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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k:午夜之刃 正文卷 11.联合会诊(一)

作者:拿刀划墙纸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1-13 22:49:50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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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室内的灯是一种苍白而稳定的颜色,很亮,但并不能算刺眼。刺鼻的消毒水气味与反射着明晃晃灯光的大型医疗臂携手合作,让这里的气氛更显几分冰冷。

    房间中央的铁床上躺着一个孩子,颈部、双手与双脚都被束缚,多种药剂从医疗臂延伸出的针管中直接注入到他的身体之中。

    他的眼睛已瞪大到了一种极限,神情极其痛苦——而这全部都要归功于他此时大开的胸腔.

    “你很冷静。”雅伊尔济尼奥·古兹曼对这个正在颤抖的男孩说。“继续保持下去,好吗?我向你保证这不会持续太久。”

    男孩发出了两声短促的闷哼,以作回答。医官默不作声地抬起手,在医疗臂的操作面板上轻点了几下,一管新的针剂便被推入了男孩的血管,以帮助他更好地止血。

    当然,它的效果对于男孩此时的身体来说也不见得会好到哪里去,好在医官也并不需要太长的时间。

    他俯下身,靠近男孩,仔细地观察着他胸腔中那颗尚未完全成长起来的基因种子,双眉紧皱。

    五分钟后,他浑身鲜血地离开了手术室

    任何大型外科手术都是这样,鲜血横飞,肉碎骨断,手术台会像屠宰场那样血腥,有时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屠宰场内的牲畜都会被提前放干血。

    少了横飞的鲜血,大块大块热气腾腾的肉与苍白的骨头也就没那么有冲击力了。

    “情况如何?”索尔·塔维茨问。

    “很不错,就像我四天前说的那样,他是一名天生的帝皇之子。”古兹曼双眉紧皱地回答。

    “但你看上去似乎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不,我只是担心他。”

    古兹曼一边说,一边脱下手套与外衣,将它们统统扔进了一旁的废弃物处理池。其内机械开始嗡鸣,火焰喷涌,一闪即逝,将它们彻底毁灭。

    “担心?”

    “是的,塔维茨战团长。考虑到我接下来要对他做的事,出于医官的责任心,我没办法不担心他的生命安全。”

    他的回答严肃而认真,索尔·塔维茨却低下了头。他明白雅伊尔济尼奥·古兹曼在说些什么——四天前那场谈话结束以后的第二天,第八军团的医官便提出了一个全新的设想。

    在那场简短的会议上,他用极其理性的口吻对他们描述了一番自己此时的存在形式

    他直言,他现在实际上是一个非常特殊的亚空间实体。这份特殊性由大远征期间发生的某些事和他本人的职业所提供,并在他‘死亡’后得到了极其广泛的传播。

    再加之以‘雅伊尔济尼奥·古兹曼医疗协会’这个现如今已遍及帝国的组织多年来孜孜不倦的推动,不得已,他掌握了一些并不属于他的力量。

    但他无法用完整且细致的语言去形容这份力量,只能粗浅地将其表达为‘治愈’——“我不觉得它能直接解决第三军团的问题。但我认为,它最起码能让那个孩子减轻一些痛苦。”

    福格瑞姆当场便同意了他的设想,并给了他极高的权限来支持他。然而,索尔·塔维茨深知,要将想法变作现实,需要付出极大的努力与代价.

    “你准备何时开始?”他问。

    “一周以后。”古兹曼说。“那时,那位贝利撒留·考尔大贤者也就该到了。我的教官告诉我,这位贤者手上有些技术可能会对我们脚下这条崎岖困难的路有所帮助。”

    塔维茨深深地看他一眼,转过身,大步前行,却又在即将离开这间医疗大厅时停住了脚步。

    “如果你有任何需要.直接呼叫我。”

    ——

    阿纳齐翁·索萨·考尔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感到寒冷、沉重和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悲伤。他习惯性地抿起那淡紫色的嘴唇,使它们再度扭曲成了一种闷闷不乐的模样。

    他坐起身,本想起身,却又收起了腿,盘膝而坐。他抬起双手,将那宽厚且蕴含着惊人力量的双手盖在了自己苍白的脸上。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贝利撒留·考尔精心制作的老式时钟正在墙壁上抵达作响,而阿纳齐翁始终不见活动。他仿佛死去了,尽管还有呼吸,但已经不再有热流从鼻间呼出。

