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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众将到齐。
徐宪成的目光朝着下座的诸人扫去,在登州视察的这些日子,徐宪成可不是在混日子的,登州上下情况被他查得明明白白,就连军中情况也摸得清清楚楚。
在座的这些将领他每一个都是见过的,许多人还和徐宪成交谈过,对于他们的身份和来历更是清楚的很。当他确定需要来的人都来了后,徐宪成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是松了口气,人来齐就好,怕就不怕人不齐,如果缺了一个两个就麻烦了。
原本大家以为孙元化会开口宣布会议开始,并且交代接下来的军事安排,但没想先开口的不是孙元化而是李信。
见时间差不多了,人也全到了,李信清了清嗓子就宣布会议开始,接着李信先是和大家通报了关于孔有德叛乱的情况,并且告知了大家孔有德的部队已接连拿下了临邑、陵县、商河、青城诸城,率兵直趋登州。
“孔有德叛乱,掠夺地方为祸极甚,他身为朝廷武将不思报效国家,反而带兵反叛,眼下更率部直朝登州而来,实是罪不可赦!”李信斩钉截铁道,目光炯炯朝着众人望去,身上更是杀气毕露。
“李大人说的极是!”李信话音刚落,耿仲明就起身抱拳道:“末将虽和孔有德有旧交,但也不耻此人之为,孔有德恩将仇报,反叛朝廷,屠杀地方,残害百姓,此举简直不为人子,末将羞于同这等人为伍。孔有德来登州正好,末将请令带兵出城,同孔有德较量一番,定生擒此僚以报皇恩!”
“末将也愿出战,战阵斩杀孔有德!请巡抚大人容末将以孔有德的人头祭祀被其害的百姓们!”耿仲明话刚说完,他身边顿时站起一人,这人正是游击将军张焘。
接着,其余诸将也纷纷表面态度,痛骂反叛的孔有德和乱军,拍着胸脯向孙元化保证,一定让孔有德这王八蛋有来无回。
见到这副场景,之前一直面瘫脸色铁青的孙元化不由得有些动容,他的脸上掠过了欣慰的表情,还特意朝着一旁的徐宪成望去,虽然没说话,可眼神中却带着一种意味。
那意味分明就是质问徐宪成,你徐宪成不是不信任我么?还说辽将也不可信任,现在你看看,这些辽将是什么态度?他们又是什么立场?
作为大明的军队,无论是辽军还是山东军,都是大明官军,不能因为出了一个孔有德就一棍子把整船人打翻啊!孔有德是孔有德,其他人是其他人,怎么能因为孔有德一人就怀疑其他人的忠诚呢?
自己做的一点都没错,他信任和重用辽将辽军也是正确的,如果说有问题也仅仅只是错信了孔有德一人罢了。
感受到孙元化朝自己投来的目光,徐宪成却不为所动,依旧留意着那些将领的举止。
说句实话,眼下徐宪成也在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有些过于敏感了,可他这种念头刚一出,就被强压了下去。
徐宪成不敢赌,因为他输不起。在这种情况下哪怕再小的概率也是会有万一的,一旦行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就算是现在冤枉了这些人也总比以后后悔的好。
现在冤枉了,还有弥补的机会。可如果信错了人,采取了错误的决定,那么就在也不可能改变了。
想到这,徐宪成神色坚毅,也不再考虑孙元化的想法,当即就朝着李信微微点头,李信见此心中自然有数,等众人情绪稍复之后,李信开口说了好些勉励和感激话,并且还代表朝廷和孙元化表示对大家的信任。
接着,李信告诉众人,现在孙元化已决定在登州和叛军开战。考虑到孔有德的部队战斗不弱,莱登方面准备采取两面夹击的战术,由莱州的总兵张可大率部增援登州,命令已经发出,以时间推算最多明日张可大就会率部前来。
至于登州方面,除留下两千人驻守外,登州的其余部队出城和张可大一起作战,一路牵制住孔有德的军队,另一路直接截断孔有德的退路。
只要孔有德的退路一断,两部前后夹击叛军,到时候登州城的部队也会伺机而动,在关键时刻出击,一举击溃孔有德部。
这個布置算是中规中矩,并没有太多问题,而且从目前情况来看也是最好的应对办法。要知道孔有德是叛军,虽然攻陷各城,却在山东和莱登没半点根基,他打登州的目的无非是看上了登州的粮草和港口的船只罢了,只要拿下登州就能就此固守,再不行的话也可以坐船北渡。
如果不打登州,孔有德在大明腹地根本就没地方去,四面八方都是明军,他的部队再厉害毕竟人数不足,也缺少粮食,留给他的只有败亡的结果。
在座的都是经验丰富的将领,自然能看得明白孔有德的用意。而且孙元化的应对之策从整体来说也没半点问题,张可大的山东军再加从登州出城作战的军队从人数来说已经超过了孔有德部队的两倍,哪怕战斗力稍弱些也足以压制对方。
而且孔有德一旦后路被断,又遭受两面夹击,作为叛军本就士气不高,这一仗赢得可能极大。所以大家对这个方案没有任何意义,不过究竟由谁出战,众人争先恐后表示愿意出战,其中最急迫的人就是耿仲明了。
