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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精的微醺之下,两人在桌旁趴着睡了一夜。次日清晨,他们来到唐采薇家,细致地商讨了聘礼的规格和提亲的吉日,黄道吉日就在三天后。
一切安排妥当后,他们返回了汴京,与长公主会合,共同筹备即将到来提亲之戏。
在精心挑选聘礼期间,长公主对自己感情进行了反思,她意识到,自己对于白公子的感情,或许从来都只是停留在欣赏方面。
虽然欣赏有转化为爱的潜力,但是在此之前,欣赏不等同于爱。她之所以有想让他成为驸马的想法,或许也只是因为欣赏,试图以婚嫁关系,将欣赏转化为爱。
然而,她知道,若因欣赏而成婚,这并非她渴望的幸福,甚至这份欣赏会成为枷锁,永远无法转化为爱。
而现在,她只想保持这份欣赏和纯真的友谊,相信自己的幸福终会到来。
“白公子,这支金簪就作为我为你们准备的聘礼吧,愿白公子与唐姑娘百年好合。”长公主拿起一支金钗,笑意盈盈的打趣道。
这支金钗不算贵,并非全金,只是覆盖上了一层金粉,与白梦从李清照那里得来的金钗差不多。
“赵姑娘又开玩笑了,不过这金簪我真不能收。”白梦拒绝她的好意,毕竟提亲失败后,聘礼就会回到自己手上。
长公主见状,也不再强求。
这几天,李清照一直在金石社与人探讨学问,并没有前往白梦的居所,似乎是在等他主动来,给一个明确的说法。
提亲的前一天,白梦要去与媒人商议一番,婉儿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有陪同他一块前往。
然而,就在白梦出去后,婉儿独自出门,来到了唐采薇家。
恰好此时,唐采薇和唐祖母以及小月都不在家,唐夫人和唐姑姑热情的招待婉儿,在品茶期间,婉儿逐渐将话引到了她此行的目的。
“唐夫人,唐姑姑,您二位觉得家兄是一个怎样的人?”
唐夫人微微皱眉,回应道:“白公子品行端正、举止得体、待人和善、才学横溢,实乃难得一遇的才俊。”
唐夫人点头附和道:“是啊,令兄在才貌方面,也是举世无双的璧人,只是与我们采薇无缘罢了。”
婉儿轻轻一笑,说道:“我其实还挺希望采薇做我嫂子的。”
唐夫人叹了一口气:“可惜白公子心里已经有人了。”
婉儿轻声反驳:“其实也并非如此。”
“白姑娘,你这是何意?”唐夫人和唐姑姑露出异色,看着眼前从容不迫的婉儿。
婉儿平静的开口:“实不相瞒,家兄与采薇一见倾心,故此,家兄才希望采薇能够寻得自己的幸福,故而为她出谋划策,以提亲之戏化解困局。”
婉儿聪慧过人,她深知直接提及白梦想要娶采薇之事,恐怕难以得到唐夫人和唐姑姑的信任。
于是,她婉转地提出:“那不知唐夫人和唐姑姑,是否曾考虑过,若答应我家兄长的提亲,采薇便能觅得一位良缘归宿。”
然而,婉儿不知道她们有没有这种利己的想法,若她们没有考虑过将采薇嫁给他这样的良人,就算是自己的一次失误吧。
唐夫人点了点头:“我们的确想过答应提亲,但担心采薇无法与权贵千金相争,担心采薇的婚姻不幸福。”
婉儿摇摇头,解释道:“其实,那个人不是采薇的对手。”
唐夫人和唐姑姑面面相觑,难以置信的问道:“何以见得采薇能胜过侍郎千金?”
婉儿一笑,她们果然有这种想法,这时候就要自己来推波助澜了,于是她开口道:“设想一下,若是您二位在众目睽睽之下,答应了这桩婚事,家兄能推辞吗?他只能答应,因为是他主动提亲,提亲者怎可反悔?然后,再借悠悠众口,家兄与采薇的婚讯便会迅速传播开来。若那位侍郎大人得知此事,会如何?”
唐夫人和唐姑姑听得点了点头,婉儿继续补充道:“他本来就不看好家兄,欲将闺女许配于他人,只是闺女对家兄倾心罢了。而得知此事后,他还会愿意将女儿许配给家兄吗?他怎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去抢人家的‘未婚夫婿’呢?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啊。”
婉儿企图借助舆论的力量,强行拆散这对他们两人,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因为一旦他成功向唐采薇提亲,且两人在公众眼中显得郎才女貌,那么他们将被视为天作之合。
即便他们还未正式订立婚约,舆论的力量也将使第三者难以介入。而唐采薇对于她来说,不是威胁而是助力。
在婉儿的剖析之下,这两位纯朴的民妇逐渐领悟了她的深意,并开始接受她的观点。她们心想,或许白公子之所以迟迟未向那位侍郎之女提亲,正是因为门户之见,而招来了侍郎大人的反对。
婉儿的独自前来,在她们看来,可能是因为她的兄长羞涩腼腆,难以启齿表达自己的迎娶之意,这才派遣妹妹前来代为沟通。
又或者,他并没有求娶的意愿,这只他妹妹的一厢情愿。她之所以希望采薇成为她的嫂子,而非侍郎家的千金,可能是为了保护自己免受欺负。
同时,她们认同了婉儿的看法,认为两家门当户对,不仅对于她的兄长好,对所有人都好。
经过这番深思熟虑,唐夫人和唐姑姑逐渐接受了婉儿的提议,愿意考虑将自家采薇许配给她的兄长,即使她的兄长并无求娶之愿,她们也要以舆论压过那位侍郎之女一头,为采薇争取一下。
随后,唐夫人以柔和而坚定的语气开口:“白姑娘,你的提议,我会认真考虑一番的。”
“既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随后婉儿起身告辞,唐夫人和唐姑姑热情邀请留下用餐,但婉儿拒绝了。
于是,她们只能默默的看着婉儿离去的倩影,面面相觑,仔细回想婉儿说的话,认真考虑她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