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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敷和听了,哈哈大笑:“孩子,你终于好了!”
齐未辛道:“师兄,你怎么知道他好了?”
木敷和道:“我虽不是著名的郎中,但是也能算个赤脚郎中。能吃能拉,可不就好了么?”
木敷和过去扶着何自然,说到:“走,我带你去茅房。”
何自然活动了一下筋骨,说道:“师父,我自己能走了。”
何自然又在山谷将养了几天,同时给自己调理了一下经络。在师父和师叔的关怀下,没到半个月,也就恢复了健康。
这一天,木敷和捡了些石头,准备搭个鸡舍养鸡,何自然来找他。
“师父,我想去广东找谷麦了。我发觉没有她,我干什么都提不起劲。”
“想她就去找她,别像个娘儿们一样,扭扭捏捏的。”
“快去吧,不能让谷麦那么好的姑娘嫁给了别人。她父母肯定还会让她嫁给有钱人的。”齐为辛也为何自然着急。
何自然收拾了行李,向南而行。
这一日,到了杭州。何自然心情很好,到了西子湖畔,租了一条小船,独自一人,泛舟湖心。
碧波荡漾,看到三潭映月,又看到对岸的杨柳岸边如织的游人,何自然感慨万千。
从断桥边上岸,何自然看到一对情侣,打着花伞,说着白蛇的故事,不由得心中微微地疼痛。
自己的心中,到底是爱着果子李,还是恋着谷麦?反复叩问自己的心门,却得不到答案!
突然从岸边来了一顶轿子,八个轿夫抬着,颇为吃力。
何自然听到轿子里一个女子的声音说到:“爹,你已经陪了女儿多日,也该去做事了。”声音颇为柔弱。
一个男子的声音说道:“孩子,只有你开心,爹才能开心。就算爹丢了官职,也不能丢了女儿。”
何自然听了,颇为感动。凝神望去,只见轿子里下来一个中年男人,容貌清俊,颧骨突出,甚是威仪。
这个男子手搀着一个女子,从轿子里下来。
何自然看着这位女子,大概有十六七岁的年纪,容貌秀丽,但是脸色却是十分苍白。
接着,从轿夫的身后过来一名丫环,也是十六七岁的年纪,身材颇为粗壮,一看就是农家孩子。
“老爷,还是让我来扶着小姐吧。”丫环说道。
那个老爷把女儿的手放到了丫环的手中,说到:“石榴,你小心点,小姐身上绵软无力。”
虽然时值初夏,但是湖面的风甚为清凉。被风一吹,小姐突然猛烈咳嗽!
丫环递过一块雪白的手帕,说到:“小姐,你擦擦嘴。”
小姐接过,擦了嘴,展开一看,竟然手帕上染上了鲜红的血!
小姐看到鲜血,摇摇晃晃,向地上倒去!
丫环喊道:“老爷,小姐晕倒了!”
那个中年男人赶紧过去扶着,颤声说道:“孩子,你怎么了!”
何自然走了过去,施了一礼,说道:“这位老爷,小人是郎中。小人看来,你家女儿身体五脏柔弱,不能禁风。今天风大,不适合游玩,还是回去吧。”
那个老爷一看,一个青年在自己眼前说话,于是叹了一口气。
何自然问道:“老爷,小姐有病,赶紧医治,为何只是叹气?”
那个老爷说道:“公子有所不知。小女的病不是一日两日,我江浙一带的名医都请过了,却没有治好。老夫也只能叹气了。”
“老爷,小人何自然,愿意为小姐把一把脉,看看能否为小姐调理。”
“什么?你就是何自然?却为何到了此地?”
“小人正是何自然。小人本是向广东而行,看到西湖美丽,所以逗留了一日。”
那位老爷喜道:“女儿,我们有救了!”
“爹,你为何说此话语?我们怎地突然有救了?”那位小姐躲到了轿子里,咳嗽了一声以后,细声问道。
“我们遇到了神医何自然!何郎中,请到我府中一叙!”
