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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川野的手掌在她小腹上轻缓地揉了揉，等到她没那么难受了开口：“嗯，昨天晚上你睡得熟。”
“……”沈霁楚突然觉得好羞耻。
光是想到昨天晚上贺川野给她换内裤垫姨妈巾的场景，她都控制不住地脸色爆红。
沈霁楚还是有点不放心贺川野第一次做的这种事情，爬起来检查了一下床垫。
上面果然有零星的血迹。
她昨天晚上就漏了。
但是姨妈巾垫的倒还不错。
贺川野看着她，伸手又把她拽回被窝：“洗洗就行了。”
“你昨天晚上怎么不告诉我？”
“睡得跟小猪一样，怎么舍得打扰你的美梦？”他刮过她鼻尖，笑意温柔。
说起这个沈霁楚一把扑进他怀里：“贺川野！”
男人隐约感觉到什么，哼笑一声：“怎么？”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什么事？”
“你知道的。”
“你指哪方面？”
沈霁楚抬头：“你不知道？你的觉悟呢？”
贺川野被她逗笑，手臂微微收紧，“你也得提点提点，我实在有点猜不到。”
“C1的那几个领导来了，和我说了点话。”
“说了什么？”
“说你要死了。 ”
贺川野捏她腰间的软肉：“怎么说话的？”
沈霁楚在他怀里乱动，直接被他抱起跨坐在他腰腹上，男人打量她的脸颊，目光缓缓移到她几缕散落的发丝上，手指勾了下，另外一只手掌在她腰上扣着：“咒你男人死？”
“……没有。”沈霁楚也略微尴尬，手掌摸着男人布料下硬邦邦的腹肌，“就是，说快了。”
“那群老家伙和你说了什么？”
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在沈霁楚犹豫的神色中，淡然开口：“说我的事情了？”
“嗯……”
“是不是和你说我异能的事情？”
“对啊。”她确实不信，但是贺川野的异能变化，这段时间她都看在眼底，异能受到一定程度的干扰和退化，是肯定的。
贺川野哼笑了声，“不用管。”
“没管，就是问问你。”
“担心我？”
“是，不行吗？”
这话可把男人哄开心了，故意颠了颠她的身体，“行啊，现在我回来了，你要不要亲自检查一下我也没有受伤，正好不用担心了？”
沈霁楚故意听不懂他话里的含义，趴在他身上，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再说吧。”
“这就放弃了？”
“你人都回来了，我还有什么好检查的，要是真的有什么伤，和你一块去的异能者肯定会比我提前察觉。”
“有些伤，要是他们也不行呢？得找沈医生专门治疗。”
沈霁楚搂着他的脖子，软唇故意在他下巴上擦过，“是吗？什么病，得需要我亲自来看？”
“沈医生看看？”
“才不看呢。”
“为什么？”男人大掌顺着她的衣襟滑进去，一下一下摩挲着，她背部柔嫩光滑的肌肤实在让人爱不释手，他偏偏还要明知故问：“没信心？还是觉得没法治？”
沈霁楚身上被他弄得一阵痒，但小腹往下又非常不舒服，只能狠狠在他耳边咬了一口：“去你的没信心，你才没信心。”
贺川野把人逗得恼火了，才终于搂着她重新睡好：“那等你好了，再给我好好看看？让我看看沈医生的信心怎么样。”
“闭嘴，别闹了，等会儿难受的是你自己。”她好心提醒了一句。
贺川野低头一口咬在她唇边，“知道还故意乱动？”
沈霁楚偷偷弯了下唇角：“就乱动。”
男人深吸口气，“过了这几天，很有自信能多坚持会儿？”
“……”沈霁楚猛地噎住，立马识相地转身抱住他，整个人往他怀里缩了缩，“睡觉，还能再睡会儿。”
“嗯，睡吧。”贺川野捏捏她的后颈，被她的怂劲弄得有些很笑。
中午十二点。
对沈霁楚这个请假的人来说，完全还早，她这两天都和那些治疗系的异能者说好了请假，没人会再来随便打扰她。
贺川野刚回来，这会儿还没走，说明任务已经结了，大部分事情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弄，沈霁楚窝在他怀里睡觉。
