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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疏余而过。
转眼,距离凌王府那场婚礼已经过去了月余时间。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京城发生了许多事,至今百姓们私下讨论,仍然唏嘘不停。
首先便是两桩旧案的平反。
先是聿罗关那场战事,时隔这么多年,那些惨死的英魂终于得到了公平的对待。
萧烬暗中搜集了这么多年的证据,不拿出手则以,只要拿出手,必定会让那些人无法反驳。
于是,所有参与了当年那场陷害设计的官员,没有一个逃过。
其次便是棠家旧案,有棠鹿雪告御状在前,后来萧甲和萧乙又将棠家旧人带了回来,当年那场本来就没审清的冤案,在人证物证聚在的情况下,元轩帝就算是想要再动手脚都不行。
满朝上下,以棠皇后为首,加上清流一派坚持,更有丞相花仲带头,逼着元轩帝不得不下了罪己诏。
是的,罪己诏。
在经过长达月余的僵持之后,元轩帝萧元契下了罪己诏,将这两桩冤案归咎在他自己的失察上,并且当朝释放了凌王萧烬,重新将棠家的旧宅还给了棠家后人。
除了这件事,还有国师晏离的罪行也被公之于众。
那个一直以来高贵神秘的国师,背地里竟然屯兵想要造反,幸好被凌王的府兵拿下,才免了这一场灾祸。
这让凌王萧烬的名头在百姓心中更上一层楼。
甚至所有人都在悄悄议论,凌王这次出来后,会不会直接夺了那个位子。
要说百姓们虽然对造反这事看得很大,但如果那个人换成他们心目中的战神凌王的话,他们又觉得似乎也能接受。
因着这些议论,来往凌王府的车马也多了起来。
有文官,也有武官,个个都借着探病的名义去了凌王府,结果全被拒之门外。
除了花府世子花星楼,因要帮凌王医治的原因可自由出入凌王府外,其余官员萧烬一个都没见,包括丞相花仲。
就这样,本来可能会到来的一场政变,因为萧烬的闭门谢客,再一次平息了下来。
凌王府。
花星楼帮萧烬把脉完以后,松了口气道:“王爷恢复得很好,照这样下去,再过半个月,腿疾便可痊愈了。”
萧烬点点头:“多谢。”
花星楼摆摆手不敢居功。
是真的不敢,因为他在第一次被叫来为凌王诊治的时候,就发现萧烬的身体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坏。
按理说萧烬受了那么重的伤,又是被下毒又是被贯穿了肩胛骨的,腿上那一箭更是要命。
如果当时就治疗还好说,但偏偏萧烬在牢里待了那么久,拖延之下,就算能保住性命,后遗症也是免不了的。
是以花星楼刚来的时候心里都不抱希望。
但后来却发现萧烬似乎早就接受过治疗了,而且不知道对方怎么做到不留痕迹的。
连萧烬本人都没发现他的腿伤早就被治疗过了。
除了崇萤,花星楼想不出还会有谁会为了萧烬这么费心思。
若换了从前,以花星楼的性子,早就如实告诉萧烬真相了。
但现在他看了太多变故,更是知道了崇萤的选择,于是他没有再傻乎乎的说出这些,只是短暂的犹豫过后,客套道:“王爷为国为民,星楼自当尽本分帮您医治,不必言谢。”
萧烬看他一眼,两个大男人心里都藏着事儿,也藏着同一个人,能聊的话实在有限。
他看出花星楼在瞒着他一些事,但对方既然不想说,他也不便相问,于是只点点头让人送花星楼离开。
花星楼婉拒,走出凌王府后,他才幽幽叹了口气:“萤儿,如今的你是否已经得到了自由呢……”
发生了许多事,有人离开了这个漩涡,有人依旧在其中沉沦。
而他,似乎永远都是那个想要离开,却永远无法离开的人。
花星楼有些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叫花居驾马车进了宫。
长姐敬贵妃花伊言怀孕了,这一胎怀的还不太稳,今早就宣了他进宫帮她保胎。
……
花星楼走后,没多久,萧癸便回来了。
他刚走进去,唤了声“主子”,还没来得及开口,便看见了也刚刚赶回来的萧丁。
萧癸不由愣了下。
两人不一路,却都是去打探消息的。
萧癸眼神一亮,一时间连给萧烬行礼都忘了,脱口就问:“你找到崇小姐了?”
萧丁眉心微蹙,抿了抿唇冷声道:“没有。”
萧癸一怔,一时又失望下来,沉着脸闷闷不乐。
萧丁咳嗽一声,朝他使了个眼色,提醒他先汇报消息,萧癸才反应过来,朝着萧烬跪下道:“主子,属下无能,没找到晏离,线索到了江边就断了。”
萧烬点点头:“不必再找,免得打草惊蛇。”
晏离本事大,他派萧癸去也只是试试看,没找到并没有多失望。
他看向萧丁,萧丁连忙跪下道:“属下照主子的吩咐,从江边开始找,只探得崇小姐他们似乎在一家客栈里住过一晚,据客栈老板说他们中有人受了伤……”
萧丁顿了顿,客栈老板不知道是谁受伤,但他们却都知道,受伤的那个定然是崇萤。
“还有呢?”萧烬问,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
萧丁犹豫了下道:“属下沿着客栈的线索查下去,但除了那个小镇就断了,他们似乎安排了好几辆马车来混淆视线,属下一个个查过去,最后却发现没一个是真的。”
“啧,你也太没用了吧?”
萧癸没忍住打岔道:“那么多假消息,总有一个是真的吧?结果你竟然一个都没找到?简直丢我们凌王府的人!”
萧丁嘴角抽了抽,他一向懒得理会萧癸这张嘴,但眼下也没忍住,回怼了句:“我没用,你倒是最有用,还不是要崇小姐帮你?”
“眼睁睁让她走了就算了,竟然连她受伤了都不知道,连她被晏离盯上了都不知道,简直废物!咱们凌王府中就你最有用了!”
萧癸:“……”
向来话唠的萧癸第一次没说过萧丁,涨红着脸,丢人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