    他的肩膀向下沉得很厉害,这使他的坐姿呈现出一种古怪的僵硬与麻木.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活过来。

    他的手掌滑落,手指依次经过眉毛、眼眶、脸颊与下颌,最终落至膝盖之上。他翻起手掌,让手心向上,又花了十来分钟体会这阵午夜时分的寂静。

    他房间的舷窗没有降下遮光板,那些奇妙的景象与闪烁的群星无声地观察着这个正陷入不可知沉默的巨人,最终用一次强烈的闪烁将他唤醒。

    阿纳齐翁·索萨·考尔猛地睁开双眼,如复苏的死者,大口呼吸。

    他宽厚的胸膛不断起伏,神情也逐渐从平静转变为惊疑不定他迅速站起身,抓起训练衫与长袍披上,赤着脚跑出了门。

    门外是空旷的灰色长廊,无光且异常黑暗。永不停息的机械从墙壁深处传来怒喝,机魂正在咆哮,而阿纳齐翁已没有余裕像从前那样驻足聆听。

    他好似一阵旋风,飞也似地跑到了长廊尽头,然后推开了一扇沉重的金属门——没有复杂的安全措施,没有高度改造的哨戒机炮,甚至连一丁点最基础的安全措施都没有,他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推开了这扇门,并在其后看见了一个庞大、臃肿且正在忙碌的形体。

    他红色的长袍一直拖到地面,背后的附肢正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管线相连接,无数屏幕以反重力的形式飘荡在他周边,数据洪流闪烁不休。

    阿纳齐翁·索萨·考尔——或者说首铸——一时之间突然忘记了自己想要说些什么。

    犹豫片刻,他来到这个人的身边,看向了他的工作台。那上面躺着一个机仆,依照它眉间的标识与改造的程度来看,阿纳齐翁很快便意识到这机仆生前是个罪大恶极的死刑犯。

    就算他对帝国的了解其实并不能算多,但也同样不会去同情这样的人。只是,他很好奇,为何贝利撒留·考尔会亲自将这样的一个机仆摆上他的工作台。

    他决定问一个问题。

    “你在干什么?”他尽可能用平静的语气问道。

    “重编程。”考尔答道,他那苍老而无毛的人面似乎在微笑。“我想让它的程序更智能一些,至少不要总是在执行每日例行检查的时候将自己的躯体错判为损坏状态.”

    阿纳齐翁沉默数秒,又问道:“它值得你亲自动手吗?”

    考尔终于发出一阵笑声。

    “当然值得不管它过去到底做过什么事,从接受改造的那一刻起,那个人就已经死去,欧姆弥赛亚以齿轮与机械的力量赋予了他新生。”

    “而我和它一样,都是万机神的仆从,它做它的工作,我做我的工作,这其中并无任何高低贵贱之分。须知,哪怕是对于一艘荣光女王战舰而言,一颗小小的螺丝钉也是很重要的。”

    阿纳齐翁再次陷入沉默,同时感到一阵强烈的懊恼。

    自他在索萨上被再次唤醒以来,已过去数年有余。现如今已是40,而他除去得到了名字,读了许多书,见到了许多书上的人物以外,好像就没有其他任何收获了。

    他依然像从前上百次被唤醒时的他一样,总是在贝利撒留·考尔的面前表现得很愚蠢,活像是一个对世界一无所知的天真孩童

    考尔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但不做任何评价,只是放下了手上的工作,转而面对着他的首铸,用他真正的双手比出了一个手势。

    “现在应该是你的睡眠时间,阿纳齐翁,而你通常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我的工作间找我的。你有事吗?”

    “是的。”阿纳齐翁瓮声瓮气地回答,像是对他接下来要说出口的事很羞耻。“我做了个梦。”

    考尔沉思一会,背后的一条附肢旋转至前方,敲了敲他的义眼:“好吧,你梦到了什么?”