眯着眯着，突然感觉他的心脏一直没什么动静。
她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他。
贺川野闭着眼睛，已经察觉到她的动作，“怎么？睡不着？”
“不是。”
“我只是在想，是不是真的可能和我有关系。”
贺川野睁开眼睛，目光锐利清明：“别乱想。”
“嗯，我没有乱想。”她主动凑上去吻了吻男人的唇角，“这段时间你都一直没用我的血，我是不是该喂你了？”
“你当我是你养的宠物呢？还会定期喂养的？”
“可不是吗？”她捧着男人的脸颊，“我养的大灰狼。”
男人哼笑，语调懒懒散散的，但眸子里从未有过的正色：“楚楚，不需要。”
“不需要我还是不需要血？”
“不需要你再有这种念头，你的血也不会再需要。”
“你的异能出现的问题，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沈霁楚凑上前，轻声开口：“我和阮舟微猜测，除了因为你当时带着那批人下了矿场受到了底下的磁场干扰以外，还有一个原因。”
“是因为，你体内狂暴躁动的异能一直都在吞噬你的异能。”
“这你们都能查出来？”男人微微挑眉。
“我没有设备，他有的，他智脑里什么都没有，离开C1之前把那些设备全部都带走了。”
“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重点不是这个啊，是我刚才说的话，你听进去没有？”
贺川野：“当然。”
“所以，你需要我的血。”
贺川野握住她伸出来的手，收拢放在胸口，“不需要，从来都不需要。”
沈霁楚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暗中注视着他：“贺川野，我愿意的。”
两人在被窝里对视，空气都仿佛沉默暂停了几秒。
“你流的血还不够多吗？”他忽地又变得吊儿郎当起来，手掌拍拍她的屁股：“怎么？还要多流点？”
“别扯开话题。”她揪住他的耳朵，“你知道的，不是一个东西。”
贺川野侧头亲她的手，“楚楚，不用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如果是我，你也会坐视不管吗？”
“不会。”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也是一样的。”
贺川野瞳孔的眼神有些深：“异能对我而言，不算什么好事，我倒宁愿成为一个只拥有普通异能的人。”
“为什么呢？”
“身上就没那么大责任，总要楚楚担心我，三天两头不着家。”他笑起来，指节摩挲她的脸颊：“异能者需要的血剂量很大，你能给我第一次，第二次，难道每次都要抽你的血？你的身体怎么办？”
他考虑的会比沈霁楚多很多。
也非常了解自己的身体情况。
异能狂躁是多年的老毛病了，这也是每个顶级异能者都会面临的事情，无法改变，也绝对不可能用沈霁楚的血来走那段捷径。
他几百年都熬过来了，不差那几步。
沈霁楚张着唇，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她沉默了很久，贺川野抱着她，她一头栽进他胸口，贴上他胸口的瞬间，不知怎么就突然红了眼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强忍着没有掉下来。
男人早就感觉到了她情绪的波动，温热的手掌一下又一下地在她后背轻轻拍着。
沈霁楚带着满肚子的心事和担忧，在他的安抚下，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时间比较长，时间一晃就到了晚上，沈霁楚被饿醒时，秦妮已经带着食物过来找她了。
她鼻子耸动几下，闻到了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阿楚，难受吗？”
“还好。”
“喝热水？”
“好。”
沈霁楚睡了一天了，可还是没什么精神，起床以后也是腰酸背痛的，好在小腹似乎被男人暖了很久，这会儿没感觉到什么疼痛。
