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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近中秋。
陈北在院中踱步,呼吸着新鲜空气,心情格外舒爽!
自家桃树上,蜜桃红彤彤的,很诱人。
就在这时,
“小北在家吗?”
大门外,传来了赵婶儿的声音。
陈北也不回答,抻了个懒腰,一步一晃地走过去开门。
打开门,正见到赵婶儿转身离开。
他微微一笑,“婶子,怎么走了,找我有事儿?”
赵婶儿回过头,有些嗔怪道:“你这孩子,在家怎么也不吱一声,让我在外面好等!”
陈北调侃道:“空气这么好,多呼吸有好处,我这是为你好!”
赵婶儿白了他一眼,自顾自挤进门去。
陈北笑了笑,并没有阻拦。
进了院子,赵婶儿左瞧瞧右看看,颇有点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架势。
陈北跟在后面,笑问道:“婶子,你这找啥呢?”
赵婶儿指了指桃树,“我能找啥!你周二叔想吃桃子了,就认准你家的桃子,我就来瞅瞅!”
说完,她眨了眨眼,“小北,都是街坊邻居,就别收钱了呗?”
陈北挑了挑眉,“凭什么?”
赵婶儿满脸娇媚,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胸口。“你这孩子,真是人小鬼大!你什么心思,以为婶子不知道啊?”
“要不然这样,你送婶子点儿桃子,婶子就让你看……”
“咋样?”
陈北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暗笑!
前几天,她被自己怼的吃了瘪,今天明显是来找场子的!“行啊,先说好,你让我看什么?”
赵婶儿一愣,显然没想到陈北会这么问!
她怔了怔,娇媚的白了陈北一眼,“行行行!不光让你看,也让你摸,行了吧?”
陈北完全不吃她这套,调笑道:“行啊,那也得先说好,你让我摸什么?”
赵婶儿气得牙痒痒!
她以退为进,故作生气地转身就走。“哼!你这小子,真是不知好歹!不摸拉倒,我还不稀罕你那破桃子呢!”
陈北也不阻拦,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行,那你慢走啊婶子,想吃桃子就再来,不免费!”
赵婶儿气得狠狠跺脚,头也不回的走了。
本来想着来找场子,没想到被识破了不说,自己反倒生一肚子闷气,真是亏大了!
这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陈北的好心情。
他哼着小曲儿站起来,三下五除二爬上了桃树。
自从陈南去世后,他家的桃子就很少卖了,更多的是自己吃和送给别人当礼物。
他摘了十几个鲜嫩的蜜桃,拎去了周二叔家!
“小北来啦!”周二叔见到陈北很热情,但是看到桃子,却明显一愣。“你婶子不是说,你家桃子还没熟吗?”
赵婶儿听到是陈北来了,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陈北玩味一笑,故意提高了音量道:“周二叔,我家桃子早就熟了!今天早上婶子来,说什么要给我看、还有什么给我摸的。”
“没等我弄明白意思,她就走了!”
周二叔有些迷糊,“看什么?摸什么?”
赵婶儿飞快的冲了出来,一把夺过桃子。“小、小北,你来啦,这桃子真不错!”
“当家的,小北都把桃子送来了,你赶紧拿钱去!”
周二叔一拍脑门,“哦,对对对!小北你等着,我这就进去给你拿钱!”
陈北笑着摆了摆手,“不用了周二叔,这是送你的!”
赵婶儿笑容绽放,丝毫不吝溢美之词。“当家的,你看小北这孩子多好,不要钱不说,还亲自给你送来!”
很显然,是怕陈北对老公告状。
周二叔憨笑着点头,“那是、那是!小北仁义,整个东洼村谁不知道!”
“对了老伴儿,刚才小北说什么给他摸,是啥意思?”
赵婶儿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紧张之下一阵剧烈咳嗽!
周二叔见状,赶紧伸手给她拍背!
陈北正在一旁看笑话,突然发现周二叔的手指,缠着一圈厚厚的纱布,不禁一愣。
“周二叔,你这手怎么了?”
周二叔把手背回身后,尴尬的笑道:“嗨!没什么,就是一点儿小伤,不碍事的!”
可赵婶儿闻言,却顿时炸了锅!“什么小伤!手指头都断了还叫小伤?”
“那个杀千刀的胡莱,老娘跟他没完!!!”
胡莱!
听到这个名字,陈北的眉头都立了起来!
“婶子,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
周二叔赶忙打圆场,“没事儿、没事儿!小北,正好快吃早饭了,进来一起吃点儿!”
可赵婶儿却怒火难消,尖着嗓子叫道:“什么没事儿!你看你窝窝囊囊的,受了欺负都不敢说出来!”
“你别忘了,你是个爷们儿!!!”
周二叔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吭哧吭哧半天,一句话说不出来。
陈北上前一步,冷声问道:“婶子,到底怎么回事儿?我周二叔的伤,跟胡莱有关?”
赵婶儿指着胡家方向,破口大骂道:“除了那个畜生,还能有谁,也就能欺负个老实人!我呸!”
“之前指不定惹了什么骚,跑去外面躲了一年!”
“现在居然活着回来了,真是老天无眼!”
陈北怒火上涌,咬着牙道:“婶子,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我来帮你们出头!”
周二叔赶紧摆手,“哎呦……小北,不用,真的不用!这种事儿,我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
赵婶儿一把将他拉到身后,激动地问道:“小北,你真愿意帮我们出头?”
陈北冷声道:“嗯,婶子放心,我愿意!就算没有你们的事,我也有笔帐要找他算!”
赵婶儿找到了靠山,心中委屈翻涌,眼圈瞬间就红了!“小北,既然你愿意帮我们,我也不怕丢人了!”
她拉着陈北进屋,一五一十把事情说了一遍。
“小北,那胡莱就不是个东西!”
“他走之前就好吃懒做,什么也不干!我家园子里的菜、鸡窝里的鸡,都不知道被他偷了多少!”
“这些也就罢了,这些年我们两口子也都忍了!”
“可是他这次回来,变本加厉,居然……居然偷看我洗澡!”
说到这里,赵婶儿的泪水都在眼珠里打转了。
“小北,婶子虽然有时候喜欢口花花,可是这一辈子,没让你周二叔之外的人看过一眼!”
“我已经四十岁了,他这是让我晚节不保啊!”
陈北闻言,把指头捏的咯咯作响!
这个胡莱,简直不配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