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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极快的吻,中间没有任何的情色意味,反而带着浓浓的珍重和喜爱。
陆昀铮刚洗漱过,身上一股清爽干净的皂香,可能是嘴唇刚接触过水的原因,又润又弹……
许宛棠愣在原地,白嫩精巧的耳尖瞬间染上抱红,下一秒便甩了陆昀铮一个巴掌。
“你做什么?”她问。
陆昀铮被这一巴掌扇懵了,刚才还因偷亲成功的笑僵在脸上,整个人显得委屈又诧异。
“亲你啊。”陆昀铮见许宛棠生气,有些心虚地瞥了眼她,随后声音越来越小,小心翼翼地问,“不能亲吗?”
他最后还委屈巴巴地补了一句,“你是我媳妇儿啊……”
陆昀铮的记忆停留在他和许宛棠相亲时,后面的记忆一片空白,他感觉得到自己有一大片记忆的空档。
他刚醒来时,听到门外的人说许宛棠是他媳妇儿,他便断定他和许宛棠已经结婚了。
并且在见到许宛棠的那一刻,下意识的喜欢不会出错,只要他媳妇儿在他的视线里,他都忍不住去看,忍不住想和她拉拉手,忍不住地想要……亲她……
他太喜欢她了,他感觉得到。
只不过,他没想过他将想法付诸于行动后,媳妇儿的反应会这么大,还打了他一巴掌。
陆昀铮的手摸了摸已经有些发烫的半边脸。
嘿,还别说,不愧是他媳妇儿,就是厉害,手劲儿还挺大。
许宛棠被陆昀铮这话问得一噎。
她在心里忍不住吐槽:当然不能亲!他们已经离婚了!
可想起医生的嘱咐,许宛棠硬生生地把话憋了回去,思考了片刻,她无奈地道,“对,不能亲。”
看着陆昀铮那张清冷俊逸的脸上满是不满,许宛棠只觉得十分违和。
“你喜欢我,对不对?”许宛棠像是在引导小孩子似的,耐心地道。
陆昀铮毫不犹豫地点头。
他当然喜欢她,当时第一次见面他就喜欢,在病房门口看到她端着水盆进来时,心脏跟要蹦出来了一样。
一看见她就开心,她不在他便坐在床边盼着,连媳妇儿给他拿的书他都看不下去。
见他如此回答,许宛棠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你既然喜欢我,就应该尊重我的意愿,对不对?”
许宛棠勾唇一笑,杏眼亮晶晶的,莹润的嘴唇闪着光泽,嘴边的小梨涡甜得不行。
陆昀铮目不转睛地瞧,喉结下压了两下,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毫不犹豫地点头,“对的。”
许宛棠见他上钩了,便道,“所以你下次亲我要征询我的意见,如果我不想,你就不能亲,好不好?”
她打了陆昀铮一巴掌,又给了陆昀铮一个甜枣,“我就知道我老公最好了,对不对?”
许宛棠压下心中的不适,几乎是咬着牙道。
没办法,现在的陆昀铮是病人,金贵得很,不能硬来,只能哄着。
好在这颗甜枣对陆昀铮来说分外地起作用,他只觉得周身尽是粉红色的泡泡,媳妇儿的那声又软又甜的“老公”萦绕在他耳边,让他的心都颤了颤。
“好。”陆昀铮毫不犹豫地道,“对。”
这要是有其他人在场,保准会以为许宛棠把陆昀铮催眠了。
许宛棠笑笑,“那就好,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陆昀铮此时还没从那声“老公”中回过神来,听到他媳妇儿要走,他才恋恋不舍地摆了摆手,“好,明天见。”
许宛棠一离开,陆昀铮便扯出了一个有些傻乎乎的笑,像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许宛棠的计划很成功,自那以后,陆昀铮每次像那晚一样想要亲她,都会先征询她的意见,不过每次都会被许宛棠拒绝,但他还是一如往常地申请。
拒绝得多了,陆昀铮难免会多想。
他媳妇儿是不是不爱他了?
卫生间有镜子,但以陆昀铮现在的身体情况,他还不能下床。
因此,陆昀铮托护工大哥给他买了个镜子,他好随时能在许宛棠面前保持好的形象,留住女人的心。
镜子一买回来,陆昀铮不照不知道,一照吓一跳,在他印象中,他长得还成,不至于这么没有人样。
怪不得他媳妇儿不想和他亲近。
因为他的头上有伤口,他的头发被剃秃了一块儿,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滑稽。
这些天胡子也长长了不少,显得脏兮兮的。
陆昀铮看着镜子里的模样,万分嫌弃自己,他又托护工大哥买了个刮胡刀、买顶帽子。
等大哥买完帽子回来,陆昀铮傻了眼。
只见大哥手里拿着的,赫然是一顶浅色的礼帽,看上去十分庄重。
不过眼看着许宛棠就要来了,陆晕铮也管不了那么多,他刮了胡子,又把礼帽扣在了头上。
许宛棠一进屋,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清晨的阳光打进屋子,照在陆昀铮轮廓分明的面庞,而陆昀铮靠在病床上,正随手翻着手里的书,这一切都很美好而恬静,但并不包括陆昀铮头上的那顶礼帽。
陆昀铮一身病号服,配着顶黑色的礼帽,整体风格非常的不搭。
许宛棠蹙着眉,将早餐放在陆昀铮床头的桌子上,“你戴顶帽子干什么?不热吗?”
陆昀铮在腹诽:热,当然热。
现在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尤其刚才陆昀铮还因为许宛棠的到来折腾了自己好一会儿,再加上他现在的身体太过虚弱,额头上已经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但他嘴很硬,硬是摇了摇头,“不热。”
戴礼帽也比脑袋秃着一块儿好,陆昀铮咬着牙道。
许宛棠看着他脸上的汗水,有些不解,“可你出汗了啊。”
“把帽子摘了吧,你头上有伤口,现在天气热,捂着伤口会感染的。”许宛棠认真地叮嘱道。
一旁的大哥看得干着急,同为男人,陆昀铮孔雀开屏似的行为他能不懂?
大哥眼看着许宛棠就要摘掉陆昀铮的帽子,连忙道,“你就让他戴着吧,他脑袋上被剃秃了一块儿,见你不好意思。”
大哥大大咧咧的话在寂静的病房中猛然炸开。
许宛棠的手顿住,默默收了回来。
陆昀铮则幽幽地看了那大哥一眼。
大哥回了个“我懂的”的眼神,还朝着陆昀铮眨了眨眼。
陆昀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