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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穆和赵缨络两人独占一座小凉亭,为了能让赵缨络能好好吃饭,江穆还让小厮拿来了挂帘,将周围遮挡住,使人看不清亭内情形。
江穆没记错的话,这个胖子名字叫蔡翛,乃蔡京的第三子,现任秘书丞一职。
“想必说话的是顺福帝姬吧,老臣乃是礼部员外郎米芾,不知帝姬为何不在宫中,而出现在此?”这时,另一个上了年岁的官员说道。
礼部,专门负责礼法,一旦他们拿出祖宗定下的礼法来说事,就连赵佶也经常受到制约,公主未出家不得随意外出,诚然,赵缨络算是违背了祖宗定下的规矩。
赵缨络也是听到有人在说江穆,怒急之下才站出来反驳,不想却被礼部的官员揪住“小辫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江穆将她没吃完的苹果又重新放到她的手上,笑了笑,示意她不用担心,随后看向说话的那位礼部官员:“父皇前些日子染上了风寒,小妹为父皇能早日康健,才特意来此为父皇上香祈福,不知米大人还有什么疑问?”
赵佶之前与郭京一起遭刺,受到惊吓,便是用感染了风寒迷惑外人。江穆此言即回答了赵缨络不是无缘无故跑出皇宫,还彰显了她的孝心,米芾就算想要以此生事,总不能说帝姬为官家祈福,是坏了规矩吧?
“原来如此,老臣再无疑问。”
他没有疑问,不过江穆却有,说道:“米大人既是礼部侍郎,熟知礼法,本王有一问题想要请教,还请米大人知无不言。”
“殿下请说。”
“我大宋向来以孝治天下,弟拜兄、子拜父、父拜祖,身为皇室子孙更应该作为天下之表率,本王问米大人,皇弟见皇长兄而不拜,该当何处罚?”
“这...”米芾犹豫了一下,道:“回殿下,按祖宗立法,无论何场合,皇弟见皇兄而不拜,重掌十大板!”
“呵呵,米大人不愧是礼部重臣,果然熟知礼法。”江穆笑道,随后看向赵楷:“三哥儿之前说为兄威风,但跟三哥儿一比,为兄怕是连千分之一都不到...”
这夹枪带棒的讽刺话语,令赵楷脸色涨红,再怎么说江穆都是他的兄长,按照规矩,他见到江穆的确是要行拜身之礼。
他看向米芾,而后者摸了一把额间的冷汗。
原本由蔡翛发难,都在等着看定王下不来台,而自己非要出来搭话,这下好了,现在反过来,目光都集中到了赵楷这边。
“大哥误会了,都怪这帘子,挡住了小弟视线,没发现大哥。”赵楷无奈,最终只得老老实实向江穆所在的亭子行了一礼。
江穆推开帘子,从中走出,“为兄只不过是和米大人探讨礼法,三哥儿不用这么客气。”
赵楷闻言咬牙切齿,直起身,愤怒地盯着江穆。
江穆却不予理会,呵呵一笑,举起手中酒杯,对众人说道:“诚如三哥儿所言,今日乃周司长诞辰,本王之前也是怕喧宾夺主,扰了各位的兴致,才独坐独饮,不想却遭了小人之心,实非本王之意,唯恐再有犬吠乱耳,本王特来敬诸位一杯。”
生活在古代其实也挺麻烦的,尤其是自己这个身份,连骂人都要绕个圈,也着实费劲。
蔡翛刚才并没有指名道姓,而江穆也没有,不过在座的各位都不是傻子,用脚想都知道他说的是谁。
小人之心?犬吠乱耳?
算是骂得很难听了,蔡翛闻言,脸上的肥肉都不禁颤抖,可见心中愤怒。
众人见这一幕,皆是笑而不语,虽多是蔡京一党,支持郓王,但面对定王敬酒,他们也不会拒绝,纷纷举起酒杯。
见蔡翛在那瞪着自己,并未举杯,江穆还不忘补刀:“蔡秘书为何不饮,是因为不举么?”
扑—
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但又很快憋了回去。
蔡翛怒拍桌案,“赵桓!休要欺我太甚!”
“呵。”江穆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欺你太甚,那又如何。怎么,你还要行刺本王不成?”
“你!”
