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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烟没有忽视她移动的眼神。
还注意到了她说话时的一个小动作。
她的手指一直搓着大腿外侧的裤子，这看起来像是一个紧张的小动作。
顾明烟觉得她看起来有些怪怪的，直接问她：“卫宁是吗，我叫顾明烟，是顾明扬的姐姐，我们通过一次话的，还记得吗。”
卫宁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我记得你的声音。”
“你知道我找你的原因吗？”
卫宁摇头。
“既然你要装傻，那我就直接跟你说了，我是来找我哥的。”
“半个月前，我哥从江城来到京城，他是来找你的。”
“他的手机关机，我找不到他的人。”
“他到京城的第一天，就去了活动中心，那是你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我哥只来过一次京城，也只认识你一个人，别跟我说他不是来找你的。”
“宁小姐，宁医生，我心平气和的请求你，告诉我，我哥在哪里。”
顾明烟说话的时候，卫宁一直低着头，视线和她没有半点接触。
等到顾明烟说完了，她也没有抬头，更加没有说一句话。
顾明烟被压制的火气冒出来，“你出声。”
卫宁依旧没有看她，走回去在旁边坐下，拿起书看起来。
她这个态度简直是火上浇油，顾明烟沉着张脸上前要去扯她，被卫央拦下来。
“顾明烟，你差不多行了，没看出宁姐和普通人不一样吗，你这样会吓到她的。”
顾明烟一愣。
厉云铮顺势把她带出去，关上办公室的门。
顾明烟慢慢反应过来：“卫央说的什么意思？”
厉云铮想了想：“卫宁也是自闭症。”
顾明烟睁大了眼睛：“她也有自闭症？怎么可能，她甚至能看复杂的全英文书籍，还是个医生，怎么可能是自闭症患者？”
像她哥，连认字都很困难，有时候学一样东西，需要重复很多遍才能懂。
厉云铮说：“自闭症患者里有10%是学者综合症，这类人在某方面有超乎常人的能力，俗称白痴天才，卫宁在医学上有很强的能力，那些全英文的书籍她看一遍就能记下来，普通的书，她翻烂了也记不住，拿起手术刀她比任何医生都要冷静，一些疑难杂症，她也能很快突破。”
顾明烟抿了抿嘴，“所以呢？”
“她在医学方面很有天份，但和正常人交流，就是个白痴，你刚才没有发现吗？她连眼神都不敢和你接触，一直在紧张的扣手指，和人交往这方面，她比你哥还要严重。”
顾明烟焦躁道：“那也要问出我哥的下落。”
“没说不问，我只是想告诉你她的情况，等一下跟她交流的时候，可以耐心一点，自闭症患者你是知道的，他们要是害怕了，你什么也问不出来。”
顾明烟点点头，情绪有些低落的说：“知道了。”
难得看她这么乖巧的时候，厉云铮没忍住，伸手抱住了她。
抱住人之后，他眉头皱起：“怎么瘦了。”
这半个月为了找她哥，顾明烟吃不好，睡不好，不瘦才怪。
她没说什么，推开他，从他怀里出来。
正准备要重回办公室去找卫宁，厉云铮拉住她说：先叫卫央出来问问。”
“问什么？”
厉云铮没有说话，给卫央发了消息，让她出来。
卫央出来后，脸色还是有些不好看。
她和卫宁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比顾明烟要好，顾明烟刚才差点吓到卫宁，所以卫央不高兴了。
“叫我出来干嘛？”
“卫宁情绪平静下来了吗？”厉云铮问道。
卫央点点头，又加了句：“你们突然过来，还那样虎视眈眈，已经吓到她了，如果还做什么过激的事，一定会让她情绪又激动。”
言外之意就是别再去刺激她了。
顾明烟听出来了，一字一句说：“我一定要找到我哥。”
卫央辩解：“你哥虽然半年前和宁姐见过面，但怎么能确定他这次失踪和宁姐有关系呢。”
厉云铮这时开口：“顾明扬不会无缘无故来京城，他在京城只认识卫宁，来到京城的第一时间，也是去和卫宁相识的活动中心，所以极大概率是来找卫宁的。”
卫央不敢反驳他，只好撇撇嘴。
厉云铮说：“你和卫宁关系好，进去和她说说，我们要问她关于顾明扬的事，安抚一下她的情绪，让她配合我们。”
卫央还想说什么，厉云铮给她一个眼神，卫央秒怂，“那你们等着，我进去跟她说说。”
很快卫央推开门，说：“进来吧。”
顾明烟进去，看到卫宁坐在角落里，靠窗的沙发上。
她看着窗外，右手抠着左手的手指甲。
厉云铮带着顾明烟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卫宁没有看他们一眼。
厉云铮先开口：“宁宁，我要问你一些事，你可以如实回答吗？”
卫宁很轻的点了一下头。
厉云铮说：“你知道顾明扬吧。”
卫宁“嗯”了一声。
厉云铮继续问：“你知道他来京城找你了吗？”
卫宁想了想，点头。
“那你见过他吗？”
卫宁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什么意思？到底是见过，还是没有见过？”
卫宁过了一会儿，轻声开口：“半年前见过，在活动中心，看他玩魔方。”
一直坐在旁边盯着她看的顾明烟这时突然开口：“那两个前月我哥突然从江城来京城，是来见你的吧，他人呢？”
卫宁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顾明烟心想，她语气挺好的，态度也好，怎么到她这里就装哑巴了。
厉云铮重新问了一遍，“宁宁，两个月前，你见过顾明扬吗？”
卫宁迟疑了一下，点头说：“见过。”
顾明烟立刻追问：“在哪里见过？”
“活动中心。”
“我哥是来找你的？”
“嗯。”
“那他人呢？”
“走了。”
顾明烟愣了下，“走了？走哪里去了？”
卫宁低着头，“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们不是见过面吗？”
“见完他就走了。”
这个卫宁说话几乎没有什么情绪起伏，每个字从她嘴巴里说出来，都是一样的调调。
顾明烟沉默了几秒，“你是说，你和我哥在活动中心见过一面，见完面之后，你们就分开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