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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眼眸猛地睁大，眼珠定住了似的一动不动，第一次在陈凡的面前，露出了失态的表情，因为后者说的话，实在是太惊人了。
他不敢相信，即便是他，当初突破天人境时，也才是真元境三境，凝结的一品武道真丹。
这样的表现，在他那个时代，算不上顶尖，但也不弱，属于一流水平。
但是到了千年之后，天地元气还不算浓厚的今天，能达到真元境三境，凝结一品武道真丹的，称得上凤毛麟角这四个字了。
结果陈凡竟然说，他是真元境四境的武者？
陈凡与王老的目光对视着，并没有半点心虚的样子。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并没有在说谎。
一来，他的确不是天人境武者，二来的话，他虽然才突破了一次，是真元境二境武者，可体内的真元数量，肯定超过了同境界武者，能以95%的概率，凝结出一品武道真丹，称一句真元境四境也是实至名归的。
“王老觉得匪夷所思，也是情理之中。”
下一秒，他开口问道：“王老应该知道，我除了是武者之外，还有一个身份吧？”
王老闻言，瞳孔又睁大了几分，脱口而出道：“炼丹师？”
“不错。”
陈凡微微一笑，道：“修炼的过程中，我所服用的丹药，无论是气血丹，还是真气丹，都是出自我自己之手。
白天的时候，我出去猎杀凶兽，换取药材，晚上在炼丹室中炼丹，将炼制出来的真气丹，服用吸收，都转化为体内的真气。
在这过程中，我还多次改良了丹方，炼制出的上品真气丹数目增多，还有概率，出现更高品质的，天品真气丹。”
“天，天品真气丹！”
王老呼吸急促。
即便是在他那个时代，天品真气丹，也是异常珍贵，别说是一般人了，哪怕一些豪门世家，都用不起。
炼制之法，更是绝密。
结果，这小家伙，竟然就在炼制的过程中，自己琢磨出来了？
如果他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他的炼丹天分，何其惊人？
“是的，天品真气丹。”
陈凡点点头，“正是因为服用了海量的真气丹，我的境界，才可以达到真元境四境。”
王老缓缓呼出一口气，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可以说得通了。”
毕竟对于一个炼丹师而言，最不缺的就是丹药了。
如果此人武学天分也不差，那进展之迅速，远超常人，甚至于，远超天才。
“没想到，这一次来安山城，竟有如此之大的收获。”
他心中暗道。
不说别的，就是这种堪称妖孽级别的炼丹天分，无论如何，他也要护他周全。
更别说，真元境四境……
若是有朝一日，让他突破到了天人境，那凝结出的武道真丹，恐怕也不是一品，而是天品。
天品啊，哪怕放在千年前，无一不是冠绝当世之人。
“看来王老对我这个解释，还算满意。”陈凡见状，内心也松了一口气。
他不是天人境武者，如果承认的话，万一被看出破绽，很难去解释。
而如果实话实说，说自己是因为修炼了大量的内功心法，就更加难以解释了。
就比如长生诀，这背后可牵扯到秦家。
不是他信不过王老，而是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看来我之前，还是太低估你了啊。”
心中的疑惑解开，王老脸上也露出了慈祥的笑容，道：“除此之外，我也没想到，你除了武道协会的身份之外，竟然还有一重身份。”
说完，他眨了眨眼睛，显然说的是陈凡身兼觉醒者协会会长一事。
陈凡笑了笑，回答道：“王老，那也是迫不得已，毕竟想要做事的话，还是那个身份，更加方便一些。”
“这倒也是。”
王老点点头。
不可否认，一般的城市里，觉醒者的影响力，确实比武者大的多。
利用觉醒者协会会长的身份，能少不少的事。
“陈凡，这一次你的表现，确实可圈可点，哪怕是换做我出手，也未必能像你一样，做的这么好，不过，”
王老话锋一转，轻叹一声道：“还是不乐观啊，这一次的兽潮爆发，非同小可，你虽然成功击退了第一波，但是恐怕要不了多久，第二波就会到来，那些在背后指挥的凶兽也有智慧，下一次，他们可能不会在白天发动进攻，而是在晚上。
而且，这一次进攻的兽潮中，没有会飞的凶兽，城内，也没有出现凶兽，若是下一次，有这些凶兽出现，守城之战，将会更加的艰难。”
“王老说的是。”
陈凡连连点头，内心也不禁开始担忧起来。
因为他事先处理了两批凶兽的关系，这一波兽潮中，并没有飞行类，或者钻地类的凶兽出现。
可是不代表，第二波就没有。
而且按照常理来说，凶兽吃了一个亏，第二次只会派来更多的凶兽，飞行类，钻地类的凶兽，搞不好也会开始出现，甚至于出现的数目，比原本该出现的第一批更多！
到时候，就算王老在，恐怕也是杯水车薪。
“还是得去问问孟雪。”
陈凡心中轻叹一声。
王老见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最好的办法，还是直接离开。
他离开，城内的人，恐怕都会死，但那又有什么办法。
只是他更清楚，这个提议，以陈凡的性格，绝对是无法接受的，说了，还不如不说。
“陈凡，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王老安慰道：“无论结果如何，问心无愧就好。”
好的结果，谁都想要，但是人生在世，又有多少事能够称心如意呢？不如意事常八九，这才是人生的真实写照。
“王老说的是。”
陈凡应道。
这也是他为人处世的行为准则。
但是，他也会去不停争取。
“王老，这是能够炼制出天品真气丹的丹方，您之前赠送我一本至尊武学，我无以为报，只能用这个表达心意，请王老不要介意。”
说着，陈凡手中出现了一张丹方。
他在得到飞星九转诀的时候，就存了这个心思，是以回去之后，就把丹方写了下来，是他目前掌握的最终版本，没有再有所保留。
“这……”
