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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未央听到了身后有人进来,登时停下了手中的笔,缓缓转过身对上了昏黄烛光下的沈钰珠。
她起初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儿眨了眨,待看清楚就是沈钰珠的时候,宛若死水的眼眸竟是间或转动了一下,掠过一抹不可思议来。
她扶着湿冷的墙壁缓缓站了起来,冲沈钰珠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行礼的动作扯动了身上戴着的铁链,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响声。
“大嫂?依依给嫂嫂请安了。”
沈钰珠淡淡笑道:“嫂嫂?我当不起。”
慕依依吸了口气,苦笑了出来:“我……晓得你恨我。”
沈钰珠缓缓走了进来,身边跟着的护卫忙护在她身侧。
沈钰珠摆了摆手:“你们出去,不必守在这里。”
“陛下!”那两个护卫是慕修寒派在沈钰珠身边的。
用慕修寒的原话便是如今的妻子越来越金贵,更应该时时刻刻保护着。
“出去!”沈钰珠身上已经带着几分帝王的威严了,那两个人也不敢说什么,忙疾步走了出去。
慕依依看着沈钰珠如今的派头,再瞧瞧自己的德行,唇角渗出一抹苦涩。
“难得女帝陛下有这闲工夫来瞧瞧我,我实在是感动万分。”
沈钰珠冷冷看着她:“慕依依,我其实不想来的。”
“当初我和寒哥从大周离开的时候,就不想再参与到你们的是非恩怨中。”
“奈何你和你儿子勾结慕修明,想要杀了我儿子,这事儿我不能不掺和。”
“没有,”慕依依脸上渗出一抹苦涩,“真的没有,我没有想杀你的儿子,是慕修明始终放不下心头的结。”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输给大哥,奈何还是输了,输的彻底。”
“之前的局都是他蛊惑辰儿做出来的,我不赞同他们那样做,毕竟女帝陛下的儿子委实是个厉害人物,沾染了便是惹祸上身。”
沈钰珠冷笑了出来:“我都不晓得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难得你女儿不像你那般圆滑,是个死脑筋,竟是为了自己所爱的人投海!”
“你……你说什么?”慕依依宛若被人敲了一闷棍,整个人都懵了的。
她忙要冲到沈钰珠的面前,可是脚腕上沉重的链子还是将她狠狠绊倒了去。
扑通一声,慕依依跪在了沈钰珠的面前。
不想沈钰珠弯腰将她扶了起来,随后将她扶到了桌子边。
“来人!送酒来!”
外面的内侍小心翼翼端了一壶酒走了过来,却只有一个杯子放在了黑漆木托盘里。
“陛下!”内侍将酒壶和酒杯放在了慕依依写字儿的那张桌子上。
桌子破烂不堪有些不太稳当,上面此时放着几张普通的草纸,劣质的墨汁儿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道痕迹,竟然是一些诗词。
沈钰珠扫了一眼这些诗词看似有些熟悉,竟然都是前朝只当了一天皇帝的赵轩留下的。
难为慕依依这么多年了都能记得清清楚楚,一遍遍默写着。
沈钰珠将酒倒在了杯子里,推到了慕依依的面前。
“谈谈吧!”
慕依依死死盯着那酒杯,身子打了个哆嗦,突然脸上掠过一抹笑意,看样子倒像是解脱了似的。
她缓缓坐在了沈钰珠的对面,紧紧抓着酒杯冲沈钰珠笑道:“我女儿在你的手中?”
沈钰珠只盯着她不说话,慕依依等了许久,低头哂笑了一下,仰起头抿了一口,强行压住肺腑间的痛苦。
沈钰珠这才说道:“是,当初大周太子已经派人将你女儿也抓了起来,不想半道被人救走了。”
“谁?”慕依依心慌得厉害。
沈钰珠笑道:“千山和金钏儿的儿子慕远帆,那个孩子委实爱惨了你的女儿,为了她竟是自裁谢罪。”
慕依依顿时说不出话来,眼底惊喜交加,她没想到女儿居然认识千山的儿子。
那可是桃花岛岛主,女儿若是能得桃花岛庇佑,便是一生无忧了。
“真好,”慕依依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居然仰起头饮下一大口。
她突然咳嗽了出来,随即瞧着沈钰珠道:“这一杯酒给我女儿庆祝一下。”
她其实猜到了沈钰珠此来是送她上路的,不想还给她带来一个意外之喜。
她现在最牵挂的便是女儿,而且沈钰珠的性子她了解,最是孤傲的人,不会大老远从南诏跑过来诓骗她,她没那么无聊。
“朝阳还好吗?”慕依依急切的看着沈钰珠。
沈钰珠凝神思索了一下还是掠过她女儿的惨状不说,将死之人,上路也不必要负担太多。
她看着慕依依缓缓道:“她因为自己是反贼的身份,觉得会牵连慕远帆便投海,不想被人救下,如今远帆也活过来了,两个孩子都是受了点磋磨。”
“反贼?”慕依依方才惊喜之余,此番细细品味过来,突然发现慕远帆为了救自己的女儿,怕是已经得罪了整个南诏和大周上下,以后这两个孩子能有好?
她呼吸急促了起来,紧张的看向了沈钰珠,声音微微发颤。
“陛下,求您一件事,帮我转告朝阳,我这几天已经给朝阳写了一封信,交代了一些事情。”
“我希望她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平平淡淡的生活,即便是我和她哥哥被处死,也不要过来寻仇。”
“我将我们的罪行都一样样写在信上,希望她不要因为我们而恨任何人,这是我的罪有应得!”
沈钰珠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没想到慕依依竟是提前写了这样的信,那样的话就好办了,以后朝阳郡主就不会生出太多的嫌隙。
她接过了慕依依的书信,心底松了口气。
慕依依又将一块儿牌子递给了沈钰珠:“在大周京城郊外,就是埋着我娘的那个庄子上,我给朝阳攒了一笔嫁妆藏在那里,虽然不比桃花岛千山大哥的财富,但也是我的一点子心意,朝阳也不至于被夫家瞧不起,这笔钱供养朝阳和远帆夫妻两个一辈子也足够了。”
“对了,我好像见过远帆这个孩子,在凉州府闹将起来的时候出现在慕太子身边的那个青年,此番想想有些后悔应该多瞧几眼,好歹也是我门上的姑爷!”
“那个时候朝阳已经被我送出去了,哎,缘分使然。”
“我只记得那个孩子相貌堂堂,周正得很,当然比不上你家太子殿下。”
女儿在沈钰珠的南诏,慕依依说话分外的小心,甚至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衬着她头上的白发,有些酸楚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