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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虔诚与真挚。
姜黎几乎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慌乱别开脸，声音越来越低：“可是我们已经唔唔……”
不等她说出完整的句子，那两片柔软的唇瓣便带着薄怒把话堵了回去。
姜黎被打横抱起，放在柔软床垫上。
……
再回过神，天已经黑了。
傅知言非常注重姜黎的健康，七点停下，去做了晚饭。
端着晚饭进来时，姜黎一丝力气也没，怨念地看着他：“我才不吃禽兽做的饭，我要吃外卖！”
“外卖不健康。”
姜黎被他折腾得嗓子都哑了，连说话都疲惫。
一想到刚才傅知言不顾她的叫喊，把她翻过来翻过去，她就气得肝疼，怒道：“我不想跟你讲话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傅知言充耳不闻，自顾自拿过一旁的床上桌子，支起，把饭菜摆好，温声劝她：“阿黎，先吃饭。”
姜黎：“……”
无视，又是无视！
她现在无比确定，傅知言是故意的。
刚才她缓过神来让他回去，他直接把她带到镜子前，咬着她耳垂，用低沉磁性的声音让她看着镜子再说一遍……
她怎么说得出口！只能任由他摆布！
姜黎一想起来那些画面，浑身上下都要冒烟了。
她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脸红，往下滑，把脸埋被子里，声音闷闷的：“不吃，饿死也不吃你做的。”
话音刚落。
肚子不争气地响了两声。
姜黎：“……”
她气得想捶肚子。
又听对方轻笑一声，更是恼怒，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阿黎，我喂你，待会帮你洗个澡。”
他缓缓搅动鸡汤，鲜美的味道透过薄被勾起姜黎肚子里的馋虫。
身上黏黏的确实不太舒服，她拉下被子，露出眼睛，警惕地看过来。
好像被子一扯下就会被吞吃入腹似的。
傅知言勾唇，轻声哄她：“晚上不碰你，吃吧，好不好？”
姜黎问：“你什么时候走？”
“先吃饭。”
“你给我个准确的答复。”
他的笑僵硬了几分，但语气还是温和的：“那要看阿黎什么时候乖乖吃饭。”
姜黎立刻坐起身张嘴。
见她放松，傅知言弯了弯眉眼，一口口喂她吃饭。
吃过饭，傅知言信守承诺，抱着她进了浴室。
狭窄的浴室里没有浴缸，傅知言让姜黎扶着墙，动作轻柔地给她清洗泡沫。
姜黎被人伺候着，一开始挺开心。
但洗着洗着，就不对劲了起来……
雾气弥漫，她双腿打颤，泪珠在眼眶积蓄，耳根染上艳色。
他完全熟知要如何让她沉沦。
……
姜黎最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傅知言弯腰将人抱起，仔仔细细给她穿上衣服，放在床上。
手机震动了几下，他没理，专注地给姜黎掖好被角，而后才走出门接听。
对面传来青年散漫的声音：
“找到了？”
傅知言：“嗯。”
他抬眼往卧室里看去，即使是打电话，他的视线也没离开姜黎半分。
林奕琢磨了下，说：“那我跟姜颂还有你小侄子说一声？”
“别说。”
“好……嗯？不说？”对面愣了下，嗤笑，“哎呦，想独占，不怕姜颂杀了你啊？”
傅知言沉默几秒，语气有些不悦：“……你不说，他就不会知道。”
对面的人连声说：“好好好傅总，谁让咱俩现在是合作伙伴，我就帮你瞒阿颂一段时间。他昨天刚住院，现在也受不了刺激。”
视线里，姜黎翻了个身，傅知言立刻直起身，语气稍快：“谢谢，回去后我会把疗养院的股份转让给你。”
“哈哈哈，你这就见外了。”林奕哈哈笑了声，“咱俩现在也算朋友了，不用那么计较，你请我喝几顿好酒就行！”
他那边还有事情，说完就挂了电话。
傅知言垂眸。
朋友？
以前他也期盼过有朋友，但现在不需要了。
他的人生，只要围着姜黎转就够了。
回到卧室，姜黎已经睡着了，空调毯被她踹到一边，睡裙也因为怕热都堆起来。
傅知言别开脸，喉结轻滚。
片刻后，他走到床边，拉下姜黎的裙子，空调毯搭在她身上。
室内点着昏暗的台灯，傅知言借着暖橘色的光，仔细打量着姜黎。
她瘦了很多。
比以前沉默了很多。
也……对他产生了抵触。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张俊发了信息来：【傅总，已经让发照片的人删掉了，还要再找类似的删掉吗？】
傅知言：【嗯，任何类似的都不要留下。】
张俊立刻回复：【好的。】
傅知言没再理会，放下手机躺在姜黎身边，指尖找到她指缝，轻车熟路十指相扣。
但却睡不着。
脑子里不断浮现着这段时间以来的事。
那天在海面上，他眼睁睁看着姜黎回头，正要游过去，却见她神色一变，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沉入深海。
傅知言猜测她是腿抽筋，沉入海中想去捞。
可海面之下，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一片幽蓝。
他浮起又沉下，不停尝试下潜，却连一片衣角都不曾见到。
最后因为体力不支晕了过去，被邮轮上其他人捞了起来。
那段时间，傅知言一边处理公司的事情，一边疯了一样利用一切渠道寻找姜黎的踪影。
整夜整夜失眠。
每天要吃一大把药维持生命体征。
整整两个月，他一直在海上待着，几乎把那片区域捞了个遍，可整个海域都没有她的存在。
后来傅老太太看不下去，把公司的事情接手过去，让他赶紧找人。
合作伙伴林奕把正在开发的人工智能借给他，找了近一个月，才在一个高中生拍的毕业照片里找得些微线索。
模糊的街景里，半个纤细背影。
傅知言当即锁定位置，连夜来了业泽。
到了当地后，他在警局翻了好几天的监控，终于找到了姜黎出入某个小区的照片。
傅知言到现在都很难描述当时的心情。
傅知言是坚定的唯物主义，从不信世上有因果报应，那一瞬间，竟也生出叩谢神明的冲动。
……
找到她的第二天，傅知言买下姜黎隔壁的房子。
姜黎失踪的那段日子，他没有一个时刻不在幻想和她重逢时的言行举止。
可真的找到了，又不敢贸然上前。
那时她决然跳海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每夜每夜折磨凌迟，傅知言不敢再贸然上前，怕又会吓到她。
他想，可能是自己太着急了，吓坏了她。
本想先在暗处守护她。
可昨晚屋子里的动静让他担忧。
他拍门的时候，多次在心中警告自己，见一面就走，确定她安全就要立刻离开。
可他实在是太贪婪，见一面，就再也不想放开了。
……
次日清晨，姜黎醒来时，总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
她翻了个身，那种感觉却挥之不去。
无奈地睁开眼，正对上站在门口的傅知言的视线。
“阿黎。”他穿着简单的白T，笑起来温暖干净，“早餐做好了，牛奶要加糖吗？”
他走过来，给姜黎穿上薄袜和拖鞋，像扶着孩子走路一样把她托了起来。
他的动作比以前恋爱时还要温柔，简直是把她当初易碎的瓷器。
姜黎鼻尖发酸，强迫自己开口：“你昨晚不是说走吗？怎么还不走？”
傅知言摸了摸她的头，眸光渐渐黯淡下去：
“你不喜欢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