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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宗老宗主道号沧海,本家姓梅。
这份线索看似平常,姓氏而已,有的多有的少,不足为奇。
但梅这个字,对云缺来说非同一般。
因为云缺有个露水兄弟,梅老六。
其实梅钱与梅沧海之间,云缺并不认为有什么关联,两者八竿子打不着。
一个是百玉城校尉,没爹没娘的孤儿一个,一个是天一道宗高高在上的老宗主,如果是亲戚,梅钱早就飞黄腾达,何必在百玉城窝着。
如果放在以前,即便得知这个消息,云缺也不会多想,但是有一个关键人物,将梅钱与梅沧海串联了起来。
宓荷!
宓荷的身份很复杂,有四个身份。
二十年前的道宗叛徒,学宫傀儡殿先生,老宗主关门弟子,秦皇曾经的女人。
这四个身份,相对得出的后续因果,能牵扯出一系列东西。
宗主真传,道宗叛徒,如此显赫的身份与天赋,因何叛出宗门?以云缺猜测绝非盗取什么灵丹之流,如果宓荷需要,大可朝师尊索要即可。
宗主只要不是老糊涂,肯定会将宗门所有资源倾斜到最有天赋的弟子身上。
如此一来,盗取灵丹的说法不攻自破,一定是比灵丹珍贵千百倍的宝物,极有可能是天镜!
以这个猜测为基础,云缺的脑海里开始快速推演。
老宗主坐化,必定有其他长老对天镜至宝虎视眈眈,老宗主陨落前不放心天镜落入他人之手,而最信任的弟子宓荷又太年轻,无法扛起山主的大旗,无奈之下只能选择下策,将天镜传给宓荷,并让宓荷就此脱离道宗,防止被其他长老干掉。
于是宓荷躲进天祈学宫,成为了先生,这其中有没有老宗主的提前布局,云缺猜不到,不过大祭酒肯定知道一些蛛丝马迹,甚至有可能老宗主事先找到过大祭酒,替宓荷求了个先生的位置,以学宫作为宓荷最强的庇护。
反复推演多次,云缺几乎能断定这就是真相。
不过这段老宗主提前设计好的命运之路,出了点意外。
意外来自于秦皇。
宓荷怀了秦皇的孩子,由于秦皇不告而别,宓荷误以为自己被秦皇抛弃,一怒之下扔了儿子。
但身为母亲,宓荷终究不舍,为保住儿子的安全,将天镜留在了她儿子身上,作为一份最强的护身符。
如此一来,宓荷与秦皇之子就算流浪四方,只要天镜始终在身边,相当于有了强大的自保之力。
无论秦皇与宓荷,都不知道他们儿子的真正下落,不过有人知道。
以云缺猜测,老宗主虽然坐化,但是元神未散,躲进了天镜当中。
目的也很简单,只要云缺用出身份转换的法子,即可猜得出来。
如果云缺是老宗主,几次轮回都只能修炼到一品境界,不敢冲进超品,换成谁都会憋气窝火。
而儒圣在千年来毫无转世的消息,渐渐的,梅沧海必定会生出其他想法。
比如试探着逗留在人间,不入轮回,看看有没有抵达超品的机会。
舍弃肉身,相当于瞒天过海,外表看,是对儒圣的妥协,实则人家的想法是用元神来寻找契机。
若有机会,云缺相信天镜里的梅沧海很可能动用夺舍之法,占一具道宗内天赋最强之人的肉身,以崭新的身份冲进超品之列。
云缺能看出老宗主的计划,但这份计划又出了意外。
天镜被宓荷扔了,连着儿子一起。
于是天镜里的老宗主梅沧海,只能自认倒霉,跟在一个小屁孩身边,心情好的时候指点两句,心情不好骂两句,充当个没有本体,计划接连失算的苦命老爷爷。
而那小屁孩由于从小被抛弃,无名无姓,长大了只能跟着老爷爷的姓。
姓梅!
