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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院长为难道：“顾先生，这恐怕不行，宋教授的身份特殊，越少人知道越好，这也是对她自身的一种保护。”
顾君烨冷着脸，一副没得商量的态度。
反倒一旁的病人墨缘当起了和事佬。
“君烨，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何况是我们主动找上宋教授的，更加不应该怀疑人家，反正这医药费本该我出。”
只不过是顾君烨把价格开出了十倍。
墨缘才会没好气地让他来出。
这事，陆院长当时也在场，亲眼所见。
陆院长见墨缘说完，某男人的脸色有所缓解，他顺势说：“二位，我先问问宋教授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好，麻烦陆院长了。”
“墨先生客气。”
墨缘当下虽然头疾难忍，但始终能保持若无其事一般，谈笑风生。
陆院长内心对墨缘还有顾君烨都是十分钦佩的，所以很乐意做这个顺水人情，他走到病房外，距离不远不近，病房里的人能听到他讲话，听不到电话那头的声音。
“宋教授，病人想见你一面。”
坐在病房里的顾君烨嘴角抽了抽：他这是在暗示自己有病是吗？
墨缘无声地笑了笑……
宋晚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不见，要么就换人。”
“顾先生担心有人对墨先生不利。”
丫头，赶紧想想办法吧。
宋晚一听，哪能不懂对方的处境，想了想：“那……那就让他跟您一起待在观察室，您看紧他，结束后别让他这么快离开，我怕他跟踪我。”
陆院长顿时眉开眼笑，马后炮地说：“好，我也觉得观察室这主意不错，那你好好准备，时间差不多，我就安排墨先生进手术室。”
此时坐在观察室里的宋晚淡淡地嗯了一声，放下手机，继续认真研究手术需要注意的细节。
另一班神外的主治医生正在六楼的会议室火热地在讨论着手术的事情，准确得说，是互相推诿……
“事先声明，我不是怕事，主要这类的手术，我压根没做过，风险太大。”
“我也这么说，能住在顶楼的患者，要是有个万一，不得把我们告死？”
“院长怎么就把这烫手山芋接了呢？”
“按我说，这手术就不能做。”
“……”
程院长把宋晚的话转达后，就直接来到六楼，刚好将这些人的话给听到。
他眸光一沉，快步走进去，脸色秒变严肃，微怒道：“如你们所愿，这台手术不用你们上，该干嘛就干嘛去。”
会议室顿时死一般的寂静……
“怎么？刚刚说得不是挺起劲的吗？怎么都成哑巴了呢？”程院长冷眼扫去，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出声。
众人：您火气这么大，别说出声，走都不敢走……
程院长直接点名：“陈主任，你来说说看法。”
被点名的陈主任认命地站了起身，无奈道：“院长，这可是条人命，没有一定的把握，大，大家这不是没办法嘛。”
“小刘，你怎么想的？”
“院长，报告我们反反复复研究过，真的找不到入手的点，贸然开颅做切除，是不是过于风险？”
“你们可都是神外的拔尖，是没有把握还是贪生怕死，不敢？”
“……”
程院长锐利的目光，审视着会议室所有人的反应，却找不到一个敢于与他对视，站出来说行的。
他有些失望地摆手让人离开。
“别坐在这了，都回去忙吧，平日抽空多看看宋教授以往主刀的案例，或许对你们有所帮助。”
“好的，院长……”
一班人嘀嘀咕咕地离开了会议室。
程院长单手撑在桌上，头痛地再次拨通宋晚的电话：“宋丫头，助手你要几个？”
宋晚淡淡道：“两个，话少，反应快，上回那两个就挺好的。”
程院长：“行，我现在就去给你安排。”
————
————
一个小时后，顾君烨与程院长站在观察室，透过玻璃，往下面的手术台看去。
宋晚此时已经换上无菌手术衣，只露出一双眼睛，加上她一直低着头，站在观察室上面的顾君烨很难直视到。
“顾先生，不如坐着看实况？”
“不了，我眼力好，站着看就行。”顾君烨的目光没放在手术台上的墨缘，反而盯着主刀的宋晚。
他总觉得这宋教授有些眼熟。
尤其那身形——
观察室的显示屏可以直观看到手术的全过程，因为宋晚每次的手术都会记录下来，供大家参观并学习。
而观察室的作用。
是在特殊情况时，让家属或者其余的医者近距离地观看。
……
手术足足用了六个小时，而顾君烨也跟着站了六个小时，见手术顺利完成，切除，缝合都无可挑剔，程院长暗暗地松了口气，他担心眼前这位一直盯着宋丫头看的男人会因为手术出现意外，而对她不利。
宋晚轻声地对两位助手说：“辛苦了，后面的事就交给你们了，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合作。”
女助手激动道：“宋教授，您也辛苦了……能跟宋教授再次学习，是我们的荣幸。”
男助手一本正经：“您辛苦了，后面的事您放心，我们会认真完成的。”
“嗯，加油。”
宋晚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手术室，没有往后上面看一眼，她觉得自己再不走，身上非得让顾君烨看出一个洞来。
他不累，她都替他觉得累……
“顾先生，您要去哪里？”
“站累了，出去走走。”
顾君烨的目光追随着宋晚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门后，他立马转身离开了观察室，程院长拦都拦不住。
“还真让那丫头给猜到了！”
但愿俩人别碰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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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洗干净手后，脱掉手术衣，口罩这些，镜子里的她，肉眼可见的疲惫！
她伸手揉了揉眉心：“真想倒头就睡。”
停留一分钟后，抬脚，往出口走去。
而顾君烨第一时间就来到了出口处，他站在走廊边上，那优越的外表，就如同一道风景般，格外地引人瞩目。
不过等了好一会。
只等到程院长，还有那两位助手。
程院长笑了笑，明知故问道：“顾先生是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