但对于耿仲明的请求李信表示不妥,他笑着说耿仲明可是中军参将,应当驻守登州才对,总不能把中军派出去作战吧?这不符合常理。所以他觉得另派人去更为妥当,那么在场中军职高低而论,除去耿仲明外就是游击将军张焘,张焘也是一员猛将,由他出战更合适些。
听到把出战的任务交给自己,张焘很是高兴。耿仲明虽然略有失望,却很快就平复了心情,表示既然孙元化已有安排,那么他作为中军参将就执行命令,确保登州城的万无一失。
接着,李信又点了几个人,这几人都是属于辽军一系的将领,让他们协助张焘和耿仲明作战和守城。当听到这样的安排,剩余的几个山东军将领神色很是不悦,在他们看来作为辽将的孔有德已经叛乱了,孙元化这种时候非但不防备这些辽将,反而还依旧重用实在是不可思议。
可问题他们反对也没办法,大明本就文贵武贱,孙元化是巡抚,别说他们这些中低级军官了,哪怕就是总兵张可大也不能违背孙元化的命令。既然孙元化这么决定了,也只能听其安排。
交代完后,在场的辽将们一个个很是兴奋,其中还有人下意识交换了下眼神,神色中带着一丝复杂的表情,也不知道心中究竟的想法。
接着,李信让人端来酒,亲自给众将斟酒,以表示敬意,同时也是祝贺他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马到成功,建立功勋。
李信作为兵部主事亲自斟酒,众人自然不会拒绝,而且像他们这样的大老粗能有一个文官来斟酒,更是一种荣幸。
当即耿仲明等人起身,笑容满面从李信手里一一接过斟好的酒,随后又一次保证让诸位大人绝对放心,只要他们出手,解决孔有德根本不在话下,平叛更是小菜一碟。
“如此,莱登就拜托诸位将军了!”李信笑眯眯地举杯道。
“大人客气,末将定然取下孔有德的人头,请大人尽管放心。”众人深有幸也,连忙举杯回道。
“来!我等同饮!”
“同饮同饮!”
李信笑眯眯地举起杯子,把酒杯放到唇边,这时候众将也举起了酒杯,正往嘴边放。
突然,李信的手一松,拿着的酒杯猛然就落到了地方,耳边只听得当啷一声脆响,白瓷的酒杯在地上的青砖上瞬间摔了个粉碎。
这一声响让众人顿时一愣,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突然间十几个全副武装的锦衣卫就从四处冒了出来,这些锦衣卫身手灵活,出现后目标明确,只见刀剑寒光闪过,在场的所有辽将全部脖子上都架上了武器,看得其他人目瞪口呆。
“这……这是为何?”耿仲明第一个回过神,他的脖子上左右都架着刀子,刀锋锐利只要他敢动一动,直接就能割破他的咽喉。
“孙大人!这是做什么?为何如此待末将?”张焘也急着大喊,他们根本就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接着其余几个辽将也惊慌失措,生怕孙元化直接拿他们开刀,要了他们的性命。
“为何你等还不知晓?”徐宪成站起身,冷冷说道:“孔有德作为辽将如今叛乱,你等身为孔有德的同僚兄弟,如此所为不是再正常不过?”
“冤枉!冤枉啊!”耿仲明大喊:“孔有德是孔有德,我耿仲明是耿仲明,他在外叛乱如何能和我等扯上关系?虽我等和孔有德的确是旧日同僚,可我等也是大明官军啊!更何况自皮岛投奔巡抚大人以来,多受巡抚大人重用,我等心中感恩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学他孔有德背叛朝廷和巡抚大人啊!”
“耿将军说的没错,他孔有德叛乱怎能和我等扯得上关系?如按徐大人如此所言,这天下明军就没一个可靠了,不得所有带兵将领都得抓起来处置?哪有这样的道理?”
“对对对!我等冤枉!冤枉!巡抚大人,我等冤枉啊!”
众辽将顿时七嘴八舌大喊冤枉,听着他们的这番话,几个山东军将领欲言又止,似乎想为他们求情,毕竟孔有德叛乱和这些人无关,虽然都是辽军,可不能因为孔有德一人的问题把整个辽军都扯进去吧?这实在有些过了。
而孙元化更是神色痛苦,他原本就是信任这些辽将的,更不相信他们会和孔有德一样背叛。眼下徐宪成什么证据都没有突然摔杯为号发难,直接控制住了这些辽将,这样的做法不是让众将士心寒么?
面对这种情况,徐宪成却神色平常,他平淡说道:“非常时行非常事,无论诸位有无罪过,但本官却不敢赌。你们中不少人和孔有德有着深交,有的是孔有德的老同僚,还有的本就是他的部下,甚至还有人是孔有德结拜义兄。”
“眼下孔有德起兵叛乱,兵锋已至登州附近,大战将开,在这种时候难不成本官还敢把军队交于诸位之手?本官这人向来胆子小,更没什么赌性,为保险起见,只能暂时委屈诸位了。等击败孔有德,平定叛乱之后,本官自然会调查清楚,假如诸位同孔有德未有勾连,的确清白,本官亲自给诸位将军赔罪就是。”
说完这些话,徐宪成不再看这些人,一摆手控制住这些人的锦衣卫异常熟练地就把耿仲明等人捆得严严实实,为避免麻烦特意把他们嘴里塞了麻核,连一声叫都叫不出来,接着拖拽着就送去了后面关押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