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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新甲迟疑了下,他倒对武将没什么偏见,甚至觉得王晋武是一个很合适的统帅。但见温体仁和杨嗣昌包括张至发都是这个态度,再想到由武将直接统帅三军的确有些不妥,最后也表明了同样的态度。
四人的态度让王晋武横眉立竖,他没想到四人异口同声都把自己排除在外,王晋武心中很是恼怒。
王晋武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当年走私盐的时候一言不合就能拔刀相见,在蒙古草原时更是意气风发,带着一群蒙古人打遍整个土默特无敌手,手上更不知砍了多少人头。
现在的王晋武替朱慎锥统领新军,不仅是左都督还有宁山伯的爵位,已是勋贵中的头面人物。尤其是之前长城一战更是确定了他的赫赫战功,在他看来救援辽东非他莫属,今天他本就摩拳擦掌打算拿下这个任务,谁想会冒出来这个说法。
王晋武心里发怒,紧握拳头正要反问温体仁等时,朱慎锥先开口说了话:“此事不急如此,眼下辽东究竟如何处置,怎么派兵救援还在商讨中,现在就谈由谁统兵一事为时过早。”
“监国……。”杨嗣昌开口正要劝说,锦州被围已有一个月了,如现在调集军队再集合和救援起码一两个月时间,这样算下来就将近三个月。按照锦州的粮食储备,祖大寿守上小半年问题不大,从这个时间来判断如按陈新甲的计划解围也需要时间,整体下来这时间也差不多。
如果现在不尽快决定,那么拖延下去锦州那边人心浮动就很难预料了,谁都不能保证祖大寿在眼睁睁看着救援无果的情况下会是什么心态,一旦祖大寿投降了皇太极,半个辽东就落入敌手,朝野必然震动。
“兹事体大,此事还容孤好好想想,再急也不急得这几日。”不等杨嗣昌把后面的话说出,朱慎锥就摆手如此说道。
“陈爱卿的计划虽好,但动用兵力太多,后勤压力过大,眼下地方流寇未除,一旦调各地兵力增援辽东谁能保证流寇会不会因此逃脱?此外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尔等都是朝中重臣,当知眼下国家财政如何,这如何解决可不是小事,前不久朝廷刚下令减免税赋,如现在出尔反尔,再搜刮民间,这朝廷的脸面何在?天下百姓又如何看待朝廷?”
“孤知辽东军事紧急,锦州危在旦夕,但再急这几日的时间还是等得起的,不管最终如何,内阁同兵部多多谋划,拿一个全面的方案出来才行,既要解除辽东之围,又不能放松对流寇的围剿,更不能增加百姓负担,还请诸位先生多多费心才是。”
“监国远见,臣茅塞顿开,我大明有监国在,天下百姓何不感激监国之仁啊!臣身为首辅,却未能想到此些,实是羞愧难当,臣替天下百姓谢监国……。”温体仁老泪纵横,起身就朝着朱慎锥行大礼,脸上还带着羞愧的模样,让一旁的杨嗣昌看得目瞪口呆。
杨嗣昌心中暗骂这个混蛋不要脸,可这时候他的脑子转的也不慢,赶紧跟着温体仁也朝朱慎锥大礼,口中更是把自己的短见做了一番批判,并吹嘘朱慎锥高瞻远目,心怀天下之仁德。
随着这两个大佬的姿态,张至发和陈新甲也连忙做了同样的态度,就连王晋武也坐不住了,跟着他们四人说了一番相同的话。
挥了挥手,朱慎锥示意他们起身,随后又说了几句安抚和鼓励的话,让他们回去好好想想究竟如何用兵。
既然朱慎锥这样表态,众人也不再多言,就连提出方案的陈新甲也若有所思考虑了起来,也许还真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只不过自己没有想到,等回去后定要仔细琢磨琢磨。
这场讨论会就此结束,温体仁等人先告辞离去,朱慎锥特意把王晋武给留了下来。
离开文华殿时,温体仁和杨嗣昌这两个老对头下意识交换了下眼神,虽然他们政见不同,而且相互有仇,可对王晋武统领三军的态度却是一样的,在他们看来这是文官的根本,是以文抑武的基础,一旦越过这个底线不仅是自己承受不了,就连整个文官集团也是无法承受的,所以在这点上两人的立场相同。
“这些大头巾分明就是不想让臣领军,怕武人爬到文官的头上!”温体仁等人走后,王晋武再也忍不住,气呼呼地开口骂道。
“呵呵,你都明白的事,孤还能不明白?”朱慎锥笑道。
“监国,此事可由不得他们,您直接下旨就行,由臣直接领兵救援锦州,他们难道敢再反对不成?”王晋武嚷嚷道。
“下旨不难,难的是下了旨之后。”
“监国您的意思是……?”王晋武一愣。
朱慎锥淡淡道:“大明的文武之别早就有之,文贵武贱已有上百年了,在文官看来以文抑武是当然的,你上次长城一战大出风头,如此次再解了锦州之围,这些文官还拿什么来压制武将?”
