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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河制药公司,厂长办公室。
“胡学文,不要吊儿郎当的!”霍芸幽拍了一下桌子,把一份文件扔到了胡学文脸上,“现在工厂排污标准不合格,马上给我整改,三天之内就要看到成效。”
胡学文把文件随手放在桌上,恋恋不舍的看着桌上已经空掉的金箔纸,有些心不在焉:“只是差了3%啊,要不要卡那么严?”
工厂搬迁之后,胡学文生活终于不像之前那么窘迫,至少衣服干净了些,头发整洁了些,脚上穿的也不再是老旧拖鞋了。
只是这高档香烟,他还是买不起……想要享受,只能抽总督大人送给他的“黄金烟丝”。
哪怕这个月来省吃俭用,他还是已经抽掉了整整一包。
至于排放标准,卫生标准,安全标准什么的,他以前开药厂的时候从来就没在意过这些事情——有什么东西直接往河里倒,药效达标就算卫生,有枪有炮厂子就安全!
唉,虽然现在安稳合法了,但麻烦也多了不少啊……
“这里不是菜市场,不要讨价还价。”霍芸幽知道这人没受过什么教育,思想觉悟不高,于是语气严肃了一些,“总督大人要你这么做,就有他的深意。你还能比那位总督大人更聪明?”
“真麻烦啊!”胡学文哀嚎了一声。
“更麻烦的还在后面,过几天总督府会给你送一些资料,上面每一个知识点都是要考的,你好自为之。”
“奶奶的,还要读书?!”胡学文也就能流畅签个名,听到要读书整个人都懵了,“我能不能申请回前线啊?!你现在是总督身边的大官了,能不能保一保我啊?”
“你死了我都不会保你的。”霍芸幽看了眼手表,“行了,三天之后我会再来的,如果排放还是不达标就要罚款了。”
说罢,霍芸幽拿走文件,转身打算开门离开厂长办公室。
咚咚咚……
忽然,一阵敲门声传入了办公室。
负责帮助厂长胡学文处理琐碎事务的助理从门外说道:“厂长,外面有个人想见一见你,说是想和你谈一笔生意。”
霍芸幽对这种琐事没兴趣,提醒了一句:“完成总督大人给你的生产指标,别的事情我们不会管,当然,所有事情都要在规则之内……还有,在工厂里参观的那个邪教徒你看好了,她什么都不懂,别到时候出了事故。”
小邪教徒爱莎对这种不需要慈母庇佑也能治好瘟疫的东西非常感兴趣,这几天都会跑来工厂参观。
“知道了知道了……一直有人跟着她呢。”
胡学文见霍芸幽离开,才有些意兴阑珊的把助理招呼过来,说道:“什么情况?谁想和我谈生意?”
“我也不认识,要不我把他带进来?”
“带进来吧。”
……
工厂外的空地上,一个绅士戴着高礼帽,身着一套经典的享有盛名的暗色燕尾服,脖子上系着配有刻度线的优雅领带。
一眼看去就贵气十足,谈吐优雅。
阿普斯坦·杰费里提了提自己手边的镶金手杖,自言自语道:“总督正版批文……真是羡慕啊。”
只要掌握着签发批文的权力,总督特区就相当于有药品垄断的权力——其他地方产的药,总督说是假的就是假的,说抓就可以立刻抓。
现在,各个势力有三个选择——第一,继续去买同样有正版批文,但是是从帝国本土运过来的昂贵药品;第二,购买被总督垄断的正版药品;第三,自己生产仿制药品。
选一等于和钱过不去,选二等于给总督输血,选三又极容易被抓到把柄。
思来想去,还是选二好一点。
这时,助理从厂子里跑了出来,说道:“这位先生,我们厂长请你进去。”
“向我素未谋面的朋友致以最诚挚的问候。”阿普斯坦行了一个绅士礼,跟着助理朝胡学文的办公室走去。
一边走,阿普斯坦一边趁机打量着工厂的生产线。
环境很不错……工人们的待遇也很好,这个工厂厂长,还有点意思。
忽然,阿普斯坦看到了蹲在生产线旁边问东问西的邪教徒,脚下一顿,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手杖上揉搓了两下:“那个小姑娘是?”
“哦,那是总督府来的客人,不是童工。”助理看了眼,解释道,“厂长就在里面,你直接进门就可以了。”
总督的客人……
阿普斯坦当即收回了目光,脸上又浮现出老牌绅士的招牌微笑,伸手扣响了厂长办公室的木门。
“杰费里先生是吧,请进。”
阿普斯坦走进办公室,一眼就看到了办公桌上的“黄金烟丝”金箔纸,当即脱下礼帽,鞠躬笑道:“胡先生确实是个有品位的人,这种烟丝可不是一般人能买到的。”
“不用客气。”胡学文不习惯这样的繁文缛节,直接摆了摆手让阿普斯坦坐下,“你说想和我谈生意,你要谈什么生意?”
“尊敬的胡先生,您这里是药厂,我当然是来谈药品采购生意的。”
“那你可能找错人了。”胡学文指了指堆在办公桌上的大批文件,“我们药厂生产的药品绝大部分都在出口管制清单上,出口药品都是先由总督府在我们药厂统一采购,然后总督自行决定如何出口,我做不了主。”
“哦不不不!您误会了,我们已经在市场上买到了您出口的药物,我今天来不是为了那些。”阿普斯坦捋了捋衣服,笑道,“我是想请您订制一种药……这种药,一定不会上总督府的管制清单。”
胡学文顿时好奇:“什么药?”
“您也知道,有时候我们年纪变大了,身体会跟不上脑子。”阿普斯坦挤了挤眉眼,“我需要一种给女性和男性在享受愉悦时能够更随心所欲,在生命礼赞时能够更虔诚的药物。”
哪怕是粗鄙的街溜子胡学文,在听到这话的时候脑子都不免短路了一下:“你说什么?”
这不就是那啥药吗?!
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怎么说起话来那么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