蔡翛比江穆大三岁,小时候在书山学院上学时,没少欺负江穆。不过那都是小时候,现在他要是敢动江穆,说小了是殴打皇子,说重了便是刺杀,藐视皇权。
最终,蔡翛也冷静了下来,不情愿地举起杯。
这一场言语上的交锋,无疑是定王大获全胜,这让诸多官员对江穆的印象大为改观,甚至有不少非蔡京一党的官员,专门跑到他所在的凉亭内敬酒,江穆自是以礼待之。
赵缨络心中也是高兴不已,刚才米芾对她发难时,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只是这一次,她的桓哥儿并没有和她一起被欺负,而是真真切切地护住了她...
这个世界的酒精浓度并不低,几杯下肚之后,江穆也有些醉意,本以为等周桐到来,敬完酒后,这场宴会便会平稳结束,不想赵楷这厮竟又开始搞幺蛾子。
“大哥,听说你送周司长的贺礼乃是一块百年玉石,这价值可不菲啊,整个东京城怕是也找不出第二个,不知大哥从哪里得来的?”
“从你王嫂的嫁妆中得来的。”江穆说道。
“呵呵,那大哥可是好命啊,想来王嫂的嫁妆应该也用完了吧,否则也不会做起女红买卖,用不用小弟带些人前去打赏?”
定王府在西城区开了间专门卖女红的店铺,虽然对外宣称是府中丫鬟开的,但大家都心照不宣,没有人会闲着没事去调查此事,更别说去拿,堂堂王妃去作女红来说事。
赵楷不仅直接说了出来,甚至还用了“打赏”二字。
打赏谁?江湖艺人,还是歌姬侍女?
江穆放下酒杯,隔着帘子看向他,说道:“三哥儿,今天这场合,我本不应该提这事儿,但见你如此,再不说,便是为兄之过了!”
“我且问你,我大宋如今如何?”
赵楷不解江穆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本能回答,“自是国泰民安,太平盛世。”
江穆啪的一声,重重地砸了下桌案,怒道:“蠢货!先不说有江洲方腊,山东宋江两大反贼,便说王庆、田虎之山贼流寇也数不胜数,百姓遭难,食不果腹,何来国泰民安?再说除了燕云之地,金国近些年占领我大宋北方诸城还少么?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又何来太平盛世!岂不知我大宋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你王嫂虽为一介女流,却勤俭节约,你可知大哥的定王府已经将近一年未有俸禄了?能为左藏库多节省一分库银,便是支援给前线将士的一份力量。念你年纪小,不懂这些,之前大哥可不与你追究,但从今往后,你若是有浪费之举,大哥便要替父皇好好教育于你!”
此言落下,不仅是赵楷惊得说不出话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瞪大了眼睛,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但也有三两人,眼中冒着精光看向江穆。
“你...你胡说!”良久,赵楷才说了这么一句。
“呵呵,我胡说?你可掩盖身份,去另两间院子了解一番,当然,你也可以问问在座诸位,大哥有没有说谎。”
另两间院子,是江湖人和修行之人。
在场的诸多朝臣不敢言语,江穆说的若是夸大便罢了,但事实却是他并没有,甚至比他说得还要严重...
大宋如今是何等情况,赵楷也有了解,只是了解得不多,听江穆说的竟这么严重,他自然是不信,说道:“何必逼迫诸位重臣,我大宋如何,等我回去问问父皇便可全知...”
江穆叹了一口气,其实说大宋现在是什么情况,赵佶不知道,江穆是完全不信的,毕竟还有皇城司在,只是有王黼、蔡京等奸臣在耳边吹风,营造出这一切都可以轻易解决的氛围,赵佶哪里会感觉火烧眉毛。
“那便回去问问父皇吧,只是不可浪费,这一点,你需要心中紧记!”江穆语气认真。
见再次羞辱不得,赵楷冷哼一声,“不用大哥提醒,小弟也会如此。”
对身边一人官员使了一个眼色,那人点点头,站起身,笑道:“殿下忧国忧民,我大宋就算面对再多困难,也会迎刃而解。只是今天场合不便,就不谈国事了,两位殿下以为如何?”
“王御史所言不错,是本王不分时宜,愿自罚一杯,与诸位赔罪。”江穆说道,随后拿起酒杯,走出凉亭,当着众人面,一饮而尽,只是酒到了嘴里却发现,这酒怎么感觉有一股茶香,回头看向赵缨络,只见小姑娘正对自己做着鬼脸,不禁莞尔,心中生有暖流...
“非大哥之过,是小弟失言,才惹了大哥不快,说出此番话语。”赵楷也是站起身,饮了一杯。
江穆才不相信他会给自己认错,而果然,只听他又道:“小弟听闻大哥最近勤苦作学,已达废寝忘食之地步,相信才学方面必有长进,不如趁周司长忙于祭祀仪式还没来,大哥作诗一首,以表祝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