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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萧从安流萤的房间里出来时，顾怜儿已经收拾好了碎裂的茶壶，正在用新的茶壶洗茶烹茶。
林萧如往常般坐到对面的蒲团上。
少女像模像样的备着茶水，轻轻嗅了嗅空气，果然闻到了大师姐身上独有的香气。
之前和安流萤互相交流时，她就因为这股气味而黯然神伤，觉得师尊和大师姐之间有些什么。
没想到只是隔了不到两个小时，这股气味就和自己最喜欢的师尊融合在了一起。
猜测化为现实，美好的师尊，也有别人的参与。
简直……
不能接受！
“怎么了，”
自干涩的茶水中感受到顾怜儿的心不在焉，林萧放下茶杯，好奇的问道，“心不在焉的，和大师姐相处的不好吗？”
“大师姐人很好，很开朗，”
顾怜儿摇了摇头，手掌乖巧地放在膝盖上，微微垂着头，略溢出几分茶香地说，“只是有些羡慕大师姐，可以和师尊如此亲近肆意展示自己的全部。”
“不过时间使然，”
林萧挑了挑眉，微微笑道，“你不也是时常在为师面前展现出孩子的一面。
开心时哼唱歌谣，身子微微摇摆。
高兴时嘴角微翘，似有猫耳抖动。
委屈时脑袋垂下，像是丧气小猫。
在表现心情的方式上，顾怜儿与安流萤截然不同。
但在可爱方面，完全不相上下！
“师尊叫我怜儿就好。”顾怜儿挽了挽耳边的发丝，道。
“……”
林萧无话可说了。
顾怜儿浅浅一笑。
并没有在这方面多费口舌，给师尊换了杯刚刚好的茶水，聊起了下午的事。
“今天天气很好，师尊下午按摩一下，睡个午觉吧。”
林萧想了想。
既然规范了安流萤的亲密举动，那再容许顾怜儿似乎就不太妥当。
虽说问心无愧，但放在安流萤眼里，终究不太合适。
“还是算了。”
他摇头道，“大弟子刚刚回来，让她看见，不太妥当。”
师尊果然和大师姐之间有些什么！
顾怜儿握住茶壶的手一紧，新茶壶发出吱吱呀呀，不堪重负的响声。
但在面上，依旧是一副为师尊着想的乖巧模样。
“师尊此言差矣。”
“大师姐同样是山上的一份子，未来会住在一起，共同生活很久很久。”
“我的按摩学来，也可以帮她放松，更何况你我问心无愧，并不出格。”
“相信就算大师姐看见，也会很开心的。”
林萧一想也是。
倒不是全盘认同顾怜儿的话，而是安流萤也是山上的一份子。
未来也总会看见顾怜儿给他按摩，现在瞒着，以后说不定更麻烦。
再加上问心无愧，也能给安流萤按摩。
思来想去，现在处理也没关系。
“那就按摩一下吧。”
林萧顿了一下，嘱咐道，“大弟子为人欢脱，不善心计，虽然在辈分上比你大一些，但终究还有些孩子气。”
“若产生什么矛盾，要及时跟师尊说。”
“知道吗？”
“您放心吧，”
顾怜儿笑盈盈地说，“我最听您的话了。”
于是……
在自己房间里，按照师尊旨意整理好储物空间，摇头晃脑欣喜不已的安流萤。
一出门，就看见师尊趴在摇摇椅上。
顾怜儿正在前方，手掌交叠，落在师尊的脖颈区域。
缓慢用力，带着力道和温柔，
连续动作间，是安流萤都没触摸过几次的美好。
？
一个大大的问号，自少女头顶跳起。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快速跑到师尊和顾怜儿跟前。
先是看看师尊，闭阖双眼，似乎是要睡着了。
再看看顾怜儿，专心致志，一板一眼经验非常丰富。
但……
如此古怪！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啊？！”她完全不能接受。
“嘘，”
顾怜儿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嘴角挂着微微的笑意，“师尊就快睡着了。”
安流萤不说话了，视线锁定在少女身上。
顾怜儿面上不显，心中却是有种莫名的开怀。
在这一刻，大师姐会不会也感受到她的心情呢？
感觉自己的想法有点不太好，又按揉了两下，少女快速完成了收尾工作。
给师尊盖上薄被，便带着虎视眈眈的少女去了后山。
“师尊平日里太劳累了。”
不待大师姐再问起，顾怜儿便轻声细语，讲述起了自己这样做的原因。
白天钻研经书，指导修行。
又是煮饭，又要劳心法宝。
偶尔还会出行，不忘兼顾自己的修行。
师尊要做的事情简直太多了。
一心几用，为了她们付出太多心血。
“虽然平时看不出来，但长此以往，也会精神疲惫，”
顾怜儿嗓音轻柔，宛若一阵暖风，划过安流萤心中最柔软的部分，“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我才去学习了按摩之法，只愿尽自己绵薄之力，让师尊更放松一点。”
这一套话，说的天衣无缝。
就连安流萤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忽略了师尊很多很多。
师尊也是人，遇到许多事情也要耗费心神。
她只懂得在礼物方面动心思，却唯独忘了这一点。
不该怀疑二师妹的──哪怕她也喜欢师尊，但在这方面的出发点应该是好的。
只是，
“有点太不尊师重道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顾怜儿早就准备好了类似的话术，笑着说道，“只要能让师尊放轻松些，就算背负这些又有何妨？”
这么会说话？
安流萤看了她一眼，感觉这个二师妹很有猫腻。
就算出发点是好的，但师尊已经成为他的了，不可能再多任何一个人。
所以，
“你的按摩之法，可以教给我吗？”
安流萤神色认真，“我想亲自帮师尊捏一捏肩，敲一敲背。”
顾怜儿愣了一下，随后展颜一笑。
“当然可以。”
“不过刚给师尊按摩完，手有些酸，要稍等一会儿才行。”
“没关系。”
安流萤已经沉浸到自己为师尊按摩的景象中。
头顶上方延伸出一个小气泡，里面的她坐在师尊背上，触碰着自己能摸到的任何位置。
师尊再也不会说什么“下不为例”，“只此一次”之类的话，而是任由她作乱。
随心所欲……
嘿，嘿嘿嘿……
片刻。
缓过劲来的顾怜儿，为了让安流萤意识到按摩的重点，亲自给她来了一整套按摩体验。
“怎么样，”
她松开双手，轻笑着询问，“感觉到按摩的重……”
声音缓缓减小。
顾怜儿看着趴在地上，正在酣睡中喊师尊名字的大师姐，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她的技术，有这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