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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烟愣了一下，脑子里浮现出昨晚厉云铮坐在风雨中的画面。
今天果然搞出病了。
当真是活该。
顾明烟没吭声，低头吃面。
厉明朗瞧她一眼，清了清嗓子，继续说：“看在他病了的份上，我想着接他回家里来修养身体，结果他还不领情，他说你心情不好，看到他肯定会生气，他不想给你添堵，所以他不回来了，医生让他住院，他也不住，最后我只能把他送以前的公寓去了。”
顾明烟说：“作吧他就。”
“噗嗤。”
厉江辰不给面子的笑出声。
厉明朗手指点了点茶几上的手机，“这不是中午了吗，我怕他饿着，就让司机过去看他，结果你猜怎么着。”
顾明烟面无表情：“他死了？”
厉明朗：“……那倒没有。”
“三哥他不接电话，司机敲门他也不开。”厉江辰接过话来说，“我和二哥想着，要不要找人去暴力开锁。”
顾明烟说：“我知道密码，你们让司机试试。”
“司机已经回来了。”
厉明朗抬起手腕看看时间，“我下午要去公司，老四也没空，你要是有时间，替我们去看看他吧。”
顾明烟听明白了，“说这么多，你们就是想让我去找他。”
厉明朗笑眯眯道：“要不说你聪明呢。”
顾明烟无语：“故意的吧你们。”
“还真不是，他高烧是真，司机联系不上他也是真。唯一的私心，可能就是希望你去看看，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有什么话，还是当面说开了比较好。”
“不管是老死不相往来，还是打他一顿出气，我都希望你们坐下来面对面的处理，而不是像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你不见我，我不理你。”
顾明烟沉默半天后，答应了过去看看。
因为厉明朗说的对，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老爷子听说她要去找厉云铮把话说清楚，表示一百个赞同，还叫了司机过来亲自送她，“唯一你不用担心，我们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去几天都没问题。”
顾明烟：“……把话说清楚我就回来，用不了几天。”
她对厉云铮这个公寓简直不要太熟悉，闭着眼睛都能摸过去，司机把车停在小区外面，顾明烟一个人找上去。
按了门铃，无人应答。
顾明烟用手机拨厉云铮电话，也没人接。
她输入了以前的那个密码，门打开了。
客厅里静悄悄的，也没有开灯，顾明烟先开了灯，看到地板上有脏兮兮的脚印一直延伸到卧室门口。
走过去打开卧室门，看到床上躺着一个身影。
她把卧室的灯打开，床上的厉云铮都没有任何反应。
顾明烟皱了皱眉，走过去叫他的名字，他依旧不动。
顾明烟在床边坐下，他趴着，半边脸都埋在枕头里，额前的碎发遮住眉眼，呼吸粗重，脸上有不正常的红晕。
以为他在装睡的顾明烟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她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滚烫不已。
“厉云铮！”
顾明烟拍了拍他的脸，低声叫他的名字。
“明烟……？”
厉云铮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半睁着眼，眼底一片迷茫。
他好像看到了顾明烟，但一想她在生他的气，不可能会来看他。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做梦了。
他握住顾明烟的手：“我烧糊涂了，出现幻觉了？”
顾明烟挣脱不开他的手，冷着脸说：“你发烧了，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厉云铮声音虚弱：“不去。”
顾明烟气道：“生病哪有不去医院的，别任性。”
不管她怎么劝说，他都不肯去医院，顾明烟气的不行，拿手机要打120，还被他把手机也拿走了。
“厉云铮！”
“这个梦让我多做一会，去医院可能就醒了。”
他的脸埋在枕头里，说话瓮声瓮气，有些可怜的味道。
顾明烟：“……”
她很想扇他一巴掌，让他体会一下到底是不是梦。
看着他半死不活的样子，顾明烟做不到撇下他就走。
好不容易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她到客厅冷静了一下，瞥到茶几上的袋子，是从医院拿回来的药。
顾明烟拿着药回到卧室，推了他一把：“喂，你吃过药了吗？”
厉云铮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里的药，迟钝的摇摇头。
顾明烟咬牙：“你是不是故意装傻！”
厉云铮茫然看着她，眼睛因为高烧而通红。
顾明烟无语半天，最后去厨房倒水。
回来后他躺着不动，叫他起来吃药像是没听到，呼吸很急，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顾明烟只能亲自动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扶起来。
“是你说没有吃药的，我在喂你一回，要是中毒了你可怪不了我。”
顾明烟把退烧药塞进他嘴里，又命令他张嘴喝水。
他倒是也听话，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是人却变的很蠢了，喝个水把自己呛的不行。
看着他惊天动地的咳嗽，顾明烟真怕他把自己呛死，让他趴在床边，她拍着他的后背。
拍了半天，他总算停止了咳嗽，却不愿意回去了，就这么脸枕在她腿上，呼吸沉沉的睡过去。
顾明烟都气笑了，不客气把他推到一边，去洗手间清洗。
他刚才呛出来的水全吐她身上了。
洗干净出来，手机在响，厉明朗打来的电话：“明烟，老三怎么样？”
顾明烟实话实说：“不怎么样，身上摸着发烫，还发着烧，有点迷糊。”
“那怎么不送医院？”
“他不愿意去，我刚给他喂了药。”
“那好，你今晚留下来照顾他吧，有啥情况给我打电话，或者直接叫救护车，宝宝你不用担心，家里有人看着。”
顾明烟不太想留下来。
厉明朗：“你就当帮忙，看着他一晚上，免得他出事，明天我找保姆过去照顾他。”
他都这样说了，顾明烟也不好意思拒绝。
挂了电话，顾明烟看看时间，才晚上7点，她去厨房的冰箱看了看，竟然有新鲜的食材，柜子里的油盐酱醋也未拆封。
顾明烟觉得奇怪，自从两年前厉云铮“死”了之后，这里就没有人来过来了，怎么冰箱里还有菜？
而且仔细看了一下，不止有菜有米，这里还很干净，像是经常有人来打扫的样子。
难道厉明朗平时有叫保姆过来搞清洁？
顾明烟没多想，从冰箱里拿了食材出来，洗洗切切，花一个小时，做了一荤一素一汤。
吃完收拾干净不到九点，回卧室看了看，厉云铮还沉沉睡着，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像没有刚才那么烫了，看来药起作用了。
她今晚会在沙发上将就一夜。
身上一股油烟味，顾明烟想要洗个澡，于是去衣帽间找她以前留在这里的睡衣。
打开衣帽间的门进去，她愣了一下。
怎么还有个门？
这门看起来是暗室，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没有关上。
顾明烟本来想找到睡衣就出去的，但实在没有忍住好奇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