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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府。
正殿当中。
时至深夜,陈元佶还未休息,他与耄耋老僧,一左一右稳坐首席。
雷老虎挺胸垂首,规规矩矩立于堂下。
别看陈元佶实际上是雷老虎的身后靠山,其实平日里他很少有机会能被这位王爷亲自召见,只是王府总管刘管家一走数日,至今未归。府内之事虽然有一众仆从悉心料理,但府外之事就稍显捉襟见肘了,少了这个承上启下之人,无奈,陈元佶只得亲自召见雷老虎。
耄耋老僧晌午时分就已经回到王府当中,那时候陈元佶就已经将赌坊内发生的事情了解的一清二楚,他之所以还会召见雷老虎,无非是想观察一下这枚棋子还能不能用,哪怕这枚棋子快要掉入一盘死局,但他的身上只要还有一丝活气,陈元佶就不想将其弃之不顾,择出盘外。
俊美男子手边香茗已热气散尽,他却无心品尝,这位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俊美王爷,面露愠色,双目之中闪动几分狠辣,他斟酌片刻,看似自言自语,实际上是在责问对方,“这么说,你手下暂时无人可用了?”
陈元佶的语气还算温和,不过任谁听在耳中都会莫名心尖微颤。
雷老虎同样如此,别看他在江湖之上声名显赫,受人尊崇,可在这位贵人眼前,他乖巧的就像一只脾气温顺的家猫。
他非常了解陈元佶的脾气秉性,更分得清轻重,躬身俯首,轻声说道:“多亏仙师出手相助,赌坊明日便可正常营业。”
陈元佶满意的点点头,随后笑着说道:“不要太辛苦,帮里聪明机灵的人应该不少,抽时间提拔一两位,自己也能落个清闲不是。”
雷老虎闻言没敢立即开口,因为那样会显得太过敷衍,容易引起对方不满,于是故作沉吟超许,语气略带沉重的回了一句,“钱宏和宁瑞是小人在年轻时就结实的江湖弟兄,十几年兄弟情谊,荣辱与共,这二人兴许才华能力稍显逊色,可他二人对王爷,对小人绝对是忠心耿耿。”
雷老虎这一番言语,明显是话中有话,他不敢明说,只能小心谨慎的旁敲侧击。
陈元佶何等人物,他虽然心狠手辣,做事也有些急功近利,这属于是性格上的一种欠缺,天生如此,但此人偏偏又城府极深,心胸宽广。
两相弥补之下,他既有了成事的狠辣又不失沉稳,可以说是一代枭雄也不为过,而且此人自小便浸淫帝王之术,朝堂上的尔虞我诈,他更是耳濡目染,莫说一介江湖草莽,就是庙堂之上的那些老狐狸,他都能在闻其声后知其意。
所以,雷老虎此言一出,陈元佶立马就明白了对方内心所想,但他却并未恼火,反而对雷老虎更加赞赏满意。
这便是陈元佶,不怕你提要求,就怕你没本事,他的手下不养废物。
垂首候音的雷老虎等了片刻,并未见对方有动怒的迹象,心中便有了几分猜测,缓缓从袖中掏出一张票据,躬身上前将其轻轻放在茶桌之上,随后又退回到原来位置,纹丝不差,就好像从来没离开过一般。
“回王爷,前几日三爷去过一趟赌坊,账目上有些变动,所以就耽搁了一段时间,这几日小人已将账目全部结算清楚,这是半年来赌坊内的所有流水,还请王爷过目。”
陈元佶不动声色,慵懒的拿起那张票据轻轻扫过。
他无需看懂那密密麻麻的账目流水,大概扫了一眼后,看清最后的盈利数额,这位俊美王爷内心已经有了打算。
这便是雷老虎还能站在这里说话的底气。
他明白,陈元佶之所以能在朝里朝外,拥有如此众多的拥趸,除了其身份地位以及才学魅力外,暗中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自然也没少用。
既然是上不得台面,大部分无非也就和财色相关。
常言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那不知死活的少年衙役一刀砍死了钱宏和宁瑞,导致雷老虎人手短缺,泰祥街赌坊暂时无人打理,他这一刀实际上更是砍在了陈元佶的财路上。
现在雷老虎拿出了一份满意答复,就不怕陈元佶不动心。
果然,这位俊美王爷拿着单据思忖片刻后,语气显得更加温和,“近水识鱼性,临山知鸟音,既要得心应手又要忠贞不渝,的确是个问题。”
“真是可惜了两个这么出色的弟兄,本王这几日会替你物色几个人手,到时让他们去帮衬你一下。”
陈元佶的语气温和轻柔,但不容置疑。
雷老虎虽然心有所不满,却不敢有丝毫表现。
他想了想,只得委婉的继续试探道:“能被王爷看重的人,自然也是人中豪杰,只是那宁家那小子已今非昔比,他现在是镇妖司的人,若他今后继续揪着黑虎帮不放,恐怕养虎为患,日后会酿成大祸。”
陈元佶闻言笑容灿烂,丝毫未将那个宁念放在心上,“一家三代都是皇差,若在外面死的不明不白,难免不会被人揪住把柄,可一旦进了镇妖司,本王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那两位兄弟是不会白死的。”
雷老虎终究是无话可说。
陈元佶望着对方,阴柔俊美的脸庞上突然露出一丝嘲弄,同时也很清楚对方在想些什么。
无奈,他不得不安抚一句,“本王府内大多都是些舞刀弄棒的莽夫,对生财之道一窍不通,过去只是帮你打打下手,日后帮内具体事宜还是由你说了算。”
雷老虎身子不易察觉的微微一颤,不再多言,躬身行礼后缓缓退出了正殿,直到他的身影彻底从陈元佶的眼中消失不见。
这位俊美王爷终于笑意盈盈的扭头看向一旁的耄耋老僧。
耄耋老僧一直双手合十,闭目默诵经文,他感受到对方目光,缓缓睁开双眼单刀直入,“王爷请讲。”
陈元佶很喜欢老僧这直来直往的性子,因为自打他记事起,围绕在他身边的所有人除了恭维就是惧怕,很少会有人对他不掩饰内心想法及情绪。
这反而让陈元佶内心很舒服,很自然。
“上师既是我府上贵客,您的事自然也就是本王之事,那二人既然与上师有些恩怨,若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上师但说无妨。”陈元佶笑意盈盈,表情真挚,话里话外无不透露着一股诚意。
但这番话若是他人听去,必会被这一番真情实意给感动,耄耋老僧却明白对方话中含义,稍加思索后说道:“王爷不必多虑,老僧自有分寸。”
耄耋老僧成竹在胸却不愿多作解释。
陈元佶则不依不饶,微微朝前探探身子,语气平和接着说道:“愿闻其详。”
老僧根本不给陈元佶丝毫情面,更不会多作解释,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
随后便起身走出了正殿。
陈元佶先是一怔,随后若无其事的看着老僧背影,只能将心头刚刚泛起的那丝火气强行压下。
其实陈元佶不知道的是,这次他还真是错怪了对方。他虽贵为大周皇子,可说到底也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并非山上修真之人。
殊不知有些人,有些事,是万万不能随便说出口的,就好比那南湖书院的虞子笙。
似这等人物,境界深厚,造化通玄,莫说提其名讳,恐怕就是一个念头都能被他感应到,然后通过推演天机,强行拨动时光长河,演化出万般结果,以此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因果循环,同时预知还未发生的未知事。
哪怕此处有着天道牢笼的存在,天机紊乱。
但那虞子笙毕竟是一位儒家圣人。
耄耋老僧不敢冒这个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