“老爷,你听说过小的名字?不过,我并不是神医,只是一个江湖郎中而已。”
那位老爷颇为激动,吩咐手下:“再去租一顶轿子给何郎中!”
何自然拦住了,说道:“老爷,何自然自幼练武,无需坐轿。我跟着您便是。”
来到了老爷的门口,何自然一看,青砖碧瓦,高墙大院,好一个大户人家。
家丁开门道:“老爷小姐回来了!”
里面走出了一位管家模样的人,行礼道:“大人,您回来了。西湖虽小,但也玩得太快了。”
“快沏一壶好茶,我有贵客。石榴,先扶小姐去休息!”那个粗壮的丫环答应了一声。
那位管家又走了过来,说道:“巡抚大人,杭州知府要求见您,说有事汇报,不知您何时有空?”
“你没见我忙着吗?”那位老爷怒道。
何自然心中倒也没有吃惊,他见过各种官员,但是这种只顾儿女不顾工作的官员,确实也不多。
“何郎中,让你见笑了。本官是浙江巡抚李微,上次去京城,听几位大人提起过你,说你没有治不好的病。所以今日能遇到何郎中,是小女的幸运。”
何自然站了起来,施了一礼,说道:“李大人,你不要听坊间传说。其实,我也就是学了一点岐黄之术的皮毛而已。让各位高看了。”
李微道:“何郎中,就凭你这个态度,就是一位高人。好了,客气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请为小女诊治吧。”
何自然随着李微来到了小姐的闺房,看到丫环已经把小姐扶上了床,躺下了。
“李媛,何郎中来看你了。”李微对女儿喊道。
李媛睁眼看了一下,甚是羞涩,苍白的脸上有了红晕。
何自然给李媛把了脉,看了舌苔,问了一些生活起居之事,说道:“小姐咳嗽有清痰,说明小姐受了风寒。寒气入肺,肺失宣降。由于邪气长期客居于肺,累及肝脾肺等脏腑,形成了女儿痨,颇为难治。”
李微问道:“何郎中,这个病会传给别人吗?”
“如果是体弱的人,会受到传染。”
“怪不得以前几个丫环都生病回去了。只有现在我从农村找来的丫环,体格粗壮,倒是从来没有得病。”
“大人,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小姐的病是长期积累形成的,调理起来需要很长时间。”
“何郎中,只要你有空,住在我府上,肯定是好吃好喝招待。”
“大人客气了。如果大人忙碌,可以让夫人出面安排。”
李微脸色突变,心情暗了下去。
李媛轻声说道:“何郎中有所不知,我娘不在了。在我十岁的时候,也是生的这种病去世的。”
何自然躬身道:“对不起,李大人,我不该提你旧事。”
“何郎中,你客气了。不知者无罪。况且,你是好意。”
“李大人,你怎么着也是一个地方首领,为何不续弦,再娶一个?”
李媛抽泣道:“我爹是为了我,也为了给我治病,一直未娶。”
何自然肃然起敬,说道:“李大人,你真是人中楷模!”
“何郎中说笑了。其实本官也曾想过续弦,看着女儿病成这样,哪里还有心思?”李微摇了摇头。
何自然让李媛吃了一些滋补五脏的药食,待胃气转强以后再行针灸。
过了两天,李媛精神恢复了许多。当天晚上日落以后漏水下三刻,何自然进针李媛的手太阴肺经之太渊穴,以补法。随后漏水下四刻,又进针足厥阴肝经之太冲穴,调理肝气;漏水下五刻再进针足太阴脾经之三阴交穴,促脾经统血功能。
再过了两天,何自然在李媛当天醒来后的漏水下十一刻,进针李媛的足阳明胃经,调理五谷之海、生化之源。
经过何自然的几次调理,李媛渐渐地不咳嗽了。
一个月以后,李媛的精气神明显好转,脸上也有了红润之色。
这天,何自然正在给李媛讲自己穿越之事,李微急匆匆地回来了。
李媛看李微的脸色不好看,问道:“爹,出什么事了吗?”
李微怒道:“朝廷竟然不相信我,说我和逆贼来往,这个巡抚我真的不想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