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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程进就捧着个盒子进来了,他把盒子放在桌上,拿着钥匙对惠安帝道:“陛下,该去上朝了。”
惠安帝沉吟片刻,不耐烦道:“传旨下去,今日早朝免了。”
“是。”程进出去吩咐一声,拿着钥匙回来开锁。
摘下锁的时候惠安帝的表情明显凝重了些,陆行越在边上看得分明,没说话。
就算里面的东西和他无关,他也有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他已经查到了当年那个自尽宫女死前的经历,到时候他把证据拿出来,自然也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只是这个眼睛颜色确实麻烦了些。
正想着,耳边“咔哒”一声,陆行越转头看去,盒子已经被打开了。
里面一卷明黄色的圣旨静静地躺着。
程进伸手要拿,惠安帝阻止,他亲自取出,展开之前还顿了下,看了陆行越一眼。
“你查这些不止一日两日了吧,急匆匆入宫与朕说,是出了什么事让你非说不可?”
陆行越一怔,随即苦笑一声,“什么都瞒不过陛下。”
这话倒是发自内心的,惠安帝的脑子不是摆设,不可能一直被他牵着走,所以这次入宫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没办法,他现在的处境已经容不得他想那么多。
陆行越再次跪了下来,他的发丝凌乱垂下,让他看起来狼狈不堪,御前失仪,是大不敬,可他的眼睛那么亮,像燃着两团火,看得惠安帝心里一软,纵容了他这次。
“若不是出了事,臣就算查出身世也没打算公开,臣好不容易有了家人,过上了一段安宁日子,不想卷进那些纷争,只想为陛下效力,可偏偏他们都在逼臣。逼臣就算了,还要害臣的妻子……”陆行越红了眼眶仰头看着惠安帝,把所有委屈都凝结在那一双眼里,他颤声道:“陛下,臣妻已有两月身孕,却被人掳去,差点害了性命,臣擅自调动锦衣卫的人,又求梁将军出手,这才把人救回来。”
“差一点,就差一点,臣就又失去妻子了,臣已经没了母亲,不能再承受丧妻丧子之痛,陛下也是人父,能明白臣的心情,被逼至此臣若还一味隐忍,与懦夫何异?”
陆行越哽咽叩首,“求陛下为臣做主!”
他情真意切,程进一个太监,没妻没子都觉得动容,更不用说是惠安帝了。
惠安帝知道陆行越的身份,也知道他这一路有多不容易,他是自己一手提拔的,他的心思惠安帝自认为还是很了解的。
能把他逼到这份上,让他红了眼眶,可见是真的气狠了,恨透了。
惠安帝叹息一声,亲自扶起了陆行越,“这件事朕会下旨彻查,敢在朕眼皮子底下谋害朝廷命官,朕岂能姑息?”
陆行越感激道:“谢陛下!”
惠安帝握紧手里的圣旨,在桌边坐下,若是陆行越真的是他的儿子,那沈岚岁算是自己儿媳,她腹中的就是他孙子孙女,差一点就没了。
思及此,他面色又严肃起来。
缓缓展开圣旨,久未褪色的黑字映入眼帘。
惠安帝一目十行,快速看完,猛地站了起来。
这一封遗诏根本不是什么秘方,而是顺宗的忏悔。
顺宗早年杀子毫不手软,暮年想起来子嗣凋零很是后悔,但又不敢说出真相,日日饱受煎熬,就写下了这封遗诏,说了自己异族血统的事,没详细说到底是怎么来的异族血统,只是告诫后人,若生出的孩子瞳色有异,莫要再造杀孽,送出宫好好养着便是,若是没生出绿瞳的孩子,此封遗诏也不用打开。
前两任皇帝不知道打开过没有,后面还有没有孩子因此而死也不得而知,反正在记录上没有。
加上血脉稀薄了,可能根本就没有绿瞳的孩子出生。
传到惠安帝这一代,更是无人再提起此事,惠安帝膝下那么孩子,无一人继承到那一丁点异族血统,所以没人会把陆行越和皇室联系在一起。
可有了这道圣旨作证,没出现不代表没有,陆行越基本可以确定是惠安帝的儿子了。
他的绿瞳正是继承了那位被抹杀了存在的连氏。
惠安帝握着遗诏的手不由得发抖,程进在边上欲言又止,却不敢在这个时候开口。
陆行越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的眉心,那里的气原本是白粉黑交织,现在其他颜色褪去,粉色越来越浓,渐渐往红色转变。
他一直憋着的那口气骤然一松,成了。
看来这道意料之外的遗诏,反而帮了他一把。
半晌,惠安帝徐徐转过头来盯着陆行越,眼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一时难以分辨。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岚岁和孩子如何?”
陆行越说:“太医看过了,说岚岁是受惊过度,体力透支才晕倒,胎像还算安稳。”
惠安帝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这件事朕会彻查到底,一定给你和岚岁一个交代。”他正色道:“至于你母亲的事,过去太多年了,还有很多疑点需要查,查清楚之后,朕再为你们做主。”
“臣,谢陛下!”
陆行越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惠安帝思绪万千,让他先回去梳洗一番,剩下的事他会派人处理。
陆行越很有分寸,见好就收,红着眼退了下去,没再多言。
等人走了,惠安帝坐在桌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捂住了自己的脸。
程进小心翼翼地给他倒了杯茶搁在手边。
良久,惠安帝低声道:“程进啊,你说行越这孩子,像朕么?”
程进眼珠子一转,斟酌着道:“侯爷有赤子之心,重情重义,很像陛下年轻的时候呢,当初猎场上他出来救驾的时候奴才瞧了一眼,就觉得面善,却没往陛下身上想,如今想来也是奴才眼拙,怎么就没早点看出来?”
“朕也没看出来,你是骂朕眼拙?”惠安帝睨他一眼。
程进讪笑道:“有道是:当局者迷。人若不照镜子,怎会发现旁人与自己相似?”
惠安帝释然地叹息一声,放下手,眼神沧桑,“其实朕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觉得这孩子合眼缘,后面知道他是荣国公养子,知道他在府里过得不好,所以有心培养他,让他记朕的恩情,他也确实都做到了。”
“可朕差点没了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