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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李愁心带着朱薇买的玉算盘前往章府赴宴。
才到章府门前,便与序三秋相遇,而此时序三秋身旁还有一人,这人是李愁心之前没有见过的,也定然不是二两楼的人。
因为眼前的人气宇轩昂,身姿挺拔如松,三十岁左右年纪却看上去英姿飒爽,气势如骄阳,五官端正,剑眉下的一双犹若寒星的双眸英气逼人,一身黑色长衣更显庄重。
序三秋远远见了李愁心便热情地打起招呼来,“愁心老弟,这两日可是风生水起呐,整个鄂陵都在传着老弟的事迹,果然英雄出少年,不过今日序某要给愁心老弟介绍另外一个英雄,那也是曾经风光无限的少年,当今镇守边关的将军。”
说罢,序三秋转向身旁的那人,向李愁心介绍道:“我身边这位便是如今的西风关守将洛达夫,也是朝廷的轻车都尉,文武双全,与愁心老弟有一拼,近日因公务到此,又是在下好友,与章府也相识,故一同前来赴宴。”
“原来阁下便是洛达夫,早年听闻洛将军才名出众,今又披星戴月为国守边,真是令在下佩服。”李愁心说完对着洛达夫行了一礼。
洛达夫见李愁心,也算是一见如故,眼前的少年当真宛如自己少年时一般,意气风发,于是说道:“李公子不必多礼,你我一见如故,不妨就随意一些吧,不必拘泥于小节。刚刚一路上序兄可是说了你一路,现在看来确是如此。”
李愁心说道:“洛兄如此,甚合我意,不如一同入内吧。”
于是三人互相说笑着就往章府走了进去。
不过李愁心很是好奇,为什么序三秋这样混迹于江湖酒楼的文人为何会与洛达夫相识,看洛达夫也算是英雄豪迈之人,怎会和序三秋称兄道弟,其中应是有些缘由,不过李愁心也并未多问,只是随声附和着与二人一同入内。
章饶见到李愁心一行人,急忙上前相迎,看到李愁心与序三秋和洛达夫同行,也有些好奇,不过还是兴高采烈地朝着三人走来,“愁心兄,总算把你盼来了,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这种场面不会来呢,今晚一定要多饮几杯我为你特意准备的珍藏陈酿噢。”
“章少说笑了,我李愁心既然已经和章少朋友相称,朋友相邀,岂能不来。”李愁心说罢将礼盒交到章饶手中。
章饶看着李愁心的礼物,迫不及待打了开,看见里面是个玉算盘吊坠,心中欣喜又不解地看向李愁心。
李愁心解释道:“章少府上什么稀罕玩意儿没有,更别说价值连城的宝物,此件礼物虽算不得名贵,但是在下精心挑选,此玉算盘也正符合章少的身份,生意人嘛,当然要能算会道,这玉算盘吊坠再适合不过,因此送上此物,聊表心意。”
李愁心说完,章饶便高兴地将这玉算盘吊坠挂在腰间。
章饶高兴地笑着,又转向序三秋和洛达夫,说道:“没想到序先生竟然和洛将军同行,这倒是令在下没想到。”
序三秋缓缓说道:“在下早年与洛将军已是朋友,今日在路上偶遇,便一同前来赴宴,如此而已。”
“原来如此,那就一同入席吧,今夜也得与洛将军多饮几杯。”章饶说着便引领三人到堂上落席。
众人谈笑之余,章饶的父亲章恕与两位富态之人相互恭维着从门口走了进来,众人纷纷起身,朝着正在进门的三人行礼。
从众人的称呼中,李愁心知道来者正是鄂陵刺史胡进与司马严则法,而那位一身商人像的正是章饶的父亲章恕。
胡进往席间扫视一眼,认出了席间的洛达夫,而后神情露出一丝疑惑,但还是朝着洛达夫走了过去,“洛将军,怎到鄂陵地界了也不告知本史一声,敢问洛将军此次到鄂陵有何公干?”
洛达夫笑着答道:“胡刺史平日位高业繁,实在不便打扰,本次到鄂陵只为会友,并无公干。”
胡进看着镇定自若的洛达夫,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寡寡说道:“既是如此,洛将军便多饮几杯,毕竟从边关回来一次实为难得。”说完便与章恕及严则法走到上位落座。
“诸位,今日章某人设宴,诸位赏面前来,章某十分高兴,来!共同举杯!”章恕落座后拿起杯子邀请堂上众人饮酒。
在一阵互相吹捧后,众人举杯一同齐饮。
“今日,要特别感谢胡大人和严大人肯赏章某这个面子,往日多亏胡严二位大人照顾,章某才能在这鄂陵立稳脚跟,章家的今日都是仰仗二位大人,来!二位大人,章某敬二位大人一杯。”章恕说完,三人端起酒杯在众人的注视下饮尽杯中酒。
三人坐下之后,章饶拿起酒杯走到堂前来,高声说道:“今日来的,都是我章家的朋友,都是章家生意上的好伙伴和亲朋好友,小侄在此敬各位一杯,希望诸位以后一如既往支持章家,今夜大家请开怀畅饮,吃好玩好。。”
章饶喝完酒回到座位,与李愁心并排而坐,向李愁心介绍起今晚出席宴会的众人,全都是鄂陵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和章家平日往来的对象。
李愁心耐心地听完章饶介绍,然后好奇地说道:“章少,其他人都能理解,都是非官即商,而序三秋两者都不是,为何会来此?”
