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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见钱谦益的结果很不错,正如朱慎锥猜测的那样,钱谦益的名气虽大,可他却是一个很好满足的人。
钱谦益一生最好的有两个,一个是名,一个是地位。
名气他现在有了,用一句文坛领袖来形容不为过,至于地位么那就更简单了,朱慎锥能够给他,而且对钱谦益来说后者的迫切甚于前者,要不他也不会接到旨意后就急冲冲地来京。
右都御史的官品不低,如果等当了礼部尚书就更了不起,六部之中礼部排在第一位,礼部尚书之位可是钱谦益梦寐以求的,再加上朱慎锥还暗指他还有入阁的资格,这更让钱谦益兴奋不已。
而且钱谦益在东林党内的地位极高,是东林党的一块招牌,他回到了朝堂上,之前围绕方逢年等人的东林党群体直接打破,东林党内部必然以他为首。不过钱谦益和方逢年等最大的不同是钱谦益不仅是一个利己主义者,还是一个很懂事会见风使舵的人,只要朱慎锥给的筹码足够,钱谦益倒向朱慎锥的结果是注定了的。
再加上钱谦益看着文人风骨十足,实际又是一个极为贪生怕死之徒。要不然后世也不会留下他“水太凉、头皮痒”的传闻了,把钱谦益捏在手里,不仅能拉拢和分化东林党,更能借钱谦益之手获得东林党部分人的支持,这样做的好处不少,何乐而不为呢?
召见他的当日,朱慎锥还特意留了钱谦益在宫中一起用膳,这更让钱谦益对朱慎锥多了几分感动,离去的时候,钱谦益还特意向朱慎锥保证,一定在朝中对朱慎锥马首是瞻,帮着朱慎锥稳定政局,朱慎锥笑呵呵地勉励了他几句,又亲自送他出了文华殿,如此态度是首辅温体仁都没享受到的。
钱谦益走后,朱慎锥刚回到偏殿,杜勋就来报,说是内务府大臣亢有福求见。
微微点头,让杜勋把亢有福给带进来,片刻亢有福就入了殿中。
“臣亢有福拜见监国千岁……千千岁……。”亢有福一进来就朝着朱慎锥行大礼。
“起来吧。”朱慎锥见此哭笑不得,亢有福这家伙每次见自己都大礼参拜,之前提醒过他不必如此,可这家伙却是屡教不改,时间久了朱慎锥也不多说什么了,就随着他去。
毕竟亢有福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不是读书人,是商人出身,虽经商才能卓越,跟随自己的时日也久,但这点却是他的短板,是无法改变的。这也是亢有福官职并不高的缘故,以他的出身当一个户部员外郎已经到头了,不过朱慎锥特意在内廷设置了内务府,由他来当这个内务府大臣,其目的就是从另一个角度入手,用这种方式给与亢有福权利,并通过内务府做些大事。
相比徐宪成的内大臣,亢有福这个内务府大臣在众人眼里根本不算什么。毕竟徐宪成的本官职位不低,身份也高,再加上内大臣还统领着御前侍卫,随着勋贵和将门中挑选出来的子弟陆续成为侍卫,并受到重用后,大家都知道徐宪成这个内大臣的重要性,更明白这个职位的含金量所在。
但亢有福算什么东西?所谓的内务府说白了就是朱慎锥名下的产业,是从最初恒通商行中分离出来的。至于内务府大臣实际上就是管理这些产业的大掌柜,只是朱慎锥用内廷的名义换了个说法,改了个内务府的名字罢了,哪里能和徐宪成比?
所以在朝中,许多人都看不起亢有福,认为他和杜勋这些太监没什么两样,无非就是朱慎锥身边的奴仆罢了。至于内务府大臣这个名头更是笑话,内廷的官职外廷根本就不认可。不过对于这些态度亢有福丝毫不在意,在他看来官不官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朱慎锥的态度。
磕了个头,亢有福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朱慎锥摆手让他坐,他也只是半个屁股挨着凳子小心翼翼坐下。
“山东开海之事准备如何?”朱慎锥直接开口询问。
“回监国,已准备妥当,山东那边已传来消息,一切就绪,臣后日亲自去一趟山东,确保开海事宜顺利。”亢有福毕恭毕敬回道。
朱慎锥对他的回答很是满意,亢有福这个内务府大臣干的还是不错的,做事尤其仔细,其他的不说,光是山西边贸的事他就做的井井有条,要不然这一年里边贸也不会有如此规模,更收益良多。
“此次去山东需谨慎,开海一事重大,上上下下盯着的人可是不少,你知如何做么?”
