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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珃来到锦乡侯府的时候,府中静谧一片。是那种没了烟火气的诡异的安静,明明看到偶尔有人经过,却都放轻了脚步连点儿动静都听不到。
“这是怎的了?”贾珃下车,叫住旁边一名家丁问道。
家丁忽而听到声响吓了一跳,抬眼看到是珃姑娘,方松了口气行礼道:“姑娘有所不知,侯爷和夫人今儿早晨又吵过一架,听到声响便怒,大家伙儿谁也不敢惹了主子晦气。”又道:“还望姑娘多劝劝些。姑奶奶昨儿来过,被气了回去,今儿得劳烦姑娘劝着了。”
姑奶奶说的便是冯唐将军之妻洪淑人。洪淑人性子温和,能被气走,可见侯爷和夫人之间果然吵得厉害。
贾珃上了轿子,入到内宅。径直去往侯夫人的院落。伺候的丫鬟婆子见是她,俱都面露笑容,小声地行礼问安。
祝妈妈亲自迎出来给她掀了帘子,低语:“夫人正在里头卧着,听闻您来了正在起身。还望姑娘略等片刻。”
贾珃坐在明间,吃了一盏茶的时间,锦乡侯夫人便出来了。她今日穿了身秋香色牡丹如意纹交领褙子,戴着鸦青色云雁纹抹额,神色间透着疲惫,眼睛却清亮。
看到贾珃,她欣喜不已,眼睛登时湿润了:“好孩子,劳烦你跑这一趟,着实辛苦了。”
贾珃忙起身过去和祝妈妈一起扶着她落座:“您这是哪儿的话,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客气。”
锦乡侯夫人紧握着她的手。短短几日的功夫,侯夫人原本莹润似年轻人的手心已经枯瘦干瘪硌人得很,手背也松皮尽显现出老态。
“孩子,你是知道我儿那点子破事儿的。”锦乡侯夫人泣声道:“可我觉得我儿再不济,断不会要人性命。且他夫妻和睦,更不至于做那、那档子烂事。那小厮的死,定是和我儿无干的!”
祝妈妈递过来个帕子,塞到侯夫人手中。侯夫人掩面泪流,泣不成声。
贾珃道:“世子爷实在是难得一见的温和人,我也不信他会做出这些事情。您且放宽心,事情总能水落石出的。”
实际上锦乡侯府的主子们性子都温文尔雅,很好相处。莫说是侯夫人、世子和已经出嫁的洪淑人了,便是侯爷和世子妃,还有世子的孩子们,也都是极好的人。
是以昨日听到了侯爷和侯夫人吵成了那般地步,贾珃才更觉得心惊。
锦乡侯夫人略略平缓过心绪,捏着帕子气道:“你是不知道侯爷说话做事多么恼人。他看有人死了,竟然说要我儿认下这桩恶事,还说我儿若是不认,就让他以命抵命!”
贾珃暗惊。又觉锦乡侯爷也并非完全不分青红皂白的性子,便抬头望向了旁边站立的祝妈妈。
祝妈妈解释道:“侯爷觉得这事儿八成是世子爷做的。世子爷说他不记得了,侯爷极其愤怒,说世子爷最近做下的种种事情,又是赌博又是进去暗烟场,表明他已经无可救药,说甚‘不记得’分明是推脱之词。又说那人既然死了,多赔些银子是次要,最主要是世子爷给那一家人磕头认错去。夫人不肯,说世子爷既然不记得了,指不定没做过此事。两位争执不下,侯夫人就说报官,让官府来论断,她坚信世子爷没做这种事儿。侯爷却说报官的话,世子爷那点子破事儿就要传遍京城了,侯府定然颜面无存。两位这才越吵越凶。”
贾珃觉得这番话才是正儿八经的事实经过。传出去的话,一转二转的就略微变了味。
眼见侯夫人听了祝妈妈的回忆后哭得更加伤心,贾珃劝道:“您也不必和侯爷置气。他身为一家之主,定然和我们这些内宅之人考虑的不同。您想想,若真是有恶人暗中对世子爷下手,你们夫妻离心的话,岂不是更让恶人高兴了?所谓亲者痛仇者快,便是如此情形。”
锦乡侯夫人听后,哭声渐渐止住,氤氲着湿气的眼眸怔愣无神。
贾珃继续道:“侯爷的考量也有他的道理。您想想看,侯爷守着的不只世子爷一个人,而是这一大家子人。既要保证一家上下的安全,还得顾忌着皇上那边的态度。”
锦乡侯夫人猛地“啊”了声:“皇上?”
“是呀。”贾珃道:“世子爷这段时间的这般作为,肯定外头已经传遍了,皇上那边肯定也有所耳闻。即便皇上不提,便是其他公卿之家的爷们,都指不定在外说过什么。侯爷顶着这样的压力,自然不希望把官府也牵扯进来越闹越大。”
侯夫人讷讷点头:“这些我倒是没有替他想过。”忍不住拉了少女的手:“你说,那我们要不就不报官,私下了结?”
“也不能说就非要私下了结,也有可能需要报到官府那儿。”贾珃道:“您不妨让我瞧瞧那尸体的状况,我再帮您出出主意、决定该怎么办。”
“好好。”锦乡侯夫人现在也没什么主意,顿觉珃姐儿在,她就有了主心骨,忙不迭地吩咐道:“你们带珃姐儿去看看那人。”还叮嘱祝妈妈:“你一路陪着珃姐儿,断不能让她吓到。”那尸体的模样儿腌臜得很,可不能污了孩子的眼。
祝妈妈连连应声,陪着贾珃往外院行去。
那小厮被放在了一块棺木上面,搁置在外院僻静的一角。锦乡侯特意派了十几个亲信在那处守着,不准闲杂人等靠近。
贾珃得知这一细节后,心中一动,忽而觉得侯爷也不过是嘴硬而已。
一个尸体罢了,谁会没事儿靠近?避讳都来不及。侯爷这样安排,不过是避免有人在尸体上做手脚罢了。
他内心深处,其实也有着某些带着期盼带着希冀的想法。比如,希望这事儿其实不是世子做的。又比如,希望世子并没有坏到根里。
这让贾珃松了口气。她走到尸体前,与那些守着的人道:“给我看看他烂了的伤处。”
珃姑娘经常来府里做客,府内上下俱都认得她。更何况在此处守着的人全是侯爷亲信,自然更知道她是谁。
他们闻言大惊失色:“那种脏污之处,怎好让姑娘来看。”却不是信不过珃姑娘,而是那烂了的地方位置特殊,实在不好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