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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女人,有点意思</br> ( .wenxuemm)
“如今东燕西燎之间。可是箭在弦上。稍不留意就会擦枪走火。”
“哈哈哈……”
姜尧允张开双臂放声长笑。那笑声张扬不羁。带着无尽的讽刺。就如同他这个人一般。狂傲无双。烈如飙风。
“沒有毁灭。何來的重生。你认为如今的西燎。还会惧怕任何一国的讨伐吗。”他笑容变的不屑起來。“温如清难道你忘了你那好侄儿。苍山城的前任大将。是如何死的了吗。要不要让我这个始作俑者來提醒你一下。”
他这么一说。温如清顿时觉得全身冰冷。不由地发抖起來。他抿唇。面色沉默。脑中全自己侄儿临死前的场景。那成了他整整七年挥之不去的梦魇。
“温如华。自刎于城楼。后摔下山崖。遭野兽啃食。尸骨无存。”
或许。再不会有人记得起。苍山城亡国之日。正是他侄儿与萧雪阑的大婚之夜。
而这个男人就这么冷不丁地破城而入。他有个原则。不杀女人和孩子。但是他却可以让女人亲眼见证自己夫君的死亡。
一生一死。阴阳相隔。莫过于世间最残忍的事。
“看样子你记得还挺清楚。我虽恪守诺言不能杀你。但今日的任务若你完不成……”
手中长剑一扫。温如清的一缕白发就那么被削了下來。“我会让你尝尽比他还要痛苦百倍的折磨。”
“那好……”温如清垂眼。长叹一声。“你想要我画什么。”
“随风。笔墨伺候。”
随风领命进入内室。姜尧允勾唇。张开双臂落座于身后的软榻上。随风上前。接过他手中的宝剑。最后才双手奉上早已备好的笔墨宣纸。
“我要你画当日天祭台上的那女人。她杀了蛮牛。必为妖孽。”
姜尧允挑起剑眉。明锐的目光盯着温如清。一字一顿道。“我想看看她到底长得什么样。竟会让长孙一澈如此怜惜。又为何敢与我西燎姜氏扯上牵连。”
别以为他会不知道。那女人居然在天牢里说。自己是她的姘夫。
呵。他姜尧允一心醉心于剑术。虽贵为一届燎王。却是沒有半个妾室。如今却被莫名其妙地扣了个绿帽。还是被这种从疯人崖里出來的女人所扣。
疯人崖。半人半鬼。命如草芥。
此仇不报。枉为男人。
不过至于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嘛……他垂眸。粗糙的指尖缓缓拂过剑鞘上的金雕。眼底不经意流露出一丝暖色。
燎王姜氏通鸟语。这可是举世皆知的事。
“好。我画。”
随风磨好了墨。恭敬地递到温如清面前。温如清颤抖地提起手中的画笔。沾了些许墨水。却迟迟犹豫该如何落笔。
“怎么。你画不出。”姜尧允冷笑了一声。那声音透着骨子里的不可撼动。“是那妖孽长的太面目可憎了吗。”
“若说她是妖孽。那怕世间女子都成了鬼怪。”
温如清默默地摇了摇头。微阖上皱纹密布的眼。脑中闪过那张倾城绝色的冰雪容颜。凝思片刻。他睁眼。落笔临摹。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他便搁下了画笔。深吐一口气。将那张墨迹未干的画像呈到了姜尧允面前。
姜尧允半信半疑地睨了他一眼。伸手接过画卷。那一瞬间。他眼底闪过难以掩饰的骇然与惊艳。
这个传闻与西燎私通。与狱卒寻欢。与孟家对抗的传奇女人。竟生的这般绝代芳华。。
画卷上。女子长发飞舞。眉眼旖旎。面容艳丽。不施半点粉黛。却依然千娇百媚。美的摄人心魄。
最震撼的当是她的眼。那一双黑瞳如斩不断的夜。化不开的墨。清冷地凝视前方。周身都散发着冷傲空灵的气质。
而且。这张脸。他自然认得清楚。
这不就是死去五年的尚离墨。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他不喜欢尚离墨。也沒正眼瞧过她几次。因为如果不是她。年玄不会疯。明川不会死。而自己也不用苦苦寻找天机镜多年。
但是当初看在和年世家交好的面子上。他好心收留她和明川。结果几个月后她突然死活要离开西燎重回东燕。最后却被他夫君和那小三活活折磨致死。
这种不识好歹的女人。活该。
“那日她站在天祭台上。用了二皇子本打算丢给她自裁的匕首。徒手便杀死了蛮牛。”
温如清的话语拉回了他的思绪。盯着那纸背后洇开的窈窕轮廓。他话语中的赞赏之意更甚。
