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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萤到底还是去了煜王府。
不过没打算见萧寅,而是绕了路走到煜王府靠西院的矮墙边。
崇阳看着她的动作,眼神微变道:“你不打算见王爷?”
“我见他做什么?”一提起萧寅,崇萤的表情就跟吃了难吃的过期糕点似的,“你到底是让我去看那个孩子,还是让我去看萧寅的?”
“当然的孩子。”
见崇萤不高兴了,崇阳连忙道:“我只是想跟你说,煜王此刻不在府中,你没必要小心翼翼的。”
崇萤嘴角勾着一抹讽笑,斜眼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崇阳:“连他不在家都知道,看样子你是提前盘算打探好的啊,怎么,吃定了我会来?”
崇阳顿时一僵,继而苦笑着摇头道:“因为我知道你对我们狠辣只是因为我们亏欠你的,但你内心还是善良的,不然你也不会救那么多人。”
“这话可真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该不是给我下套呢吧?”崇萤眉头微挑,似笑非笑地问。
崇阳脸上表情顿时一滞,认真地看着她道:“萤儿,我到底是你哥哥,即便你现在不愿再承认,可我心里从来没有否认过你这个妹妹。”
是没否认过,只不过她这个妹妹永远都要为了另一个妹妹妥协让路而已。
崇萤呵笑了声,没兴趣再说话,翻身一跃轻松跳下矮墙,崇阳紧随其后。
翻进来就是西院崇烟儿住的地方,崇萤看着四周萧条的光景,很是有些意外:“这萧寅是真的翻脸不认人啊,就算崇烟儿不得宠了,可好歹怀着他的孩子,怎么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崇阳冷笑一声:“这算什么,前段时间烟儿生了病,煜王府连大夫都没有为她请过,若不是我恰巧来看她,只怕她现在已经一尸两命了。”
说到最后语气已经有些阴森,甚至带着隐隐的恨意,崇萤眯着眼扫了他一眼:“你是恨萧寅呢,还是恨我呢?”
崇阳摇了摇头:“我谁也不恨,只恨自己无能,两个妹妹一个也没照顾好。”
崇萤煞有其事地赞同:“这话倒是诚恳。”
她往前走,崇阳在身后望着她的背影,问了句:“萤儿,我还有机会弥补你吗?”
崇萤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可以弥补,但是从前的那个崇萤,已经永远的死去了,再也不会活过来。”
就算崇阳把他对原主的亏欠十倍百倍的弥补给她,她也无法再将这具身体还给那道也已经归西的游魂了。
说话间两人走到崇烟儿的房门前,隔着房门听见崇烟儿的咳嗽声,崇萤先闻到一股血腥味,不由皱了皱眉。
一直走在身后的崇阳越过她推开门进去,小声道:“烟儿,你别怕,是萤儿来看你和孩子了。”
“姐姐?是姐姐吗?姐姐快救我……”
崇萤在外面听着崇烟儿哽咽的呼救声,心里并没有什么姊妹情深的感觉,她也不是来救她的,只是来看看情况,是否能救下那个腹中的胎儿而已。
崇萤大步进去,看见崇烟儿整个人除了肚子,其他地方都瘦骨嶙峋地靠在床头,脸带泪痕地朝她伸出手:“姐姐,姐姐你快救救我的孩子……”
崇阳也在一旁催着:“萤儿,你快帮她看看,孩子还有没有救?”
崇萤看向她的衣裙下摆,那里有着一滩鲜红的血迹,她皱了皱眉,一时间顾不得多想,快步上前去帮崇烟儿把脉。
就在她按住崇烟儿脉搏的刹那,崇烟儿另一只手忽然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臂,朝门外喊:“王爷,快点!”
崇萤脸色骤然一变猛地回头,可同一时间,站在身侧的崇阳也动了,抬手用鞭子勒住崇萤的手臂和腰,咬紧牙道:“王爷,快!”
“呵呵!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崇萤,没想到你我自上午长亭一别后,仅过了半日就又相见了。”
门外传来笑声和熟悉的声音,萧寅迈着四方步走进来,看着崇萤道:“怎么样,没想到吧?你以为崇家到底会给你留下一丁点的人性,可到头来他们还是把你出卖给了本王!”
“崇阳!”
崇萤死死地盯着崇阳,冷声道:“这是我最后一次信你。”
崇阳怔了怔,眼神心虚地避开,抿紧唇没说话。
崇萤拼尽力气挣扎,可一只手被崇烟儿抱住,另一只手被鞭子缠着,怎么也挣脱不了。
“别挣扎了,这鞭子浸过水,你越挣扎,它勒得越紧。”萧寅漫步走来,朝崇萤伸出手,“本王的好王妃,你也该回到本王身边来了!”
崇萤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哼一声道:“以为这样就能抓住我吗?休想!”
说罢,一脚踏在床榻上,另一脚飞起踹向崇阳。
只一招,崇阳和崇烟儿都被她挣开,只是下一瞬萧寅却飞身上前,快速地拿一块抹布捂住了她的口鼻。
熟悉的味道飘入鼻尖,崇萤猛地睁大了眼睛:“这是……唔唔!”
“嘘~好萤儿,你该睡了。”萧寅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捂着崇萤口鼻的抹布一直没敢松开,直到她彻底昏了过去。
“咳咳……王,王爷……”
崇烟儿爬起来,抱住萧寅的大腿求道:“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求王爷救我。”
她本来就是晏离的狗,如果无法留在萧寅身边,就意味着她这条狗再没有一点用处,可她体内的蛊毒还需要晏离三月一次的解药,若是没有解药,她和孩子都会活不成,所以为今之计能求的人只有萧寅。
崇阳过来扶起她,也恳求道:“王爷,烟儿怎么说也是我崇家的姑娘,还是王爷您孩子的母亲,就算她做错过什么,也是因为深爱王爷啊。”
萧寅怀抱住昏迷的崇萤,冷眼扫了眼崇烟儿,哼了声道:“本王说过此事若成,你便可以安心住在西院养胎,国师那里本王自会与他说清楚。”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崇烟儿连声道谢。
没了母子蛊,萧寅如今一眼都不愿再看崇烟儿,只抱着崇萤大步往外走去。
“王爷!”
快走到的门口的时候听见崇阳在身后问了句:“王爷欲将萤儿如何?”
萧寅冷笑出声:“她是本王的王妃,今夜会是我夫妻的洞房之夜,你这个做兄长的,要是想留下喝杯喜酒,本王也不会赶你。”
崇阳骤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