推演到这里,云缺的眼睛发直。
姓梅的孤儿,从小被抛弃,身边有个当宝儿似的护心镜,出生在天祈学宫所在的大晋境内……
这些线索全部指向一个家伙。
梅钱!
不是吧……
云缺此刻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脑子里一片空白。
屋子里,弟子的议论声渐渐小了,大家全都奇怪的盯着新来的大师兄。
因为这位大师兄太奇怪,眼睛发直,嘴巴张着,刚喝的灵茶也不咽下去,从嘴角哗哗往外流……
云缺实在想不到,梅老六那个孙子,居然身世比自己还强大。
人家是正宗的大秦太子啊!
难怪梅钱说他爷爷姓梅,根本是天镜里的梅沧海给他取的姓。
梅钱不仅是大秦太子,还身怀重宝,随身携带的老爷爷是天一道宗的老宗主!
不,不仅是老宗主,极有可能就是千年前的道尊!
云缺觉得自己的因果已经够多了,结果还是小看了自身的因果律。
与儒圣有因果,文殿入识海。
与佛陀有因果,分割了魔佛与白无缺。
与巫神有因果,镇压了巫神碑。
与超品武夫也有因果,虽然现在不清楚究竟因果是什么,但身上的玉蝶就是证据。
云缺本以为自己不可能再与最后的超品强者道尊有因果,结果不仅有因果,还是老熟人。
小时候与梅钱下水抓鱼的时候,趁着梅老六不注意,云缺没少往那面护心镜上撒尿……
想起儿时的恶作剧,云缺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并且感慨不已。
还是道尊大度!
道家修逍遥,不拘小节,换个其他超品转世,估计小兄弟容易不保……
推算出梅钱就是大秦太子,并且携带着天镜至宝,云缺懊悔不已。
难怪这次回天祈城没看见梅老六呢,天镜里的道尊肯定也看出了因果律,溜之大吉,否则云缺肯定要把天镜抢过来。
有天镜在手,去大渊相当于多了一份极强的助力。
不仅因为天镜是至宝,里面还有道尊元神呢。
遗憾归遗憾,宝境开启在即,去哪找梅钱呢,根本找不到。
云缺在天一道宗住下的当晚,远在天祈城的学宫,迎来一位贵客。
一身黑袍的秦皇赢開,大步迈进了学宫大门。
站在广场上高大的圣人雕像前,大秦之主躬身施礼,以学子自居。
宋道理亲自迎接,问清缘由,得知秦皇此行前来拜会宓荷先生,于是引路到傀儡殿。
清净的傀儡殿内,赢開见到了宓荷。
多年前的恋人,相对无言。
确切的说,是秦皇实在说不出话来,因为对面的根本不是活人,而是一具傀儡。
人家宓荷根本不愿见他。
“我知道,你一直恨我,我有我的苦衷。”
赢開不在以皇帝自居,展开了黑袍,现出白骨之躯。
对面的傀儡随之消散,宓荷现出真身。
时隔二十余年的一场恩怨,在沉默中解开。
宓荷投入到赢開的怀抱,黯然泪下。
当年的一对天之骄子,如今,各自均为傀儡之身,肉身早已不在完整。
但是爱意永恒。
解开了恩怨后,秦皇询问起宓荷之子,大秦太子的真正下落。
“扔了。”
宓荷推开秦皇,嗔怪道:“二十年不闻不问,现在来找儿子了,我不知道,也许早被野狗吃了。”
赢開无奈道:“恨我就罢了,何必让我们的孩子受罪。”
宓荷道:“我是道宗叛徒,不知会活到多久,一旦离开学宫必定遭遇追杀,难道你想我们的孩子也被杀掉。”
宓荷有宓荷的理由,秦皇无法反驳,只剩沉沉一叹。
宓荷见秦皇紧锁的眉峰,心软下来,低语道:
“我也舍不得,扔下他的时候,他才两岁,在一条小河边,他始终在找娘,找了三天,我躲在暗处流了三天眼泪。”
