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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李进忠的话,朱由校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李进忠是李选侍身边的太监,跟着自己有些日子了,他和其他太监不一样,不是从小入宫,而是成年后才入的宫。
李进忠这个人虽然进宫晚又不识字,却做事颇为尽心尽力,最关键是对自己很是忠心。在这座皇宫内,朱由校真正能信任的人没有几个,除去已经去世的先皇和生母外,和朱由校最为亲近的是自己的乳母客氏。
朱由校和客氏的关系很好,几乎亲如母子,这种关系就算是自己的养母李选侍也比不上。
而李进忠这个奴才恰恰又是客氏的对食,这么算起来就是朱由校的自己人。再加上李进忠一直乖巧说话好听,表现的忠心耿耿,这两年里已深得朱由校的信任。
默默点了点头,李进忠的这句话提醒了自己,在这种时候的确不是和杨涟他们顶着干的好时机。东林党人如此嚣张,根本就没把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如今既然能搞出这么个东西逼迫自己就范,那么如果自己死活不同意的话,天晓得他们会干出些什么来。
再想到王安这个狗奴才,朱由校同样恨得牙痒痒的。
如果不是王安吃里扒外,和外臣串通一气,事情怎么闹到如此地步?
不过现在说这些为时过早自己的皇位都没坐稳呢。面临这样的情况,不低头是不可能的。虽说应了下来,未免有些对不起自己的养母李选侍,可事到如今也没办法了,只能委屈她了。
叹了口气,朱由校提笔在下面签了字,随后让李进忠把这份以自己名义弄出来的诏书找王安用印,再交给杨涟等人告知天下。
处理完后,等李进忠离开,殿内就剩朱由校一个人的时候。朱由校压抑着心头的怒火,他告诉自己,今日之仇必报,这些无君无父的东林党人,终究有一日,要他们一个个死无葬身之地!
二十七日的时间很快就过去,随着万历的国丧结束,市面上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气氛。
人们的生活再一次回到了正轨,关了好些日子的店铺也总算开了,平阳城的人气也慢慢回来了。
这一日,朱慎锥来到恒通商行,这一次过来他是看看之前安排的准备进行的如何了。
虽然国丧后,宗室因为身份特殊的缘故还需要继续服丧,可不管怎么说,这二十七日过去后,大部分事都已经能做了,只要不明着违背制度,私下里已无需那么严格。
考虑到时间因素,朱慎锥决定趁着冬季到来前再去一趟草原。这个准备工作在前些日子已经开始,这几日如果准备的差不多,朱慎锥就打算出行了。
这一次去草原可不像上一回,除去之前跟着他去草原的几人,包括马世州外,朱慎锥还从王家村和羊头山那边挑了几个人,其中就包括胡林在内。
原本不仅是胡林,还有陆义生呢,只是之前刚拿下了赵屋岭和赵屋村,那边目前需要靠得住的人盯着,再加上后续还有私开铁矿、煤矿的打算。李虎现在要坐镇羊头山,王晋武和夏冬分头负责走盐和余盐渠道,所以想来想去也只有陆义生去赵屋岭坐镇最合适不过了。
就这样,人选重新调整了下,把陆义生给留了下来,重新换上了羊头山的另外一个弟兄。
相比上回去草原,这一回人数多了不少,携带的货物也更多了许多。再加上去过一趟草原后,对于草原上的需求也有了些了解,对所带货物种类也进行了调整,只要把这些货物运到草原,必然能给朱慎锥带来巨大利益。
“看完那些已准备的货物,又和亢有福交代了几句,让他抓紧把后续还没到的一些货尽快弄齐全。
时间不等人,因为万历的国丧已经耽搁了一个月,如果再晚出发恐怕就不便利了。草原的冬天来的早,过了九月这天气就会一下子冷下来,等到十月中旬大雪就要下了。
马叔,这一次又得麻烦您了。”
这次过去要早去早回,片刻不能耽搁。等交代完后,朱慎锥把亢有福打发走,对跟着自己的马世州说道。
“六爷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马世州认真道。
“对了马叔,上回和您商量的事您考虑的怎么样了?”趁着这个机会,朱慎锥旧事重提。
马世州对草原熟悉,不仅了解草原的情况,其为人也值得信任。朱慎锥现在亲自跑草原没问题,可对他来说不可能一直自己带队,毕竟来回一趟草原时间可不短,而且中途也有可能发生危险。
再加上现在拿下了赵屋岭和赵屋村,朱慎锥心里对那边的计划已经有了盘算,接下来手上要做的事可是不少,总不能老把自己放到草原上去吧?