王老吃了一惊，忙道：“怎么会介意呢？”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丹方，往陈凡的方向推了推，苦笑道：“陈凡啊，你还是低估了你这份丹方的价值，完整版的飞星九转诀，固然珍贵，但也没有到孤本的地步，
炎国的不少世家，都保存着这门武学，可是你这丹方，却是货真价实的孤本，别的地方没有啊，你还是收回去吧。”
“王老客气了。”
陈凡笑了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我已经说了，要将这丹方送出，哪还有收回来的道理，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王老您收到这丹方，肯定会交给总部，实际上，您本人是没有得到任何好处的，分明是晚辈占了便宜才对。”
王老哑然失笑。
陈凡说得不错。
他作为天人境中期武者，吸收真气丹的丹力，相比于他直接从天地之中吸收的天地元气，差远了。
哪怕是天品真气丹，也是如此。
可是再怎么说，他也是承了陈凡的情。
“好，那我就占一次便宜，将这份丹方收下吧。”
他答应下来，看陈凡的目光，更加顺眼了。
这个晚辈，懂事，太懂事了。
陈凡脸上依旧笑容洋溢。
听王老的说辞，他是亏了，其实赢麻了。
一来，投桃报李，获得了王老的大量好感度，等关系在好一些，还怕拿不到完整版的圣心诀？搞不好，这位身上，还有其他的完整版至尊武学呢？
二来，这丹方留在自己这里，也是没用，早点拿出来，也能给人族做一些贡献？
三来，也是报答了总会长的关照之恩，毕竟如果不是他的话，王老也不会万里迢迢，从江南城跑到这里来。
一举三得，这还不算赚的话，那他真不知道，什么才叫赚了。
“对了，这一次，你没有受伤吧？如果受伤的话，一定要说出来，我给你疗伤。”王老关心道。
他所修炼的圣心诀，除了大幅延长自身寿命之外，在疗伤这一块，效果同样也远超一般的至尊级武学。
“这个倒没有。”
陈凡笑了笑：“不过是一些低级凶兽罢了，换做兽王级凶兽过来，或许又让我受伤的风险。”
“这就好，如果你有其他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也可以说。”王老很是客气。
“这个，还是跟之前一样，”陈凡哭笑不得，“下一波兽潮到来，如果城内出现利害的凶兽，王老能出手帮我处理一下，晚辈就感激不尽了。”
他并没有提出想要更多功法的要求。
毕竟有的事情急不得。
他如果说出来，王老肯定不会拒绝，但是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形象，就要受损了。
欲速则不达嘛。
“原来是这个，放心吧，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不会袖手旁观的，只是还跟之前所说的一样，我不能干涉太多。”
王老叹了一口气。
“有王老这句话就够了。”
陈凡站起身，冲着他行了一礼。
该说的，基本都已经说了，再加上眼下情况依旧紧急，所以没过多久，陈凡就提出了告辞。
除了孟雪那边，他需要去打一个招呼之外，还要抓紧时间，吸收天地元气，将丹田气海中的真气总量，提上去。
两千多万点真气，还是不够用啊。
当然，也可以将飞星九转诀，修炼到圆满境界了。
这一波兽潮，让他面板上的经验值，来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
加满一个飞星九转诀，简直是手到擒来。
哪怕是观宇宙法，想要加满，应该也不是什么问题。
目送着陈凡离去，王老一脸感慨。
“自古英雄出少年，古人诚不欺我啊。”
他喃喃道。
本以为，石涛是他所见过的人之中，品行天分心智的第一人。
如今看来，这个结论还是有点唐突了。
陈凡这个小家伙，半点儿不比石涛逊色，甚至于，在炼丹上，强出太多。
“怎么没有让我，早点碰到这小子呢。”
王老扼腕叹息，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若是能够早个几年，这小家伙说不定现在已经是天人境武者，守卫安山城，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吃力了吧？
“嗡嗡嗡，嗡嗡嗡。”
忽然，一阵震动声，从他衣服口袋里响起。
王老愣了愣，随即莞尔一笑。
是手机发出的震动，而能知道他手机号码的人，也只有石涛一人了。
他正要找他，说这里的事情，还有那张能够炼制出天品真气丹的丹方，也要尽快交给他。
江南城，城主府。
一天半的会议，终于结束。
屋内的几人，不约而同松口气的同时，也感觉到阵阵压力袭来。
因为在等会儿回去做一些准备之后，他们就要组成小队，出去猎杀高等凶兽了，最低，也是统领级的，甚至于兽王级。
在动不动几十上百万头的兽群中，击杀统领级，兽王级凶兽，还要做到能够全身而退，想想都知道，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
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即便是他们，也有身死的可能，但是没有办法，如果只是等着，什么都不做的话，那来到江南城下的凶兽，会来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程度。
既然如此，不如提前削弱兽潮的实力，既是为了江南城的人，也为了自己。
“我先走了。”
石涛站起身，跟几人打了一声招呼，走出了门不久，便拿出之前接通的手机，给王老打去了电话。
毕竟等一段时间，他出去执行任务，一个不好，自己都会有生命危险，可就没有这么多时间精力，去关注安山城了。
“也不知道安山城此刻，有没有遭受兽潮的攻击，即便没有，恐怕也快了吧？”
他心中叹息一声。
陈凡的做法，他可以理解，尽管并不看好。
毕竟，一个真元境武者，如何能挡住几十上百万的凶兽潮？即便是他，也没有多少的把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