“那三天,是我这辈子最艰难的时刻,脑子里有两个念头在不断撞击,一个念头要带走儿子,哪怕流浪到天涯海角也要和儿子在一起,即便被追杀,也死在一起。”
“另一个念头是放手,让儿子自己生存,切断他与我的所有联系,这样他就不会卷入道宗的追杀。”
“最后,我选择了后者,因为在三天后,河边,来了个与我们儿子同样年纪,只有两三岁的孩子,那孩子,背着一把黑刀……”
随着宓荷的讲述,秦皇得知了多年前的真相。
时间回溯到十多年前。
一名两岁的孩童,抱着一面护心镜在河边大哭,哭累了,就睡在岸边,小脸儿上全是鼻涕眼泪。
一头野狼发现了孩童的存在,缓慢靠近。
孩童沉沉睡去,毫无察觉危险的到来,当野狼即将扑出之际,狼头被一把黑刀斩落。
孩童被惊醒,
他看到了两半的野狼尸体,还有那个与自己年岁相仿的娃娃,尤其对方手里的黑刀,煞气森森。
“想死啊!在这睡觉,你这个倒霉的小屁孩,幸亏遇到我!”
“谢谢你,我不知道这里有狼。”
“林子里不但有狼,有时候还有妖呢!你是不是走丢啦,你爹娘呢!”
“娘不见了,我没有爹。”
“我有爹!我爹娘也不见了,不过没关系,等我长大了,就有力气去找他们了!你饿了吧,咱们烤狼肉吃!”
“好呀!你真厉害,能杀狼!”
“狼算什么,我连妖都能杀!哪天带你去斩妖,让你看看我的厉害!以后这片山林,我说了算!”
“你这么厉害,一定很有钱,我想吃城里的肉包子。”
“我也想吃,可是我现在没钱……今天先吃狼肉,明天带你吃肉包子!”
“真的吗?”
“当然喽,我娘说男子汉一言九鼎!今天太晚了,明天你再来这里,肯定能吃到好多天的肉包子。”
“我们没有钱,怎么买包子呢。”
“好办,明天你钻进狼尸的肚子里装死,我把狼拖进城里,就说你是我弟弟,被狼吃了,刚救回来需要去看病救命,只要你装得越惨,咱们赚的钱就越多!”
“可是我不会装死呀。”
“那更好办,我先揍你一顿,保证你跟死狗差不多,放心啦,我下手有分寸的,不会伤到你。”
“那好吧,你要轻点打呀。”
“没问题!以后咱们就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你当!说定喽,明天再见!”
“好!明天再来,你叫什么呀!”
“我叫云缺!不缺钱的缺!你呢?”
“我不知道,娘叫我钱儿,我没有名字。”
“简单!我给你取一个,看你这么穷,你就叫没钱好了!再见啦没钱,明天见!”
两个娃娃挥手道别。
“没钱,我的名字是没钱,我真的没有钱……”
小娃娃孤零零走向城镇,时而抹着眼泪,没爹,没娘,又没钱,太伤心了。
“梅钱,梅花的梅。”
苍老的声音出现在小娃娃的耳畔。
“谁?你是谁?”
“我是你爷爷!”
“爷爷?爷爷你在哪,为什么我看不到你?”
“镜子里,别告诉任何人,有爷爷在,你这辈子不会没钱,不过爷爷提醒你,刚才那个叫云缺的小娃娃,你最好离他远点。”
“为什么呀爷爷,云缺人很好的,他给我狼肉吃,还带我吃包子呢!”
“有福同享,有难你当,他怎么不去钻狼尸!”
“爷爷,什么叫有福有难呀。”
“有福就是……反正你离他远点就是了!”
“哦,可是云缺他有钱,他是不缺钱的缺。”
“他是不缺钱,他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