她洗漱后吃着东西，顺口一问：“贺川野呢？”
秦妮：“不知道。”
“嗯？难道又出去了？”她疑惑道。
话音刚落下，帐篷就有人过来敲门，“沈医生！在吗沈医生！”
沈霁楚：“我请假啦，这几天不要来叫我，医疗地那边有异能者守着的……”
“不是！沈医生是贺队在指挥室那边和几个领导打起来了！”
沈霁楚手里的粥都差点没拿稳，喷洒了一部分出去：“什么！”
“沈医生！你方便去看看吗？再不去贺队都要把人打死了！”
沈霁楚放下碗筷，带着秦妮就往外走。
根本没到指挥部中心，远远就看到有不少人都畏畏缩缩地躲在旁边的帐篷，不太敢探出脑袋，不少人都是抱团缩在一块，对那边发生的事情，唯恐避之不及，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连跟过来的秦妮，在往前走时，都受到了一些阻碍。
她拉住沈霁楚的衣袖，“阿楚，前面的异能波动很大，我暂时不能随便过去。”
“没事，你站远点，我是普通人，我没事不会受到干扰。”
秦妮撑着又陪她往前走了几步，嗓子里一阵铁锈味，嘴角缓缓流出几滴血。
沈霁楚哪里还敢让她跟着，把她按在原地，自己加快脚步往前。
刚到帐篷外，阮舟微掀开帐篷，脸色不太好地走出来，见她来了，压低声音问了一句：“你和贺队说什么了？”
沈霁楚一脸懵：“说……什么了？”
“靠，要不是我手上还有好多实验要做，刚才都差点被揍了，贺队刚才一来也在说前天晚上咱们来说的那事，那群老东西没敢拒绝，但也还在犹豫，这一犹豫，贺队直接把桌子掀了……”
“然后呢？”
“然后，他就开始揍人了。”
“揍人？里面不是都是领导吗？”
“领导算什么，天王老子来了他也能揍，尤其是姓石的那老东西，我怀疑他是不是惹到贺队了，贺队揪着他揍，这会儿在里面吐血，你要不别进去了？”
“我要进去，他异能也不太好，不能乱来。”
“行吧，那我先走了，你劝着点，你说他肯定多少都会听点。”
沈霁楚又想到一件事情：“下毒那事？”
“哦，我正处理呢，和前天你看到的那个老头脱不了关系，等人已经抓起来了，我等会就去审。”
“行，小心点。”
“没事。”
说完他就走了。
沈霁楚深吸口气，进入帐篷，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狼藉的桌椅还有各种文件资料满天飞。
她一眼就看到正靠在墙边点烟的男人，男人见她来了，把室内的窗户打开，散去了几丝烟味，他面前几个之前在C1叱咤风云的领导这会儿正包着膝盖和肚子，在地上哀嚎。
指着贺川野，指尖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抖：“你你你！贺川野！欺人太甚！”
沈霁楚站在旁边没上去阻拦。
贺川野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我不过是说了两句，你竟然敢直接对我们动手！还有没有天理了！”
“那您给我说说，您到底说了些什么？”男人不咸不淡地问。
“说了什么……哼！”地上的人冷哼一声，“我还能说什么，说的都是事实，这都是我们高层众所周知的事情，有什么好瞒的？黑牢的苦你还没受够吗？非得要把自己往死路上带！”
“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你说有什么关系？C1现在的情况你不知道吗！要我说，当时就不应该收了这批从村里来的难民，晦气东西！你别真以为自己站着有特级异能就真的能为所欲为了，C1就算没有你，也能照样运转下去，你要是对C1还有感情，就赶紧忏悔还来得及，那个女人就赶紧丢开！越远越好！”
贺川野上前两步，提着衣领将他拽起来：“你说什么？”
“贺川野，你别忘了，当时是C1把你捡回来的，要是没有C1，你小子现在都还是德亚那边流浪的一条狗，狗有了能力，想反咬主人，你别忘了你心脏哪怕是换了新的，也照样还有无数根消除异能的针扎在里面，C1想要你死，也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