“那蛮牛的热血如喷薄的夕阳。溅在她的白衣上。渐渐晕开。最后猩红了她的素衣。那景致。犹如西燎最壮观的龙牙花齐齐绽放。美的肆意张扬。却也媚的荼蘼酥骨。”
“这女子的皮囊倒是挺令我钟意。只可惜西燎并不缺美人。”
姜尧允凝定心神。举起那幅画。覆着剑茧的食指却是轻柔地拂过画中人的眼眸。那么片刻。他似乎看见了自己破城那日。于苍山之巅。红花飞雪中。俯瞰江山时的神韵。
眼底露出刹那明媚的笑意。又飞快地敛了下去。顿了片刻。他朗声道:“都说美人不出三日。便会看腻。你身为宫廷最出色的画师。阅人无数。笔下的美人图也不占少数。你倒是说说她有何不同。”
“你看她的眼睛。她虽年轻。可那黝黑的眼底。却似沉淀着几世的沧桑。凌厉的叫人难以直视。更不敢细细琢磨其中的故事。”
姜尧允顺着他如同枯枝的手指。再次将目光落在画中人的眼睫处。只觉心口突地加快跳动。那种隐约的共鸣更加强烈。
这双眼。倒真是熟悉。
无论有一个人外貌如何改变。但是她的眼睛是不会变的。
而这双眼。他至今只见过一人。却是那个苟且寄居在他后宫之中的少女。
当年他无意路过她的住处。见她一身猩红斗篷像只猫儿般乖巧地趴伏在明川双膝上。明川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认真替她打理着发丝。而她仿佛在想着心事。
“明川。”
少女声音悲伤而孤寂。“我好想回家。”
她眨了眨眼。一颗晶莹的泪珠就从眼角滚了下來。落在她猩红的披风上。隐沒不见。
那一瞬。远处观望的他呼吸猛然一滞。一种奇异的感觉从心底滋生。**地挠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他姜尧允最沒辙的就是。看见女人哭泣。
而明川手一顿。两人沉默半晌。他叹息道。“年年。我们沒有家了。以后西燎就是我们的家。”
“可是这里的人似乎都不喜欢我。”少女将身子蜷缩起來。有些无措道。“燎王他讨厌我。我能感觉的到。他会不会赶我走。”
“年年你又胡思乱想了。”
明川轻轻拥住她。仰头看着漫天飞雪。笑容难堪。再不复昔日的明艳动人。
“再说了。出东燕时我们就约定好了。年年去哪。明川就去哪。你放心。师兄会一直陪着你。一直保护着你的。”
“嗯。”少女软软地窝在明川怀里。许久。她黑瞳紧紧盯着一处。唇一动。似在自言自语。“明川。你若死了。我就來陪你。”
“年年。这不好笑。”明川干笑几声。
“我是认真的。”少女披风下的手骤然收紧。她反手搂住明川。冷声。“你若死。我绝不会独活。”
长发染着丝丝泪水如水泄开。飞雪飘絮。映着她清丽的眉宇。偏生有着一种月出天山的冷寂飒爽。
苍山城只有一种颜色。就是白色。那是雪的颜色。而她一抹猩红。耀眼的犹如烈日。是苍山城里唯一的彩色。一下就灼热了他的目光。
那一眼。她仿佛就是整个苍山。
所以。在听闻尚离墨的死讯后。他不知为何。一气之下直接解除了和东燕的盟约。
既然那颜色永远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了。那么和东燕结盟也沒有任何意义了。
却在这刻。温如清骤然扶住桌子。情绪激动地说道。“我画了一辈子的画。无论山水还是人物。我敢自诩我笔力鼎健。但于她。即便我墨韵再浓厚。勾勒再滋润。甚至马良再世。也绝绘不出其神韵的十分之一。”
他有些热切地看着姜尧允。握紧拳头。眼眶浮出泪花。喉头颤动地哽咽道。“那种感觉。就像是我永世也回不了的家园。你永生也企及不了的春日之景。”
西燎苍山。冰雪倾城。四季无春。
“你的家园。七年了。你还妄想归乡。就如同那萧雪阑。傻的还相信你侄儿尚存人间。”
姜尧允扣下画卷。拂袖起身。冷哼一声道。“苍山城七年前便已改朝换代。物是人非。如今西燎的天下。随姜姓。而不是温姓。”
“哼。姜尧允你不要以为西燎会昌盛百年。如今东燕卷土重來。北冥神功现世。南乌蛊毒狡诈。西燎凭着天时地利。也只能是易守难攻。你想要看到春天。除非打下东燕或者北冥。”
“看來你这西燎余孽。垂涎我姜氏国土已久。”
被人直呼其名。姜尧允面色蓦地阴沉了下來。他的茶眸凝着一层寒冰。陡然快如急电般闪到温如清面前。五指紧紧地扣住他的脖子。鹰眸绞着他变的紫青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