章饶说道:“序三秋在鄂陵也算文人当中的翘楚,我章家平日除了结交对章家生意有好处的人之外,也爱结交一些有才情的人物,序三秋便是其中之一,当然,愁心兄也是如此。”
听完章饶的回答,李愁心似乎理解了,不再追问。不过仍是好奇序三秋和洛达夫,心中总觉得这二人有着不可告人的另外一面,决定找机会试探一番。
乐歌相和,舞姬堂上舞动,场面甚是豪华壮观。所有人都在左右攀谈着或者观看舞姬表演,堂上欢声笑语汇成一片。
而此时,洛达夫拿着酒杯和酒壶朝着李愁心走了过来,李愁心见状倒也没起身,朝着洛达夫点了点头。
洛达夫走到李愁心跟前,说道:“今日听闻李公子遭遇,心中甚是佩服,可否赏脸与达夫同饮一杯?”
李愁心看向洛达夫,总觉得眼前此人看上去一身正气,并非奸猾之人,于是答应,“洛兄抬举,愁心看洛兄浑身英雄气,自当与洛兄同饮,不过一杯可是不够,不如三杯如何?”
洛达夫见李愁心如此豪爽,也爽快答应。
正在此时,上座的章恕示意舞姬乐师退下,开口说道:“今日诸位难得一聚,我观之堂上有不少文人才子,不如就请胡大人出个题目,诸位作诗解答如何?也为这庸俗的场面增添一些文雅之趣。”
“甚好,甚好,既有歌舞,又有文雅,才不枉今夜此情此景。”胡进率先说道后众人纷纷附和。
“那就请胡大人出题,让咱们领略一下鄂陵的文人才气吧。”章恕说完,堂上静了下来,都在等着胡进出题。
胡进环顾四周之后,将目光停在了洛达夫身上,说道:“今夜洛将军也在此,不如便以‘将军’为题,大家各展风采,也算致敬守边将士如何?”
堂上众人纷纷表示赞同,而后开始沉思。
三杯酒后,章恕说道:“诸位,咱们大名鼎鼎的序三秋序大才子也在此处,不如就先看看序先生如何解题。”
序三秋闻言,起身致意,而后走上堂前,一步一吟:
飞马越关山
凛凛西风寒
捣尽匈奴穴
仍未把家还
序三秋诵毕,堂上一阵掌声响起,纷纷称赞不已。
胡进更是直言,今夜我看有序先生这首诗文在此,其他的怕是难以撼动此诗了。
而序三秋却说道:“多谢胡大人抬举,不过洛将军早年间亦是才气惊人,不如再看看将军本人是如何来以‘将军’破题如何?”
众人闻言,将目光投向洛达夫,李愁心也对洛达夫尤为好奇,胡进见众人表现,说道:“既是如此,就请洛将军赋诗一首。”
洛达夫闻言,坐在席上,端起酒杯,张口即来:
少年多厌西关雪
长枪朔漠铁衣薄
非是怜惜胸头血
胡人眈我河山阔
洛达夫的诗歌一出,堂上先是鸦雀无声,而后人人皆拍手称道:“不愧是将军,将守边将士的境况写的生动如此,若是没有守关将士的艰苦付出,胡人早就踏破城关而入了。”
场上之人都在感叹边关将士的不易,只有胡进与严则法无动于衷,自顾自在座上饮酒。
李愁心听完洛达夫的诗,也是佩服的不行,“确实,没有一个少年将士会喜欢边关飞雪,更不喜欢冷冷的长枪和单薄的铁衣,这不是害怕抛洒热血,只是因为胡人虎视眈眈地垂涎着我广阔的山河。”
众人听完李愁心的这一番解释,更是觉得洛达夫的诗文胜过序三秋许多,纷纷向洛达夫致以敬意。
章饶却在此时出来向着章恕介绍道:“父亲,虽然刚刚序先生和洛将军的诗文足够惊艳,但孩儿的朋友想必不会逊色,父亲请看,这位便是孩儿近日结交的好友李愁心,不仅文采超群,武艺也十分高绝,不妨请父亲和诸位听听他的诗作如何?”
