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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杳这是第二次来灵鸣寺的山顶。
第一次,是十八岁那年和容京屿分手时。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她一个人撑着伞闷头爬上了山顶。
那年的灵鸣寺还没有如今这般受人关注,碰上下雨天,来的人更是稀少,抵达山顶的人也是寥寥可数。
黎杳记得,她在山顶的翠绿樟树下挂了一条红丝带。
爬上山顶,已经耗费了她全部体力,所以那条红丝带,她挂的位置特别低,一抻手便能碰到的那种。
这么些年过去了,也不知道那条红丝带还在不在。
黎杳被背上山顶,第一件事便是去找当年挂的红丝带。
当初只零零散散挂了一些红丝带的樟树,此时已经飘满了红色,一些低矮的树枝甚至被红色压弯了腰。
黎杳心里也没抱多大的期望。
估计她挂的丝带已经被寺庙清理过了。
山顶有僧人,见黎杳盯着那颗樟树看了许久,上前解说道:“您好,红丝带许愿,您要是需要的话,可以往右手边免费领红丝带。”
黎杳拧了拧眉,只问:“以前挂的红丝带还在么?”
僧人答道:“全部都在的。当然,若是系的不牢,被风吹走的也有很多。”
山顶毕竟风大,尤其是京宜的秋天,总爱刮大风。
闻言,黎杳礼貌冲他道了句谢,终于抬步走了过去。
凭借着脑海里的模糊记忆,她照着当时站的大概位置站定,一仰头,竟神奇地在一众红丝带中,一眼瞥见了属于她的那条。
好些年过去,风吹日晒的,上面的字迹已显得斑驳。
黎杳稍微踮脚,扯了扯丝带尾梢,红丝带便从树枝上解下,落到了手中。
上面是十八岁时的黎杳写的话,字迹稍显稚嫩。
黎杳看了眼,漂亮灵气的眉眼瞬间拧成了死结。
——【永远喜欢容京屿。】
“永远”二字旁边,被人用黑笔划掉了三个字,那才是她原本写的愿望。
她明明写的是:【再也不喜欢容京屿。】
可恶。
怎么还有人篡改她的愿望!
还篡改了这么多年,要不是今日再次来了山顶,她都不知道这么一回事。
黎杳气的鼓了鼓脸颊,手中的红丝带被揉成团,她丢到了树下的垃圾桶里,一抬眼,瞪向了那个将她背上来的年轻男人身上。
男人站在最后一节山梯处,凭风而立,身姿卓绝,隔着稍远的距离回望着她。
见她看过来,男人眼脸低睨了瞬,长腿一迈,向她走了过来。
黎杳见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心底冷笑了一声。
她按照之前小僧人指的位置,重新领取了一条红丝带。
这边有专门写愿望的马克笔,黎杳拧开笔帽,也没避讳,当着年轻男人的面写下自己的愿望。
——【希望小鱼缸顺利出生】
写完后,黎杳将丝带递到年轻男人面前,理所当然的命令他:“帮我把丝带挂上去,越高越好,不要挂在大家都能挂到的地方。”
男人接过她手中的丝带,只静默的看了眼,便顺从的拎着丝带往樟树下走去。
他人高腿长的,稍微抬手,便是大多数人都触碰不到的高度。
黎杳亲眼见着,他将丝带挂到了单独的一根树枝上,那上面,暂时还没有其他人挂上的痕迹。
黎杳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算他有点用。
黎杳不信神佛,挂完丝带后,便下山回了半山腰。
男人将她背到半山腰时,黎杳一句谢谢也没说,头也没回的走了,半个眼神都没留下。
一番绝情模样。
又小住了两天。
第二天傍晚,黎杳打算回杳杳星光了。
有点想念胖婶做的菜了。
临走时,黎杳和过往一样,和慧隐师父道了别。
从半山腰下去,其实并没有多难,大概只走了半个小时,便到了山脚。
灵鸣寺的山脚下是一排排的老旧房子,各种狭窄巷口穿插其中。
车子开不进来。
必须要人从巷子里走出去。
此刻是将近八点的时间,因为灵鸣寺晚六点便谢绝所有游客的缘故,白日热闹非凡的小巷冷清一片。
只能瞧见纷飞光线在路灯的照耀下飘忽不定。
不知何时,天空还飘起了丝丝点点的小雨滴,落在人的脸上,不疼,但能清晰感知到湿润感。
黎杳没有拿伞,她喜欢下雪天,但贯来讨厌雨天。
走了两步,娇小的身影没入巷口。
冷淡不悦的娇气声线响起:“下雨了,不知道过来撑个伞么?”
木头。
不远不近跟在她身后的脚步声倏尔顿住。
下一瞬。
一柄黑色大伞伞面撑在头顶。
黎杳清楚听到雨滴砸在伞面上时,发出的清脆滴答声。
她心脏不由稍稍紧绷。
熟悉的乌木淡香越过雨水落向地面的尘土味,清淡好闻的缭绕进呼吸,身形高大的男人撑着伞站在她身侧。
黑色伞面不自觉朝她倾斜。
黎杳冷声一笑:“好玩么?”
那份面是他做的。
背她上山下山的人也是他。
真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吗。
黎杳没有去看身旁男人的表情,说完这话,便抢过他手中的伞。
“别跟着我了,烦。”
这雨,淋他一个人就行了,最好淋死容狗这个王八蛋。
至于小仙女娇娇身躯,当然受不得半点凉意。
黎杳撑着伞往前走,没有回头看身后那人一眼。
容京屿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分明说好不让他跟着的,不到一秒,又好像小狗一样,执着的跟了过去。
刚才还在飘着雨滴的天空,这会儿竟意思的下了两滴又停了。
黎杳顿时气鼓鼓的咬了咬嘴角。
哪有这样的。
京宜的天气太讨人厌了。
手上的伞又重又沉,不下雨了,黎杳自然不乐意撑着它,收好伞,她往后抛去。
“再说一遍,别跟着我了。”
语调冷的不像话。
容京屿眼神乌沉沉的凝视着她的背影,在女孩手腕递过来的刹那,他小心翼翼的虚握了上去。
“杳杳。”
声音嘶哑低沉。
黎杳手腕被拉住,男人掌心的湿润凉意笼罩而上,她不自觉往上缩了缩。
这般避让的动作,惹得容京屿心底猛然划过一丝痛楚,连喉咙都跟着干涩。
“别躲我了,好么。”
也不要离婚。
他终于低声下气的开口。
黎杳也在这一刻,借着路灯下泛黄的光线,看清楚了他的脸庞。
男人俊美的五官带着伤痕,尤其是嘴角,略肿了起来,但并不影响他出色的容貌,反倒让人生出几分怜惜感。
黎杳平静的看着,半晌后,低过了视线,“容京屿,别给我装可怜,我不会心疼你的。”
容京屿苦笑着扯了扯嘴角,并未解释伤口的来源。
他拽着黎杳的掌心渐渐往下,冷感分明的手指撑开女孩的手心,质地柔软的红丝带放进了她的指间。
“杳杳,这是我给你的答案。”
要不要小鱼缸的答案。
黎杳掌心一瞬间好似发烫,指尖无意识轻颤了起来,她用力咬紧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