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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脏？
叶凡瞳孔一缩，强行制止看向铁匠的动作，不动声色的走向村内，同时尝试神念探入古玉空间。
但让叶凡绝望的事情发生了，神念能进入黑色古玉，但里面没有任何回应。任凭叶凡如何呼唤，龟龟、东方鸢、南宫婉，以及一众灵宝都不回话。
是赵灵境界恢复了？
绝不可能！
叶凡相信两百年后的自己，做事必然比他还要稳妥，是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低级纰漏的。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是这村子有问题！
叶凡心事重重。
这坐落于不知名之地的小村庄，此刻在夕阳照耀下莫名阴森恐怖，如同张开深渊大口的怪物，等待着叶凡自投罗网。
“别喝……水……脏……”
重瞳傻大个则像是跟屁虫，一直跟在叶凡身后重复呢喃。
诡异的是，不论铁匠还是沿途遇到的村民们，都好像听不到傻大个的话，只有叶凡一个人能听到似的。
叶凡不动声色的打量四周，发现所有村民都带着异样神色盯着他这个外乡人，或多或少带着些戒备。
似乎……
他是来这个村子窃取宝贝的窃贼。
不过在与叶凡目光对视时，这些身穿古老服饰的村民们，又纷纷惊惧的挪开视线，然后低头忙着手上的事。
这种被窥探的感觉，让叶凡越发不安。
“水脏……”
随着重瞳傻大个再一次呢喃，叶凡望向比他高了半个头，神色却莫名呆滞的青年男子。
“你是什么人？”
“水里有什么？”
“这里是哪里？”
叶凡的疑问三连，没有等到答复。
因为傻大个不知想起什么，神色痛苦的倒在地面，抱着脑袋不断打滚。
叶凡立刻看向四周，发现一众村民对傻大个视若无睹，仿佛早已习惯一般。
特码的。
这里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叶凡莫名有种逃离这里的冲动，可——出口在哪里？
“村子正中的水井！！！”
叶凡神色闪烁，直觉告诉他，此地的一切古怪都与那口水井有关。
若是想要离开，那里绝对无法绕过。
一念至此，叶凡脚步加快。随着临近村中水井，叶凡感知到令人恐惧的气息在缓缓蔓延。
水井内。
藏着大凶险！
叶凡屏息凝神，站在井边三米外。
身后是白发重瞳大傻子的痛苦挣扎，四周是村民们戒备却又闪躲的视线，最远处是叮叮当当的打铁声……
借着残阳的最后一缕余晖，叶凡鼓起勇气向前迈步，然后低头看向井底。
近乎是瞬间！
叶凡就触电般疯狂倒退数十米，然后陷入沉默。
刚才退的太快，他……没看清井底有什么东西。
“闪烁着大量银光，似是水面嶙峋的波纹，又似是银色的鱼鳞……”
叶凡用力拍了拍脸，呢喃道：“叶凡啊叶凡，你不能这么怂！就算井下有脏东西，你还有金鹏诀呢，你还有遁字仙术呢，大不了就逃！”
叶凡自我洗脑着，然后重新靠近井边，低头望去。
这一次。
叶凡没逃跑。
因为他被震在了原地。
他刚才没看错，井内的确闪烁着大量银光，但并非先前猜测的水面波纹或者银色鱼鳞，而是无数条银色小蛇。
就跟叶凡识海中的雷系法则小蛇一样，它们密密麻麻堆叠在一起。就像是乡下调皮孩童捉的一桶泥鳅，它们不断挣扎、纠缠……
一条。
十条。
百条。
千条！？
叶凡脑瓜子嗡嗡的，他一度怀疑眼睛看错了，这么多条法则小蛇？
这是把天道爸爸的雷系法则全给偷了出来？
这怎么可能！
叶凡震惊过后，便是深深的贪婪。
因为在他感应中，这些雷系法则小蛇十分真实，与他识海中的那一条气息相同。
若是将它们全部吞下……
“咕咚”
叶凡吞咽口水，只觉得幸福来的太过突然，尊者……不，小小尊者已经不能进入叶凡的法眼，大天尊也不行！
叶凡觉得。
第三步实境在向他挥手！
叶凡贪婪的伸出手，想要捞出井内的法则小蛇，只是身体猛的一个趔趄。
是那重瞳傻大个！
他抓住了叶凡脚腕，不断重复道：“水，有毒……不能……喝。”
“铁匠喊你傻大个真没喊错，这水里哪有毒？这分明是机缘！”
不顾阻拦，叶凡伸手捞出一把法则小蛇，足足十三条，叶凡立刻仰头张大嘴巴，想要吞掉这些法则得到机缘。
但。
在即将松手的刹那，叶凡停顿住了。
他攥住法则小蛇，突然冲到十米外的一位村民面前。
“啊！”
这位村妇惨叫一声，吓得跌倒在地，叶凡又看向另一位男性村民，对方惊惧转身逃跑。
“呵。”
叶凡脸上的贪婪消失，只剩下嘲讽：“真以为我会贪婪到失去理智？如此多的雷系法则小蛇，天道老爷恐怕都拿不出来，你比天道老爷还强是吧？何方妖孽，速速滚出来！”
“……”
村子顿时安静下来。
先前逃跑的村民们，升起的炊烟，全部停滞不动，如同一幅画。
只有远处叮叮当当的敲铁声，还在响起。哦，还有倒在地上的重瞳傻大个。
“哎，这些法则小蛇是假的，但机缘是真的，怎么不吃呢？”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那本该在村口的铁匠，突然瞬移至叶凡身边，依旧是赤着上半身，手中握着一把锤子，
“你吃个我瞧瞧。”
叶凡随手将法则小蛇扔向铁匠，只见铁匠锤子一甩，竟将十三条法则小蛇全部勾了回来，他一条接一条的吃下去。
不是。
你还真吃啊？
叶凡很想给眼前这铁匠一剑，可惜……给不得。
叶凡压着情绪，寒声道：“阁下究竟是何人，我家师姐，乃是养雷宗的李云清！她若发现我不见，定会——”
“别拿那小丫头来压我。”
铁匠张大锤嗤笑一声：“至于我是谁……遁字仙术好用吗？”
“？？？”
叶凡瞳孔骤然一缩，种种线索串联起来，他震惊道：“你该不会是养雷池的器灵吧？遁字仙术所化的雷电玄鸟，是你给我的？”
铁匠张大锤惊异道：“你小子还挺聪明。没错，我就是养雷池，养雷池就是我。”
叶凡立刻抱拳作揖，恭敬道：“晚辈叶无玄，见过前辈！难怪与前辈一见如故，原来是自己人。”
张大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