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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绵看向跟在程海旁边的喻冶，努力维持镇定地问。
想哭，但是又哭不出来……
维持冷静，一定要冷静，一定……
“我，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我和煜哥打招呼……”
喻冶回忆，但是稀松平常的一天，怎么会记得清清楚楚、事无巨细！
“算了，别说了。”
沈绵掏出手机，点进博博新闻的热搜榜，赫然便是芸城-商氏集团直播现场。
她刚点进去，直播间被封禁，但紧接着，又有新的直播间出来。
她不停地点进去，直播间又不停的被封禁。
“沈总，要不我和喻冶去现场，然后随时给你发消息？”
“嗯。”
沈绵点头，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仍旧重复着。
“唔……”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她被乔治绑架到车上，从提前规划好的监控盲区，沿着小路，将她送到曾经尤条住过的地方。
此时的商氏集团，人满为患。
警车鸣笛，驱散掉一批接着一批的人。
时锦站在天台上，眼神示意他旁边的汪律，用扩音器开麦交流。
“所有在商氏集团的人，请不要肆意走动。”
“更不要妄想逃出去。”
“每个楼层，都安装了不同型号的炸药。”
“……”
随着他话音落下，现场掀起一阵阵着急慌忙的脚步声，人们恐惧的声音一声盖过一声，又迅速回归平静。
楼下门口处有人层层把手，难以进入。
楼下和楼上扯着嗓子对话，“有话好好说，你想要什么？”
时锦拿走汪律口中的扩音器，对着便衣警察道。
“我想要的很简单，只要曲流觞，出现在这上面，我就可以放过这栋楼里的人。”
“不要觉得我在危言耸听，你们大可以去查查。”
时锦将手中的扩音器，从天台上扔下，砸中一盆花，瞬间，整盆花，尽数落败。
十几分钟后，曲流觞孤身一身，登上天台。
商煜在彻骨寒风中，悠悠转醒，醒来看见的，就是曲流觞朝他走近。
时锦挥挥手，遣散掉众人，留下独属于他和曲流觞的空间。
“我动不了商玖，但是他，还是能动得了的。”
时锦开口，说话清明了几分，他的腰间，挂着厚重的绳索，防止他前进分毫。
他在曲流觞的面前，设置了一道透明的塑料纸。
这样，他们彼此可以看见，但不会相互触碰。
这样，他的暴躁，就不会伤害到她分毫。
“哦。”
曲流觞冷哼一声，她现在已经不想要和时锦说任何的话了。
要是时锦能听得进去她的话，也即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情况了。
他只是，看起来，不，或许是真的爱她吧。
这份爱，她真的无福消受。
只想逃离，但又不得不回来。
那么多无辜的人若因为她，受到伤害，她良心难安。
“殇殇，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时锦叙旧，话语之中，尽是对从前的追忆。
曲流觞冷淡道，“不记得。”
“没关系，我记得就好了，殇殇。”
时锦温和地笑着，他的皮肤，看起来比以前有光泽，整个人的状态，比之前要好很多。
“哦。”
曲流觞已经开始麻木摆烂，对他说的话，不屑一顾。
敷衍了事的回应。
来的时候她已经想好了，要是时锦敢让煜儿从高处摔下去，那她也跟着一起摔下去。
“殇殇，你的孩子，和你很像。”
“哦。”
曲流觞甚至看都没看时锦，汪律在一旁听得胆战心惊。
现在的时锦，一点都禁不起挑衅啊。
要是把他的暴躁因子激发出来，后果会很不可控啊。
“殇殇，我让他给你表演荡秋千，好不好啊？”
时锦柔声问，话音落下，曲流觞仍旧不屑地回，“哦。”
几秒后，商煜开始被荡漾起来，忽高忽低地飘荡在空中，身体开始痉挛性地颤抖。
“时锦，住手！”
曲流觞愤怒的吼出声，从声音中，能听出她的惊慌失措。
时锦的表情瞬间精彩起来，看向曲流觞，“殇殇，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
“疯子！”
“殇殇，这是你今天和我说得最多的话。”
时锦开心极了，于是商煜被弹跳得更快了，惊世骇俗的一幕，便这般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众人的心紧紧地悬着。
“你信不信，我从这里跳下去？”
“你跳不下去的，殇殇。”
周围他已经派人做好的各种必要的安全措施，能最大限度保证曲流觞的安全。
对她，他向来是最细致入微的。
时锦笑笑，说罢，他从汪律的手中，拿过平板，接通视频电话。
曲流觞如鲠在喉，心跳加快，当她看到视频里面的内容时，更加窒息。
沈绵被捆绑在木架上，乔治手中拿着注射的针剂，直接插入她的脖颈……
唯一可以算得上好消息的，是时间按下手中的按钮，让商煜停止转动。
他甚至将商煜拉回到地面，和曲流觞隔着一扇透明塑料纸，相互对望。
曲流觞快走几步，和气色全无的商煜对视，她伸手想要去触碰，却只能碰到冰凉的塑料纸。
透明的、虚幻的，宛若梦境，格外的不真实。
“绵绵…绵绵……”
商煜呢喃，表情痛苦，母子连心，曲流觞的心也被紧紧地揪住。
“时锦，你有本事，冲我来！”
她愤怒地吼出声，时锦的表情开始变得更激动。
他脸上浮动出更奇特的笑。
“抽。”
他冷淡地下命令，乔治听到指示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鞭子，面无表情地抽打在沈绵的身上。
啪啪——啪啪啪——
一下接着一下，只能听见沈绵压抑的呜咽声。
等她睁开眼睛，和视频那边的商煜对视上时，唇角挂起淡淡的笑，“阿煜，不怕。”
商煜双目猩红，燃起愤怒的火。
但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伤害。
那一鞭鞭的声音，落在他耳朵里，像是在无声的敲打他的心。
瞬间，鲜血淋漓。
“商煜，现在摆在你面前，只有一个选择，从这里跳下去，我可以放她一命。”
商煜，“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