞰着脚下数百门人的自相残杀。
一天一夜,一语未发!
最后,整个世界全是鲜血和断肢,犹如人间炼狱,数百门人直接被削去一半。
而他灰眸淡漠,整个人像具无声无息的傀儡,唇中终于吐出一句话,似说着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从今往后,千叶门,无主。”
说罢,在所有人震骇的视线中,竟一把将手中的门主印用力砸在脚下。
那枚象征着无上荣耀与身份的门主印,就这么,应声而断,碎裂成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慕千邪退位后,没有继续留在凌鸿煊身边,而是选择离开皇城,姬魅桥也同样因身体抱恙,跟他一同离去,无人知道去处。
但是他们离开的当晚,却发生了一件更诡异的事!
尚离墨消失了。
毫无预兆地消失了,没有留下一点踪迹,就像是人间蒸发!
长孙一澈起初一两天只以为她是去办事了,但后来听魏清禀告,她居然再未回过校场,城门那里也没有她出城的消息,而她也没有给自己留下半封信。
这绝不是他墨儿的作风!
日将西沉,长孙一澈眉心越拧越紧,在殿里来回踱步,即荣抱着双膝坐在床上,眨巴着大眼望着他,却不敢说话。
此时西边天幕一片绯红,似被鲜血染红,夕阳穿透纸窗将整个懿祥殿亦染的如火灼烧。
不知为何,他看惯了屠杀,甚至亲身经历过生死,偏生此时,看到这种红色,却觉得触目惊心,赶紧恐惧地闭上了眼。
已经两日了,他已经两日没有她的半点音讯了,而与此同时,明日正午,就是他与孟千寻的正式大婚之日了!
墨儿,你到底在哪?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心头,他有些疲惫地靠坐在床榻上,双目无光地望着面前跳跃的烛火,那火宛如她张扬起舞的衣衫,一时怎么也挪不开眼。
即荣爬到他身边,抱着他的膀子,将小脑袋埋在他怀里,闷闷的不出声。
长孙一澈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精致的眉眼,熟悉的气质,还有那因为担忧而紧紧抱住他的小胳膊,都像极了某个人,不由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无声叹了口气。
“墨儿,我到底,还是没能照顾好他。”
殿门突然被推开,是魏清回来了。
“主。”
长孙一澈忙道,“找到她了?”
“还没。”魏清摇头,神色凝肃,“属下派出四拨人马,分别前往各方暗中搜寻大人的下落,却都是无功而返。包括出动了潜伏在皇城中的探子,可他们都说从没见到大人,属下认为,大人是在校场附近被人给截去的!”
“我也想过她是被人绑架。”
长孙一澈双手越收越紧,盯着绯红的天幕,语带寒气,“但是她武功高强,一般的杀手根本不能近身,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消失,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或者说,是有什么人,把她给藏起来了!”
只是他不明白一点,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
他黑眸幽深,如凝冰寒潭,指骨因过度用力而完全失去血色,变得苍白,“你继续调查下去,动静小点,不要打草惊蛇。”
长孙一澈心中百转千回,之前离墨有跟他飞鸽传书过,她与长孙一凡达成了某种协议,虽然感到匪夷所思,但既然是对长孙一凡有益,那应该不会是他掳走了离墨。
而孟千寻这几日一直在筹办大婚之事,也根本没多余时间去安排人手,至于千叶门,如今一盘散沙,无法凝聚,也不可能对离墨不轨。
双眼闭起又缓缓睁开,长孙一澈深缓地呼了口气,冥冥之中,他觉得这事肯定跟那两个人脱不了干系!
“慕千邪和姬魅桥,现在在哪?”
他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杀气,魏清一惊,忙道,“属下无能,实在不知,他们是两日前连夜出宫的,两人都武艺高强,又趁着夜色,我们的人根本无法追上他们的马车。”
“若是明日一早,还是没有她的消息。你就替本王传令下去……”长孙一澈一张脸冷酷到了肃杀,碎冰似的眼中闪过决绝的光,“封妃大典,取消!”
他的喜服,他只穿给她一个人看!
“随本王去一趟血鸦谷。”
“是。”
很快,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在暗人的接应下,飞快地出了皇宫。
只是长孙一澈并不知道,此时此刻,血鸦谷内某处隐蔽的屋子里,一场危机正在逼近!
最角落的一处房间摆设很简单,只有一桌,一椅,一床,窄小的床上靠着一个披着猩红斗篷,看起来十分虚弱的女子,一双手被人用浸了水的牛筋绳绑在身前,而她面前的木桌上,摆着一碗兑了许多水的菜粥,已经冷了。
显然她有一段时间没有进食了。
而这个女子,正是失踪了两日,还渺无音讯的离墨!
“咳咳……”
喉咙干涩的发痒,离墨靠着床柱吃力地睁开了眼睛,目光看向四周。
门被人从外面反锁,窗也被一根根铁栏封住,落日将沉,虽然是夏夜,但血鸦谷却是寒气森森,一阵阵吹入人的骨子里,她床上别说是被子,连一条毯子都没,只能蜷缩着身子,勉强取暖。
“有人吗?有没有人啊!”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离墨重重地靠在身后的柱子上,无力地闭上了眼,就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叶笛声。
那曲调很轻很淡,似羽毛,似风吟,却无比清晰地落入她耳中。
叶笛奏着一首异域曲子,温柔而低沉,像是绵绵春夜里飘渺的月光,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呼唤。
曲调不停,和着即将沉沦的落日,透着一抹难言的悲戚与深情,可更多的,却像是一个丈夫在安抚着自己受伤的妻子。
是龙漠的歌谣!
“长孙一澈!”
离墨豁然睁开眼,从床上跳下来,摇摇晃晃地跑到小窗前,双手抓着那冰冷的铁栏,踮起脚紧紧地盯着远方深林中的瘴气。
是他!不会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