“你就是李愁心,近日鄂陵传的沸沸扬扬的便是你,果然一表人才,既然与犬子交好,犬子也如此举荐,不妨也赋诗一首吧。”章恕对着李愁心说道。
李愁心见众人看着自己,看了看洛达夫,心中还在回想着洛达夫刚刚的那首诗,连饮三杯酒,起身吟道:
沙场百战血融雪
长枪犹厉铁衣颓
直驱杀尽匈奴将
月下披伤策马归
“好诗,好诗,愁心此诗,正是达夫心中所向,终有一日,定杀尽敌将策马飞归。”洛达夫一脸震惊地看着李愁心。
旁边众人闻此诗,除了称好亦是称好,仿佛除了称道之外也没什么会的。
上座的胡进看着眼前的几人越说越亲密,心中不爽,随便抬举两句便说道:“我看今夜有此三人诗作在此,别人也只是班门弄斧罢了,不如就到此吧。”
随后胡进拉着严则法与章恕饮了几杯便以公务在身为由离开宴会。
而李愁心与洛达夫通过以诗对话的形式,慢慢开始接近,竟同桌而饮起来。
李愁心也趁此机会向洛达夫试探道:“将军此次归来,想必是为了边关的将士吧,刚才听闻将军诗中似有那么一股不满之情。”
洛达夫没有言语,苦笑几声,然后端起酒杯饮尽,说道:“愁心老弟莫要多问,方才我诗中所言不过是边关将士的真实状况,此次回来确有要事,不过愁心老弟知道得多了反而对你不好,还是饮酒吧,也不枉相识一场。”
两人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李愁心看喝得差不多了还想追问洛达夫,正想开口之际,却被洛达夫反问道:“听序兄所言,愁心老弟不止才学过人,武艺精绝,怎么会甘心落足于此,与这些商贾同流?我观之愁心老弟,可不像甘心隐匿市井之人。”
李愁心被这一问,忍住了自己的问题,思索片刻答道:“当今世道,宏愿难求,倒不如游于市井之间落得个逍遥自在。”说罢独饮一杯。
二人互看向对方,会心一笑,却没有再多言,因为彼此都知道再追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没过多久,宴会就此散席。两人都带着疑问离开了章府。
李愁心出了章府,在章饶的目送下消失在街角。
经过今晚的宴会,李愁心对章家平日往来的对象有了初步了解,心中确信章家与胡进、严则法之间必有勾结,不过还得从章饶下手。
李愁心这时刚好看到洛达夫与序三秋从前面路口经过,于是想着暗中尾随一探究竟,毕竟这二人看上去并不是好友这么简单。
李愁心跟在后面,只见序三秋并没有回二两楼,而是一直随着洛达夫直往鄂陵渡口的方向走去。
不过就在要到达鄂陵渡口之前,洛达夫突然站住,朝着身后说了一声:“出来吧,愁心老弟,都跟了一路了。”
李愁心暗惊,想来洛达夫定然武艺超绝,不然是绝对不会发现自己跟踪的,于是缓缓从角落走了出来。
“愁心老弟,为何会跟踪我等?”序三秋率先发问。
李愁心看着眼前的二人,知道不好搪塞,于是说道:“愁心今日见序先生与洛将军同行,心中好奇,深觉二位并不止好友那么简单,于是想着暗中一探究竟。”
洛达夫见李愁心坦然,遂说道:“愁心老弟果然通透,既然瞒不过你,就跟你明说了,我看愁心老弟定然也不是跟今晚那些人同流合污之人。其实序兄并不是被贬至此,序兄到此这么多年,只是为了方便查案,才委身二两楼,近日序兄突然来信,说是有了眉目,我这才从边关赶了回来,说实话这么多年也是委屈了序兄。”
“查案?查什么案,难道是与胡进及严则法有关,不然序先生怎会这么多年毫无进展。”李愁心话音刚落二人便惊讶地看向他来。
“愁心知道二位疑惑,是不相瞒,愁心来此也是为了助人,也是为了弄清真相帮助无辜受害的人,所以才会在鄂陵停留。”李愁心继续解释。
“想必愁心老弟说的是凌家吧?最近受到陷害的也只有凌家,看来凌家已被愁心老弟救了下来。”序三秋问。
“正是,那日巧合,碰上鄂陵七霸要对凌家不轨,便救了下来,还答应帮助他们。”李愁心回道。
“我看愁心老弟莫不是看上人家女儿了吧?凌家两个女儿可是生的俏丽可人呐。”序三秋一脸坏笑。
“别胡闹了,既然我等目的相同,都是为了查清真相,那今日可否击掌为盟,共同查案,让真相早日浮出水面,既解了边关之苦也救了无辜受害的人。”洛达夫义正言辞地说道。
李愁心和序三秋看着严肃的洛达夫,二人点头同意,于是三人正式击掌为盟。
原来八年前,洛达夫与序三秋还在都城为官之时就知道西风关军需不足的问题,于是朝廷暗中派序三秋前来查探,派了洛达夫到西风关,一方面了解实情,一方面让涣散的边关重整军心,刚开始状况有所好转,但后来却越发严重,可是这几年来知道问题出在鄂陵,但苦于没有证据和多处受阻,一直得不到解决,这才成了序三秋卧底二两楼八年,洛达夫守卫西风关八载的现状。
李愁心知道情况后,对眼前的二人敬佩不已,于是三人继续往鄂陵渡口而去。
不过李愁心明白,章饶这条线还是不能断了,毕竟有了章饶,才能更进一步地接近圈子里的真相。
李愁心和二人来到渡口外,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藏身,这地方正对着渡口上,可以看清上面的一举一动,想来应是序三秋早就来踩过点。
李愁心没有多问,三人在暗中继续观察着渡口,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一艘商船驶进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