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离姜拒婚</br>
见女大王脸色微微嗔怒,姜成这才慢吞吞地道这个……若是出身也要合适的,倒是还有一个人选,只是……这人本来被排在五人之末的,因为其它方面起前面几位,似乎这一位要稍逊一些。 ..【首发】
田七娘不以为然地道此人既是世家子,怎会不及那些寒门子弟?你说的是谁呀?
姜成陪笑道此人是田七娘您的亲侄子,田承乾田侯公。
田七娘一呆,讶然道承乾?
姜成道是啊,若论地位,那几个人自然是没办法子同田侯的,或说家世出身,才干能力,那更是拍马都追不。不过,田侯的岁数稍稍大了些。离姜才二十有四,而田侯已经四十出头了……
承乾……
田七娘没听他再说什么,自顾寻思起来。离姜是她最疼爱的女儿,女儿没了丈夫,当娘的当然会心,而且女儿这个丈夫是她下令杀掉的,对女儿更多了几分歉疚,所以也更想补偿。
不过,因为穆心慈死了还没多久,她也知道女儿与穆心慈伉俪情深,穆心慈之死,在她心创痛必深,所以本没打算这么快给她另择夫婿,也没想过有谁较合适,如今姜成提到了田承乾,倒是勾起了她的另一层心思。
田七娘暗想齐国江山如今姓田,到时候也要传给姓田的才是,离姜这孩子一向心高气傲,到时候如何受得了冷落。若是把她嫁与田氏子侄,那她是田家的媳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说起来。她算是田家的人了。而且,离姜嫁与田家子。田姜融而为一那么……
田七娘满意地看了姜成一眼,若非他的主意,自己还想不到这一点呢这一来既可解决了女儿的终身大事,改天换日之后,又不用担心她会受到田氏家族的打压和迫害,对于自己最大限度地争取天下人的支持更是大有益处,当真是一举三得啊!
田七娘越想越高兴,关于王位的传承尽管别人有种种猜测,其实她本人压根没有设想过传给女儿。正如田七娘重用庶族子弟。心眼里看重的依旧是巨室高门,她虽然想以女子之身成为王帝,却从来不曾想过再有一个女太子。
田七娘并不是一个女权主义者,她的称王只是对个人权力和地位的追求,并无意此改变天下女子们的地位,在她想来,让自己的女儿成为田家的媳妇,这无疑是女儿最好的出路。
田七娘点点头,脸露出愉悦的笑容嗯!好!很好承乾这孩子不错。身份地位与离姜也般配。
姜成道是啊是啊,只是岁数差距大了一点……
田七娘白了他一眼道男大十岁,同年同岁嘛。承乾今年才四十一,离姜有二十四了。嗯!差不多,般配,般配的很。
田七娘想到做欣欣然扭头唤道团儿。去!传离姜来见!
奴婢遵旨!
姜成脸悄然掠过一抹得意。
……
女儿不嫁!
我说嫁得嫁!
女儿宁可去死!
死也得埋进田家的祖坟,做田家的媳妇!
穆夫人被唤到田七娘面前。一听说要把她嫁给田承乾,登时恼了。田七娘的个性何等刚强,见女儿竟然强硬反抗,不由勃然大怒,三言两语,母女俩僵在了那里。
姜成一旁看见母女俩闹僵了,忙不迭劝道大王息怒,离姜啊,大王也是为了你好。再说田侯身份地位,也配得你。人品相貌,却也不俗……
穆夫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离姜不怒则已,一怒自有一股威严,神态酷肖乃母,姜成看得心头一寒,竟然接不下话去。
穆夫人看着田七娘,凄然道阿母,儿女终身,父母所命!女儿的终身,是阿母替女儿选的,可是女儿的终身夫婿,也是阿母亲口下令杀死的。现在,阿母又要女儿嫁人,可是这个人,女儿喜欢么?
穆夫人直视着田七娘,容色惨淡都说阿母最疼的是女儿,可是女儿想问问阿母,你下令杀死我的丈夫的时候,有没有在乎过我?如今阿母要为女儿选择田承乾为丈夫,又有几分是为了女儿我?
田七娘怒不可遏,拍案道为娘不是为你,又是为了何人?为娘的一番苦心,你又从何知晓?
穆夫人轻轻摇了摇头,酸楚地道阿母的苦心,女儿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女儿只知道,若不是阿母几次三番对女儿的苦心,女儿不会失去丈夫,女儿的孩子不会失去他们的父亲!阿母的苦心,儿……实在是不想再领了!
你……你这个忤逆子!
田七娘气得哆嗦起来。
穆夫人向田七娘慢慢地施了一礼,声音很轻,也很冷如果阿母强要女儿嫁,女儿宁愿再次出家!
穆夫人慢慢直起腰来,云袖一甩,拂然而去。
姜成看看决然离开的穆夫人,再看看气得面色铁青的田七娘,惶惶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裴总管,穆夫人收拾行装,要返回洛阳了!”
