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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所以一直要和沈绵签，是因为他知道。
只有沈绵，才能让迟殇放下手头上的所有要紧事，去做一个看起来不那么要紧事情的人。
事情有轻重缓急，人亦然。
“路途坎坷。”
沈绵，“……”，指桑骂槐有点明显。
“希望沈总能去和他谈谈，多谢。”
“戚某只这一个要求。”
说完，他不给沈绵一丝犹豫的机会，捧起桌面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咕噜咕噜咽下肚。
胃部传来灼热般的温热感。
“有劳沈总。”
一时间，沈绵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开机时间定在10月18日，饭钱我已经让助理付过来，沈总慢慢吃，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话一说完，戚玥玦拿起椅子上挂着的外套，一溜烟跑出包厢。
助理跟在他后面，哐当一声关上门。
“我刚才怎么样，还行吧？”
助理，“牛”。
“但确实有点小慌张，但没办法了。”
戚玥玦拍拍猛烈跳动的大心脏，可算是把这事儿解决了，不枉费来之前，他喝了两小瓶二锅头壮胆。
包厢内。
沈绵看了眼桌上琳琅满目的饭菜，再看看戚玥玦没动过的筷子。
菜还热着，这次谈得很简单。
戚玥玦输出，她负责单方面接收。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真想把这一顿饭还回去！
“程海，吃吧。”
“好。”
两人在动筷子前，将六七盘没怎么动过的打包，分别装两份，放在两个不同的大袋子里，然后两人秉承着勤俭节约不浪费的优良传统，吃完面前的三盘菜。
半个多月小时后，两人在门口处分道扬镳。
晚上喻冶给商煜发消息炫耀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他们竟然吃的是同一种饭……
翌日，阳光大好。
不知不觉间，酷爽夏日已过，温良秋日漫不经心地到来。
沈绵约着迟殇，到一家格外有情调的咖啡厅，随处可见的人文气息。
空气中飘着浓重的咖啡香气，现磨的手工咖啡，程序流程公开可见。
从咖啡豆开始，到研磨成粉，再到按照个人的口感，调配成专属的一份。
售价100.
慕名而来的，不在少数，多的是网红来这里打卡。
“怎么想起请我喝咖啡了？”
迟殇穿着针织白色圆领毛衣，下半身搭配浅灰色常服。
简单、整洁。
温和、大方。
沈绵穿着淡蓝色的牛仔套装，扎着高高的马尾辫，看起来活泼靓丽不少。
褪去繁重的沈氏集团总裁身份，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
只是甚少会去做梦罢了。
“有事相求。”
所谓好友，开门见山是基操。
“呵。”
迟殇轻笑一声，在手里边的小卡片上面圈圈画画，沈绵和他的默契程度，堪称一绝，几十秒后，两人神同步的放下卡片，默契地举起右手，喊服务员。
“什么事情，犯得着请我和咖啡？”
迟殇温和儒雅的笑，一看见她，便是他的笑纹疯狂增长的时候。
这样难得的静谧相处时光，是往后他乏味人生中仅存的慰藉。
“这是剧本，你看看，合不合你心意，要是不合你心意的话，不必勉强。”
沈绵掏出那份详尽的《恋殇》合同事项告知书。
迟殇接过，“恋殇？”
沈绵点头表示肯定，“嗯。”
“这个剧本，看名字，和我挺有缘的。”
迟殇修长的手指翻看《恋殇》，开始用专业的目光审视剧本的构造、人设、背景等。
沈绵没再插话，等服务生将咖啡送来的时候，给他拿了一杯，将两包糖全撒入他的那杯咖啡里，搅拌均匀，很是讨好。
迟殇余光看了下，而后继续翻看剧本。
沈绵单手托腮，用小勺子搅拌不需要搅拌的咖啡，超小口小口地尝一点。
他们当初说过，若非万不得已，绝不会拿对方的身份作为试错的筹码。
而他们格外努力，不过是希望未来的某一天，可以为对方遮风挡雨。
这，只是下意识的行为。
他们曾经陪伴过彼此，经历过最艰难晦涩的时光，所以他们比谁，都更希望对方能够接近幸福。
比起暂时的相拥，他们更想要长久的依恋。
时间慢慢溜走，沈绵食指关节轻轻叩击桌面，“快喝，不然凉了。”
迟殇不以为然地拿起咖啡，轻抿一口，“确实有点凉了。”
“我都说了，让你快喝。”
沈绵颇有点小洋得意。
迟殇反其道而行之，“既然凉了，那便再重新做一杯。”
沈绵，“重新做一杯不要钱啊？”
“不是你请我喝咖啡的吗？舍不得了？”
沈绵，“……”
两个半小时后，两人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咖啡杯，里面装着不同风格种类的咖啡，极尽店家所有品种，也穷尽沈绵有限的脑细胞。
幸好桌子够大，要不然地上、椅子上都会被摆遍。
“可以了吗？迟……殇。”
沈绵咬牙切齿，这人宰人，是真没有情分可言。
典型的‘杀熟’！
“嗯……还行吧。”
沈绵，“……”。
又过了十几分钟，天色渐晚。
迟殇才意犹未尽地端起，刚上桌的咖啡，细细品味。
“剧本我看完了，很不错。”
闻言，沈绵眉梢染上喜色，暗道这咖啡没白买。
“今天签吗？”
“你不需要排班吗？”
沈绵讶然出声。
迟殇翻开合同的最后一页，“10月18日开机，你觉得，需要排班吗？”
还有半个月左右的时间，迟殇可以将手头上的事情全部处理完。
说着，他便拨通助理的电话，“喂？帮我把半个月后的行程取消，我新接了一个剧本，发你了。”
“嗯，就这样。”
迟殇雷厉风行，沈绵迷蒙之间，有种看见自己的错觉。
他们在某些方面，是极其相似的。
有野心，就会拼尽全力地去追，不管结果如何，只问过程有没有尽心。
太过类似的人，在一起的可能性……难评。
“天色晚了，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不用，他来接我。”
“好。”
迟殇开口赶人，“那赶紧去吧。”
“嗯，你也早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