亢有福连忙道:“臣知道,臣明白如何做,臣去了山东后……。”当即,亢有福把自己的安排仔细说了说,朱慎锥认真听着,时不时打断询问,亢有福逐一回答,看得出来他做的准备很是充分,考虑的也很全面。
山东开海海贸一事和山西边贸不同,大明自开国以来,边境的贸易从未杜绝过,除朝廷的互市外,原本就存在着大大小小的走私行为,根本就杜绝不了。而且山西边贸在天启年间就已有了,当时还是朱慎锥通过张锡钧找了魏忠贤的路子搞成的,恒通作为合作主体参与其中,亢有福就是负责人。
之后因为利益的缘故,恒通主动退出,不久天启帝驾崩,崇祯皇帝继位,等崇祯皇帝上台后对阉党严厉打击,自然也就取消了山西边贸,从而边贸一事就此结束。
但在朱慎锥执掌朝政后马上就重启了边贸,虽说现在边贸的主体和结构和之前有所改变,可本质却是依旧。而且边贸的另一边又是蒙古土默特部,土默特部本就掌控在朱慎锥的手里,从这点来说无论晋商群体参与与否,或者想私下搞点小动作都是根本不可能的。
贸易方、贸易平台,甚至监管都在自己手上,晋商们太太平平做买卖也就罢了,如果想搞小动作根本瞒不住朱慎锥,朱慎锥有一百个办法可以收拾他们。
但山东开海搞海贸就不同了,从实际来讲大明从未有过真正的海贸,哪怕当年郑和下西洋时期,所谓的海贸也不是摆在明面上的,而是借着出访的由头弄点物资回来补贴开支罢了。
再之后,朝廷禁了海贸,可民间的走私却从未断绝过。尤其是南方省份更是如此,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福建、山东包括浙江那边的世家大族们哪个不暗地里对外走私的,而做这种买卖不出海也不可能啊。
隆庆开关短短几年,虽有开放海贸的迹象,可实际上根本就没什么成绩。另外大明和前朝不一样,比如宋朝时期商业发达,出海贸易有着专门的市舶司,可大明建国以来从未设立过这样的机构,也就是说从根本来讲,大明对外海贸的先天不足,这也造成了现在这样的情况。
如今决定在山东开海,并发展海贸,朱慎锥就是要打破这个局面,改变民间走私海贸的严重现象,从私到公,由朝廷来掌控海贸,从中获利。
但这样做必然有着阻碍和风险,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北方海贸的口子一开就会影响到南方的出口走私。把郑鸿逵弄到京师,并由他来担任莱州副总兵掌管水师就是出于这个顾虑,郑家是天下最大的海商集团,郑家的战舰也是东亚规模最庞大和实力最强的,拉拢郑鸿逵一个人,等于拉拢了整个郑家,这也大大削弱了各方针对朝廷在山东海贸的反对力量。
此外通过海贸从海外获取利润,弥补朝廷的收入不足,再加上以海贸拉拢北方商人,对南方商业团体进行施压,逼迫他们从之前的对立转向和朝廷合作。另外还有借海贸训练水师,探索航线,为未来东航或者南下做好准备的各个方面,这些都是朱慎锥所考虑的。
至于之前的辽东战事那是个意外,不过从目前看起到的效果很是显著,等到亢有福去了山东,山东海贸事宜就会正式开始,到时候不仅是日本航线,包括朝鲜也将是大明的海贸对象。
“朝鲜?监国,如今朝鲜不在建奴手里么?”当亢有福听到朱慎锥提及朝鲜,忍不住问了一句。
“怎么?在建奴手中就不能贸易了?”朱慎锥笑道:“建奴才多少人?陈新甲已有奏折,眼下建奴在朝鲜不过五千人而已,朝鲜虽小却也有三千里江山,人口千万,区区五千人充其量也就压制,想吞并朝鲜根本就不可能。”
“况且朝鲜一国向来是我大明藩属国,太祖立下祖训,海外十五个不征之国中朝鲜位列第一。自我大明立国以来,朝鲜国对我大明向来恭敬有加,视我大明为父母之国,如今虽受建奴威胁被迫屈服,但朝鲜国君臣上下依旧亲近我大明,如此之国我大明怎能坐视不管?”
“眼下辽东未平,帮朝鲜驱逐建奴暂且还做不到,可私下和朝鲜贸易却无问题,如此做更能安抚朝鲜君臣,令其心向我大明,此外还能通过贸易获利,何乐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