所以想来想去,还是必须有一个靠得住的人替自己当这个领队。而马世州作为这个人选是最合适不过的了,之前朱慎锥就向马世州提过这个建议,却被马世州给否决了,这一次朱慎锥又提了出来。
“六爷,这事……。”马世州一愣,他没想朱慎锥会旧事重提。
“马叔,我们可是自己人,我也不来虚的,这回可是真心诚意想请您帮忙。您可不是普通人,要不是当年阴差阳错,您也不会当一个区区的军户。”朱慎锥诚恳道:“把您这样的人放在卫所当个军户,就种个地什么的实在是屈才了。您看,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认识,我是什么样的人您也清楚,更何况我舅舅和您还是那样的关系呢。”
“马叔,我现在真心缺人,尤其是缺您这样的人。我非常希望能来帮帮我。”
“对了马叔,除去上次和您承诺的半成份子外,如果您要能来,我保证等有机会就帮您运作。这大明官场的事我想您也清楚,有时候有银子有门路许多事也不是不能办的。虽说不太可能让您官复原职回到以前的边军中去,可由我出面找关系,运作一个卫所的军职却不成什么大问题,如您答应,这个事就包在我的身上!”
前面的话马世州尚能保持平常心,可当后面朱慎锥说出帮他运作卫所的军职时,马世州的眼皮子不由得跳动了下,心里微微一动。
作为之前的边军军官,马世州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心中是极为不甘的。他明明为国戎边,出生入死立下功劳,可谁想自己不仅沦落到草原当了好几年的奴隶,等他九死一生才从草原逃回来后,却发现自己一切都没了。
军职没了,功劳也没了,就连自己的人名在军册上都成了一个早就死了的符号。
万念俱灰,如果不是看着他有功劳,边军那边的上司觉得愧了他,要不然现在这个军户身份也和他无缘。
安置在卫所,当了个普通军户后,马世州就对未来失去了信心,在他心里这辈子或许就是这么过去了。
可谁想,一次王荣的邀请,让他平淡的生活发生了变化,帮着朱慎锥走了一趟草原后,回到大明的马世州突然发现自己的生活又起了波澜,之前对生活认命的他似乎对未来又有了那么几分期待。
而现在,朱慎锥告诉马世州,只要他点头同意,愿意加入朱慎锥的商行,担任以后来往草原的行商领队,那么他不仅能拿到每次行商半成的获利,更重要的是朱慎锥还答应帮他运作卫所军职身份。
前者也就算了,马世州这人对银子不银子的其实也不怎么看重,有银子固然是好,银子没有也无所谓,日子能过下去就成。可后者却是不同,丢了边军的官职,这是马世州心里永远也过不去的槛。
不知道多少夜里,在梦中,马世州都会梦到自己当年在边军中的岁月和那些兄弟们一起的日子。而如今,他仅仅只是一个普通军户,一个连正式军职都没的军户,过去的终究回不来了,也成了心里深深的痛。
假如朱慎锥真的能帮自己运作军职,哪怕就是卫所的军职也行啊!只要成了卫所的正式军官,那么马世州就有再回到军队的可能,这是他之前梦寐以求却求之不得的啊!
“六爷,您这话可当真?”心动之下,马世州忍不住问了一句。
听到这句问,朱慎锥哈哈大笑起来,拍着胸脯道:“马叔,难不成您还不信我?放心,我这人一口唾沫一口钉,说的话绝对不会不作数,再说了,这样的大事,我还会忽悠您不成?”
马世州脸上阴晴不定,好一会儿终于下了决心:“既然六爷把话说到如此,那么我老马也不能再揣着。这样吧,先把这一次的活走完,等这次回来后我就直接入您的商行,以后还请六爷您多多关照。”
“马叔,您这话就言重了,哪里是我关照您呀,应该是您关照我才是,谢谢马叔,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朱慎锥很是高兴地说道,这话一出马世州也笑了,两个大男人乐呵呵地一起笑了起来,一时间更亲近了不少。
正聊的高兴呢,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街上也不知道有人在呼喊着什么。
正当朱慎锥皱眉,要打发了去询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伙计匆匆忙忙就跑进了后院,一进门就嚷嚷了起来。
“皇帝……皇帝驾崩了……!”
“皇帝驾崩了?这万历爷不一个月前就驾崩了么?”众人听得莫名其妙,还以为这伙计是脑子糊涂了,这都过去多久了,怎么还说万历爷驾崩的事呢?
“不……不是万历爷,是新皇帝驾崩了!”伙计见众人误会,连忙比划:“刚跑过去驿站的信使,说上月登基的泰昌皇帝也驾崩了!”
“啊!”
众人目瞪口呆,你瞧我瞧你,大眼瞪小眼,一时间全都傻了。
这才多久?老皇帝一个月前驾崩,新皇帝刚刚继位怎么也驾崩了?今年是怎么回事?这是啥年头?怎么大明的皇帝一个接着一个驾崩?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