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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在世,每个人在一生中,都会遇到自己视若珍宝的东西。
而这个“东西”,可能价值连城,也可能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
但无论东西本身的价值高低与否,都值得被懂的人去尊重。
沈凉就是懂的人。
老钱这一身行头,则是属于老钱的……珍宝。
当然,沈凉心里明白,这一身花棉袄、花棉裤、花棉鞋,它们的价值一定是在于其背后牵连的故事。
至于故事讲的是什么。
沈凉始终想听,老钱也始终不说。
那便不必强求。
平日里看似不把老钱当人看的沈凉,在瞎鸡儿乱写一通药草名称时,笔锋极轻,一番行云流水的操作下来,浑然没有浸透半点笔墨。
蓝玉川在旁边全程观摩。
与聪明人相斗,处处细节都可能决定成败。
所以沈凉在书写这些药草名称和对应分量时,行云流水之余,也是偶有停顿。
太快,就会被蓝玉川怀疑是不是乱编的。
太慢,又会显得沈凉背诵不熟,没有把这灰白巨剑里面隐藏的天级武技当回事。
要知道,这可是天级武技。
放眼天下,也是无数人可遇而不可求的宝贝!
纵使晋王府再怎么底蕴深厚,也不可能对一本天级武技视若糟粕,更何况,蓝玉川不会想不到,沈万军一盘棋下了二十多年,目的就是让沈凉在接下来的一路游历中,通过修炼这门天级武技,不断强大,力保自身性命。
故此,沈凉书写烧制配方,必须要做到快与慢的完美平衡。
既不让蓝玉川怀疑他是乱编一通的,又能让蓝玉川通过他偶尔的苦思冥想加大信任度。
片刻过后,几乎写满一整页白纸的烧制配方写罢。
沈凉收起毛笔,将配方交于蓝玉川。
蓝玉川迫不及待的拿过来,反复查看,他不通药理,其中一部分药草名称听过,但也有一些完全没听过,由此不免问道:
“殿下,这些药草,在药店里都能找到?”
“自然。”
沈凉微微一笑,甚至还主动请缨。
“蓝掌门若是不放心,大可带我一同前往药铺采购,只是不知这时逢年节,还有没有药铺开门做生意。”
蓝掌门闻言大喜,朗声笑道:
“如此甚好!殿下多虑了,我青竹派毕竟是江湖门派,平日里门内弟子难免磕磕碰碰,药铺一事好解决,只需到我等常去来往的药铺叩门买药即可。”
说完,蓝玉川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就有劳殿下了。”
支开蓝玉川的目的已经达到,为防万一,沈凉自知还得带上蓝柔。
“小事一桩,哦对了,蓝掌门,你看这药草数量如此之多,一辆马车未必都能装得下,不如你再去找两名门内弟子来,随你我一同前去采购?”
不出沈凉所料,这件事,蓝玉川根本不想让太多人知晓,毕竟晋王府方面,他此时还得继续瞒着的,万一风声提前走漏,说不定他就得万劫不复。
于是蓝玉川稍作思虑,便有了主意。
“还是殿下细心,不如这样,咱们叫上柔儿一起,让她驱使一辆马车,姑娘家嘛,总归是细心些,免得买药时出现差错。”
听到这蹩脚的理由,沈凉心中一通冷笑。
不过这也正是他想要达到的目的,由此便顺势应承下来。
蓝玉川着急,方才去取笔墨时,他就已经梳理好了后续计划。
写药方,背好药草,收拾好贵重物品,等夜里完成和丁昱之间的交易,便驾驶这装有大量药草的马车,随同大部分一同逃往北寒王朝。
都别说是跨过北境边线了。
就是驶出晋州辖地,都能更大程度上保证他们父女俩性命多几分保障。
再想想等完成这件大事后,顺利抵达北寒王朝后的生活。
天级武技,随身珍宝,北寒天子的重用。
一切的一切,都将让他和自己的宝贝女儿,彻彻底底的成为人上人!
再不必在这个江湖如海的大炎王朝,顶着一个下三流江湖门派掌门的帽子,为人所不可知,为知者所不敬。
心神快速拉回,蓝玉川重新看向手里这榨干沈凉的最后一点价值,难得真诚了一回,称赞道:
“殿下这一手好字着实养眼,他日在游历之路上,若是再被人偷了银两,倒是可以在街头支个小摊,卖上几幅字画,想来也不会饿着肚子。”
沈凉笑着点头。
“多谢蓝掌门提点,这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
“那咱们这就动身?”
“我随时都可。”
即将跟蓝玉川出行之际,沈凉回过头来,冲老钱一边使眼色,一边假意说道:
“在这里老老实实的等我,别乱跑,否则万一被青竹派的好汉误会了,一剑砍掉脑袋,本殿下可不会找蓝掌门讨说法,权当是你自寻死路。”
老钱笑呵呵的连连点头。
“是是是,老仆岂敢不尊殿下命令。”
沈凉嗯了一声,转身便是跟如沐春风的蓝玉川朝柴房外面走去了。
等沈凉一走,假装昏迷的司小空当即睁开双眼。
不得不说,天师府的续命丹当真奇药,一粒下去,差点要了司小空性命的严重内伤,片刻便好了个七七八八,也难怪这种丹药,天师府每年给晋王府奉礼的数量也不过才区区五粒,想来不单是炼制方法繁琐,需要的原材料也该是稀罕至极。
“钱老,咱们是不是也该去找马车了?”
司小空自行解开身上绳索,动作麻利,看得老钱都不由得暗暗赞叹他那位神偷师尊传承下来的“手艺活”厉害。
拦住不免年少行事冲动的司小空,老钱瞄了眼外面的院门口,低声道:
“不急,咱们现在是命悬一线,稍有不慎就得全盘皆输,等他们走远些,咱再动手。”
“好。”
司小空凝重颔首,随即又忽然想到刚才假装昏迷时听见的一个“奇怪称呼”,不禁朝老钱问道:
“对了钱老,我刚才听蓝玉川那厮叫梁兄……‘殿下’?”
老钱心头一紧,这才想到蓝玉川以为司小空还昏迷着,于是就没注意对沈凉的称呼。
他脑子没沈凉快,所以只能用最快的速度瞎编道:
“哈?殿下?肯定是你伤势过重听错了,我家少爷不过就是一个商户子嗣,哪能担得起这般称呼,小空啊,这种话你可不兴乱讲,不然是会给我家少爷招来杀身之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