    阿纳齐翁再次深吸一口气,带着痛苦,开始描述那个令他惊醒的梦境

    他提到一只巨鹰,飞在云天之上。它的双翼下方只有卷动的云层,而不见任何陆地或海洋。一轮温暖的太阳在云层的尽头散发着它的热量,指引着这只巨鹰,令它能够自如地飞翔。

    那巨鹰至少这样平安无事地飞了几千年,虽然疲惫而痛苦,但羽翼也变得极其强壮——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云层变得稀薄了,天色也变得像是夏季傍晚时分那般火红,陆地与海洋重现于巨鹰眼中。

    数千年的苦行终于有了终结的希望,于是,理所应当的,它开始找寻一处落脚之地.

    “然后呢?”考尔认真地追问。

    “然后我看见藤蔓,数不清的藤蔓。”阿纳齐翁回答,带着他已经发觉却不愿承认的颤抖。“撑破了陆地,挤满了海洋,无穷无尽。”

    说着,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梦中。他不知道梦中的自己身处何方,但他实实在在地看完了这一切。

    他看见那些藤蔓冲天而起,编织成一张弥天巨网,试图捆住巨鹰,使其坠落。那时天色已暗,狂风暴雨吹散了云层,太阳消失不见,巨鹰在雨中艰难地飞行。

    风吹去了它的许多羽毛,雨让它无比寒冷,它四周一片黑暗,而那张网正在缓缓地包裹它

    它越来越近,而阿纳齐翁也终于看清了它的真正模样——僵硬肿胀的手指,昏黄病变的眼眸,惨白、腐臭、满怀恶意——以上种种,都被一种诡异的绿色所连接,所包裹,一根便粗大如山脉,而此时它们无处不在,遮天蔽日

    在梦中,阿纳齐翁惊叫出声。

    无数只眼睛齐齐转来,死死地看向他。

    “我说完了。”他嘶哑地告诉考尔,头颅低垂,脸上仍存惊惧。

    他的创造者眯起仅存的那只眼睛,毫不犹豫地在自己脑中掀起了一场风暴。

    他的记忆太多、太乱、太冗杂,因此每次搜寻都成了一件耗费他极大算力的工作,甚至会有迷失在其中的危险.但他愿意冒这个风险去做这件事,理由有很多,但若是有人问起,考尔大概只愿意回答一条。

    因为我是贝利撒留·考尔。他傲慢而真诚地想。我一定能做到这件事。

    他是对的。

    一块碎片缓缓浮现,他的思维为之欢呼雀跃,许多画面冲入他眼前,将这份他遗忘许久的记忆重新带回到脑海之中

    在其中,考尔看见了年幼时的阿纳齐翁·索萨·考尔。那时他还没有得到这个名字,甚至连首铸这个代号都没有得到,仅仅只被称作试验品一号。

    而试验品一号正躺在一张宽大的铁床上,陷入了深度昏迷。他的胸腔与腹腔被完全打开,自然长成的肋骨板被放置于一边,鲜血早已止住。

    考尔看见自己的一只附肢从画面右侧划过,紧接着轻轻地碰了碰试验品一号的第二颗心脏。

    我在检查他。考尔心想。然后我开始修改他,从更微观的层面上修改。

    我将许多没有经过检验或者只检验过一两次的设计放入了他的身体里.但是,不只是这样,我还对他做了什么?

    画面飞逝,最终定格于第一号试验品血淋淋的身体,以及一块位于考尔面前的数据板上,那上面画着一副设计图,旁边写满了文字与公式。

    我唤醒了他的灵能天赋。

    “创造者?”

    大贤者从回忆中脱身,看见曾经的一号试验品,后来的承载着他伟大理想但也因此经受无尽折磨的首铸,以及如今的阿纳齐翁·索萨·考尔。

    “我记下了。”考尔忽然对他开口,极其认真地予以保证。“我们一到彻莫斯,就找个智库来处理这件事,阿纳齐翁。”

    后者为他的话大吃一惊:“智库?”

    “是的,智库。”

    “但我不明白,那只是一个梦境——?”

    “对常人而言的确如此,但你身负一种有别于大多数人的天赋.过去我没有告诉你,但它实际上是灵能天赋,因此你的梦境决不可视作寻常噩梦来看待。”

    “灵能?!”阿纳齐翁愈发震惊了。

    “是的,灵能别太惊讶了,过来帮我把他扶起来,让老考尔教你一点新的改造技术——怎么样?愿意吗?小考尔?”

    首铸为那个称呼足足沉默了半分钟,然后才僵硬地走到工作台近处,扶起那个机仆。

    考尔愉快哼起一首奇怪的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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