一个小宫娥急匆匆跑进裴纨处理政务的禅房,向他禀报道。
裴纨放下奏章,诧异地道公主不是说要在龙门住几天的?怎么这走了?可是城里有什么要紧事么?
小宫娥道婢子不知,一早大王把公主殿下唤去了,殿下回来时怒气冲冲的,马吩咐人收拾行装,说要离开龙门。
哦?
裴纨蹙眉想了想,搁下毛笔,起身道走!去看看公主!
伊水河畔,穆夫人带着大群奴仆下人,怒气冲冲地登一般画舫,吩咐道起锚。本宫要马离开!
船老大不知道穆夫人为何要急匆匆离开,见她面色不愉。却也不敢多话,赶紧听了吩咐。拔描扬帆,离开龙门。裴纨赶回穆夫人住处扑了个空,再赶到伊水河畔,见一艘大船张开巨帆,已在两箭地外。
沿着伊水,一艘大舰也正迎面驶来,走到水关卡处时抛锚停下,右卫郎将田攸暨看着大舰停下,手扶宝剑。脸色沉重地登船去,在他身侧,一个青衣瘦脸一字长眉的男人微微弯着腰,寸步不离,小声地念叼道将军,这可是田侯和田尚书的吩咐……
田攸暨把手一扬,那人便即不语,只是向随在田攸暨身后的几名内卫亲兵冷冷地丢了个眼色。
船头,早有一员将领迎前来。一见田攸暨便即拜了下去卑职胡彪,见过田大将军!
田攸暨沉着脸点点头,问道郇仪侯可带回来了?
一旁那青衣瘦脸的汉子冷冷地强调道将军,姜素子如今是钦犯!不是郇仪侯了!
田攸暨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那员披甲将领抱拳道姜素子及其全部家人已奉谕拿到!
田攸暨的眼角跳了跳,沉声道把他们押甲板!
青衣瘦脸的汉子冷冷地笑了笑。他姓李名规,是田三坤的贴身随从。故而他虽跋扈,生性懦弱的田攸暨却也不敢轻易得罪他。
田攸暨所问的那位郇仪侯名叫姜素子。是齐公的第六个儿子,生母是卿夫人。十岁时被封为郇仪侯。他的母亲卿夫人被田七娘害死之后,他接连被贬斥,如今几乎是一介白身。
俊下臣秘奏其有反迹,田七娘下旨捉弄。郇仪侯姜素子一家老小被押解进京正好要经过龙门,因为田七娘如今正在龙门踏春,所以人犯直接被押解到这儿来了。
不一会儿,只听一阵铁镣哗啦作响,一群人被从船舱里面押了出来。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衣着各异,有着公服常服的,有着便服燕居服的,显然是被抓的时候身处不同的环境,有的是在外面被抓,有的是在内宅卧房被抓,竟连衣服也来不及换。
他们刚刚踏甲板,阳光有些刺眼,一出来便纷纷眯起了眼睛,内一人,等人才,面容清瞿,颌下三缕微髯,眉目自有一种清秀。看年纪只有四旬下,正是郇仪侯姜素子。
郇仪侯微微眯着眼睛,等到慢慢适应了阳光,才把视线投在田攸暨身。他不认识田倏暨,还是一个少年的时候,他到地方做官去了,后来田七娘做了王后,因为憎恶他的母亲,勒令他从此不准再回两京。从那时起,二十多年来,他这是头一回再到洛阳。
郇仪侯本以为到了码头,要提他岸入狱了,但是看了看周围的情形,只是河一个哨卡,而四周却有许多杀气腾腾的军卒围着他们,不由有些愕然。他的妻妾和孩子们见那些军卒神色不善,不禁害怕地靠拢到他的身边。
田攸暨望着这一家老小,神色间满是挣扎,半晌不发一语。
李规踏前一步,阴恻恻地道田将军!
他刻意地把田字音咬得特别重,田倏暨听了身子一颤,倏地攥紧剑柄,沉声道奉谕姜素子图谋不轨,着即……满门男丁赐死!女子充为宫奴!
郇仪侯姜素子一见周围情形,已然暗生不祥之感,不过却依旧不敢想象,以自己大齐宗室的身份,会不予审理便即处死,一听田攸暨这句话,郇仪侯身子一震,骇然道堂堂宗室,大齐侯爷,你敢?
田攸暨尚未答话,李规踏前一步,大喝道你们还等什么,将军已经下令,还不动手?
田攸暨身后众田士一拥而,把在场的李家男丁尽皆拿下,姜素子共有十三个儿子,最大的已经成年,最小的还在襁褓之,也被人从他们的母亲手夺下,那些妇人和年纪小的孩子吓得放声大哭起来。
场面一时混乱而又悲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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