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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后,惜冬为伏夕泡茶。洗杯、洗茶、泡茶,行云流水般毕。清香微至,饮之,香气随回甘自喉咙深处缓慢回出,久之。伏夕问:“惜冬,这是茶道吗?”刘惜冬回:“是的,老爷。”伏夕抚着惜冬小手,言:“惜冬好棒啊!”惜冬言:“侍候好老爷,是妾身的本分。”伏夕心想:“古代是穿越男的首选啊!男人就是女人的天。”
八月一日,伏夕想各处转转。马车行进在城中,只见车水马龙,异常热闹。王二言:“城中外商越来越多,肉铺、豆油铺常常脱销,亏得养殖中心小猪成熟了一批,供应接上了。榨油机各家都上了,伏家又增加了两台机,豆油也供上了。”伏夕问:“城里其它商品呢?”王二回:“生意也好些,主要是本县买的人多了。”伏夕言:“嗯。最穷的有钱了,经济就搞活了。”
伏夕去了城西一庄园,管事伏五侍候着。伏夕问:“庄子里的下人忙不忙?生活怎样?”伏五回:“好多下人抽调到养殖中心、榨油作坊帮忙,还有一些下人跟着工房差役管事造猪舍、羊舍、牛舍。越干活,钱粮越多,下人们都开心。”伏夕问:“不嫌累?”伏五回:“吃饱穿暖,还嫌累?直接打死。”伏夕问:“那些工匠呢?”伏五回:“市面上生意越来越好,工匠们都忙了起来。”伏夕言好。
伏夕又坐在独轮车上进了佃户村子。脏还是脏,但佃户们精神面貌大不相同了。佃农们看见伏夕等进村,都迎了出来。伏五喊道:“伏老爷来看大家了。”佃农们全部跪了下来,大喊:“伏老爷好!伏老爷长命百岁!”有一个还喊:“伏老爷,青天大老爷啊!”伏夕微笑拱手。问道:“吃得饱吗?”众人回:“饱。”伏夕问:“有豆油吃吗?”回:“有。”问:“豆油炒菜,好吃吗?”回:“好吃,香。还容易饱。”问:“有肉吃吗?”回:“快杀了。”一个回:“我养了两头猪,一头快杀了,一头过两个月也好杀了。”伏夕笑道:“那你肉来不及吃了。”那佃户嘿嘿傻笑。伏夕言:“冬天男人好好干活,搞水利,有粮吃,有冬衣冬鞋穿,好不好?”回:“好。”伏夕问:“粮食可能不够,自己带点菜干、油、肉、蛋,愿意吗?”愿意声轻了不少。伏夕言:“七岁到十四岁孩子到庄子里读书,还有粮吃,好不好?”响声雷动。伏夕心想:“老百姓好弄,利诱就完了。”
九月,赵四、徐十三带着暗军往县北山区秋狩训练。伏夕要求随行。除了娘子,四十老兵都说好。出发前晚上,伏夕以实力说话,将惜春、惜夏、惜秋、惜冬全部摆平,第二天,伏夕雄赳赳气昂昂地跨过宿水,前往猴头岭——暗军秘库选地。伏夕会骑马,是前身的馈赠。赵四也骑着马,一脚踩在马蹬上,另一腿夹着马,小腿没有了。赵四言:“因为是秋狩,物资带得不多,两辆马车。若行军打仗,必须多带差役,运输粮草。可以马车、牛车,也可以水运。大军要有哨马前探,骑兵在前,步兵在后,粮草最后。如行军不急,骑兵下马同行,要爱惜马力。”伏夕点头。赵四言:“行军不急,二十里可息,喝水吃饭,半个时辰出发。下午天气热,十里可息。复行十里,便要扎营。临时小营简单,就地取材,以树木立栅,栅外挖沟,地势取高,营旁有水。帐篷、厚衣都要备,如同家中生活。既要安全,也要注意舒适性,否则士兵战斗力容易下滑。”伏夕言:“打仗打的是保障。”赵四惊喜道:“老爷讲得精到。”
晚上,伏夕、赵四、徐十三练了半个时辰桩功,身体尽复。伏夕看了看众士兵,有些在放哨,有些在喂马,大多在休息。伏夕问赵四:“没有传桩功给士兵吗?”赵四惊道:“那怎么可能?非生死兄弟怎可传?”伏夕叹道:“恶战之中,或许一个士兵给力,就给我们一线生机。而且我们只能走精兵之路,不培养他们培养谁?”赵四言:“老爷,待人不可太好。佃农们那么高的税,老爷通过让他们劳作的方式可以吃饱,佃农们就感恩戴德。祁家,你全心全意地信任他们,他们反而想害你。”伏夕答:“赵四叔讲的,待人不可太好,要一点点地给予,我深表赞同。但乱世之中,必须抱团取暖,助人亦是助己。”赵四沉吟久之,言:“我觉得还是回去和老弟兄们商量商量再说。”伏夕言好。
第二日上午,军队便到了目的地——猴头岭山脚下。伏夕在赵四的赞许下选了一个小高台作为营地,小高台三面下坡,一面临溪。因为要驻扎一个月之久,营栅扎得甚牢,围绕的沟渠深且宽,栅有门,四角有箭塔。赵四、徐十三都是精兵强将,军事素养没话说。伏夕言:“赵四叔、徐十三叔,你们的本事要传下去啊!看看有没有既忠实又机灵的苗子,重点培养。以后行军打仗还是要靠下一代。你们这些老骨头指令就行。不然,细小事都要亲自过问,要把你们累死。”赵四、徐十三点首。
用过中餐,骑兵轮流四面哨探,兼练复杂地形中的骑术,一什步兵随徐十三外出打猎,兼练山地行军、野外生存技能,两什步兵守营,其余人随伏夕、赵四、石匠周大石上山。山中七绕八转后,背阴处有一洞口,赵四言:“上次来探的时候,在洞里发现了一窝野猪,大的宰了,小的带回去被李大牛抢去,说要杂交新品种。”伏夕笑道:“李大牛别养出200斤的大猪,否则要被奉为猪神贡起来了。”走进洞里,竟有十几平大小,伏夕言:“看上去不错,但还要扩大。周师傅你看怎么弄?”周大石回:“石头山有水脉,有水缝,扩充这个洞要躲着它们凿。”周大石四处观察着石壁、石顶,并时不时敲打。过一会儿回复:“这个洞不错,除了进口左侧岩壁微微有点渗水,其它方向都是麻石,不渗水。但麻石坚硬,凿起来费劲。”赵四言:“没事,周师傅。几十个精壮小伙任你差遣,你就指导指导。”周大石言:“那就开始干活。”周大石介绍将采用火烧醋激法凿石,就是先用大火烧需要开凿的石壁,然后用冷水和醋泼到墙面上,让墙面软化,然后再凿。醋用完了,就用冷水,效果略差点。伏夕强调,一定要注意安全,也要注意轮换休息,干完两个时辰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