“温体仁、杨嗣昌、张至发、陈新甲四人中,陈新甲还好些,他毕竟只是举人出身,本就不受正统文官待见,对文武之别也没那么多偏见。可其余三人却是不同,无论他们如今是否投靠于孤,又或者相互有着矛盾,但在文武之别的看法却是一致的。”
“孤以监国身份强压固然没有问题,命你领军最终也能成行,但如此大军增援,不仅仅只是你领军的问题,还有诸多事需各部配合,尤其是内阁和兵部调配合作。如果他们在此事上心有怨言,或不想见你再立功勋,暗中做些手脚,哪怕不那么积极,消极对待你在前线又当如何?”
“他们敢!”王晋武怒目圆睁,拍案道:“如有此事,臣的战刀可不是摆设!”
“哈哈哈,你固然是可以杀人,其实孤何尝不能杀人?可一旦这样做了,刚稳定下来的政局必然动荡,到时候朝野上下群起而攻之,孤如何自处?难不成高举屠刀把所有人统统杀了么?如是这样能解决问题倒也简单了,当初入京时就杀光这些人不更妥当?何必等到今日?”
“这……。”王晋武呆住了,他虽不懂文官的弯弯绕绕,可跟着朱慎锥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而且他如今已是大明重臣,武将中的佼佼者,对于大明政局情况也是知晓一二。
自从朱慎锥入京后,除了一开始处置和杀了几个人后,并没有对满朝文武动手,甚至连司礼监包括内阁、六部在很短时间内就恢复了正常,从而使得政局稳定下来,政令也得到了实施,大明各地也就此安稳。
朱慎锥不是流寇,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要想掌控住国家仅仅靠军队是不行的,文官群体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可治理国家却缺不了这些人,这也是朱慎锥对文官群体,甚至包括东林党人网开一面的缘故。
如果仅仅杀人就解决一切问题,朱慎锥早就动手了,杀人还不简单?凭着手里的军队把满朝官员全部杀光都不难。但这么干的后果就是人心大失,更会导致天下大乱,想掌控大明更是不可能的事。
政治手段不仅是打击,更是妥协和权衡,朱慎锥一直都在往这方面努力。拉一派打一派,用正当的政治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才是治国的根本,包括他对东林党的下手和打击同样也是如此,难道朱慎锥不知道这些人尸位素餐?可有些事是不能随心所欲的,杀人简单,诛心才难,许多问题要一步步来,就像现在这样,当文官群体感受到压力的时候,哪怕就是投靠自己的温体仁等人也会站到对立面去。
“既然如此,那么此事应该如何?难不成真让臣坐观战场?另派文官统兵?”王晋武虽心中不服,可也只能听朱慎锥的,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句。
“急什么!”朱慎锥笑骂了他一句,站起身道:“刚才孤说的还不明白?孤让内阁和兵部再讨论方案就是为此。陈新甲的办法虽好,可这个办法孤却不会用,理由刚才已说了,除去这些理由外还有关键一点,就是孤绝不可能让文官统兵去辽东。”
“真的!”王晋武眼睛一亮。
“孤何尝骗过你?”朱慎锥不悦反问。
王晋武顿时嘿嘿笑了起来,摩拳擦掌问道:“既然监国已有打算,那么臣……?”
“你不能去!”
“为何?臣去再合适不过了!”王晋武一下子又急了,不让他去?这又有什么意义?
“你需坐镇京畿,压制地方,你一旦去了,孤在京中你就放心?”朱慎锥反问道。
“这……。”王晋武一愣,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朱慎锥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道:“你身份眼下不同,如你领军反对者甚多,而且辽东战事极有可能变化,我也不放心你去。”
听朱慎锥这么说,尤其是特意用了个“我”字,王晋武有些明白朱慎锥的顾虑了,他想了想长叹了口气,最终点了点头。
不过王晋武忍不住问了一句如果自己不去的话派谁去呢?这时候的朱慎锥微微摇头,这个人选他还没想好,而且辽东战事究竟如何救援,他心里虽有了个打算,可这个打算还不完善,需要仔细琢磨琢磨,现在暂时还不能说,等想通了后再讲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