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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走几步,奔到鬼龙男子身边,蹲下来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杀我!我哪里招你惹你了!”
鬼龙男子双目失神,已经无力作答,只是嘴角露出一丝阴翳的笑容,仿佛在嘲笑越欣欣的无知。
很快他体内的鬼气完全消散,身体轮廓消失,彻底灰飞烟灭。
“越欣欣!”远处传来徐向阳的声音,一辆警车飞驰而来,急刹在她跟前。
徐向阳急匆匆跳下车,冲上来抓住越欣欣,上下左右察看一遍。
“你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越欣欣莫名其妙。
她感到奇怪,徐向阳怎么找到这里来?
“我定位了你和秦东山的手机,发现你和他在一起,我一直打你电话打不通,还以为你被他挟持!”
越欣欣心想,大概那时候她处于灵魂状态,把肉身藏在心宫,屏蔽了信号。
秦东山在郭玫的住处见过她,知道她在派出所工作,所以要是在地下赌场看到她,完全有可能怀疑她给警察通风报信,挟持她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徐向阳很快发现周围的异样,到处是折断的树干、枝叶,地面乱七八糟,像是被一群大象横冲直撞地践踏过。
秦东山的尸体横陈在不远处,胸腹、小腿处高度腐烂,周围有许多奇怪的绿色脓水。
另外的几具尸体看起来身份不明,而且死状各异,有的也是腐烂,有的则是骨骼碎裂内脏大出血,还有的头骨碎裂,脑浆四溅,总之一个字,惨!
徐向阳越看越心惊。“这怎么回事?”
越欣欣瞪着无辜的大眼睛连连摇头。
“我哪儿知道!我刚刚才醒过来,我不是被秦东山挟持了嘛!”
徐向阳立即呼叫支援,让越欣欣去车里休息。
越欣欣进了车厢才发现,后座还坐着一个人,被手铐拷在拉手上。
“这谁呀?”
徐向阳回到驾驶座,抽根烟让自己冷静一下,面对这么多人的非正常死亡场面,他还是头一次遇到。
“钱于昆。”
越欣欣回想了一下,哦,原来是那个差点卖掉亲生儿子,找徐向阳借钱一去不回的人。
这孙子在地下赌场被警察堵了个正着!
越欣欣回过头,饶有兴致地看着钱于昆,揶揄道:“呦,又赌上了哈!徐警官的钱,还剩下多少?”
徐向阳郁闷地点燃第二根烟,还能剩下才怪!
钱于昆一直低着头看自己的手,此时忽然抬起头盯着徐向阳的后脑勺。
“徐SIR,我要是说,我只是去找个人,不是赌,你信不?”
“叫徐警官!”
徐向阳厌烦地纠正,又不是港片!
再信你,我就是猪!
钱于昆见他不回答,又垂下头看自己的手。
越欣欣笑道:“我信。那这么说,徐警官的钱没有输光喽?拿去给儿子治病了吗?”
钱于昆的身体不安地动了动,又挪了挪,嗫嚅说道:“还没。”
徐向阳朝窗外大力喷了一口烟,好像要喷出胸中恶气。
越欣欣哈哈大笑,拍拍徐向阳的肩膀。
“想开点,兄弟,就当买个教训,以后你就可以攒下钱了。”
三四辆警车呼啸着开来,很快有侦办刑事案件的警察、法医等人下车勘察现场,周围逐渐人声嘈杂起来。
有个警察过来敲徐向阳的车窗。“目击证人呢?”
越欣欣下车,接受警察的询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
“被秦东山挟持过来的,就是肚子烂穿的那个。”
“他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我被他打晕了,醒来他就已经死了。”
“死的其他几个人是谁?”
“不认识。”
“你什么时候醒的?醒来为什么留在这里?为什么没有报警?”
“我当时看见这么多死人,脑子是懵的,不知道要做什么。”
“你醒来有看见什么人,听见什么动静,或者感觉什么异状吗?”
“没有。”
“你怎么这么镇定?”
越欣欣愣住,看了看问话的警察。
徐向阳打开车门,大嗓门嚷嚷起来。
“有你这么问话的么!这是我所里的同事!”
对面警察没理会他,一直盯着越欣欣的脸。
越欣欣坦然回应他的目光。
对面警察微笑,目光里有一丝欣赏,不知道是欣赏越欣欣面对多人非正常死亡场面的镇定,还是欣赏她撒谎不脸红的镇定。
“我只是好奇,一般人很难做到你这样。”
越欣欣耸耸肩。
我杀的鬼比这些死人恐怖多了,要是那么多愁善感,我还活不活了?
不过话说回来,自从知道了灵魂世界以后,见识到了各种诡异的东西,她觉得自己确实神经粗壮许多。
现在要是让她去看鬼片什么的,大概会觉得无聊而犯困吧!
越欣欣被问话的警察带走做笔录,徐向阳则载着钱于昆回派出所。
调取现场录像后发现,这家伙还真的没有参与赌博,只是跟一个人在角落里推搡拉扯。
虽然如此,徐向阳也不想再跟他有接触,让其他同事全程办理,最后放了钱于昆。
钱于昆走之前在办公室门口徘徊许久,看样子想找他,徐向阳当做没看见。
但钱于昆到最后也没迈进门,垂着头离开派出所。
他不敢找徐向阳,是因为没脸见他。虽然钱没有赌光,但现在也没在他手上。
当时他在回老家给儿子治病的路上,被人拿刀顶在墙角,身上所有钱被抢个精光。
但他没敢报案,那些人是他曾经的债主,在赌场放款给他,知道他有了钱就堵上门来。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其中一个马仔他认识,是曾经的赌友,其他人走了他没走。
马仔收债的时候凶神恶煞,但是事情既然了结,又是曾经认识,便蹲在钱于昆身边抽烟,还递了一根烟给他。
“老弟,要不你跟着哥哥做事?以后钱的事不用愁!”
钱于昆心里烦闷,接过来点燃。
他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坚决摇头。
“赌我戒了。也不会帮你做局,或者任何其他跟赌有关的事。”
马仔哈哈一笑,那他就帮不上什么了。
后来钱于昆一直没敢回老家,但是得知亲朋好友垫了钱,终于把儿子的病治好了。
可那些钱像沉甸甸的大山,压在他心头。
没多久,他就发现了一件更糟糕的事。
他染上了毒瘾。
在赌场见过的瘾君子不少,他知道毒瘾发作是什么样。
可是我怎么会染上的?这又不是艾滋,还能人传人!
思来想去,只能是那根烟!
钱于昆那个气呀,恨不得当场就撕碎了那马仔,便怒气冲冲地找到地下赌场,堵住那马仔。
没说几句,一大帮警察冲进来,把他俩都摁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