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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皇帝见了裴夙,从裴夙这里得知冼氏被掳走,褚欢还打算明后日不顾身孕亲自去救人后,皇帝哪里还坐得住?
立刻让施庆山去公主府,传他的命令,不许褚欢出府。
还派了禁军把守王府外面。
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情,皇帝也知道了,自然不能不过问,即便只是为了褚欢的孩子,他也得帮着救回冼氏。
得知裴夙明日会亲自去救人,皇帝便和他商量了一下,会派人跟裴夙一同去,二人一番商量,裴夙也在宫里用了晚膳,这才出宫回四方馆。
已经天黑了一会儿了。
正好撞上施庆山从明王府回来复命。
见着了,施庆山上前行礼,道:“裴城主这是要出府去了?”
裴夙嗯了一声,问施庆山:“如何?那丫头可听劝?”
施庆山叹道:“奴婢没能见到王妃,想劝也劝不住,只和常安公主一番叮嘱,让她好好拦着王妃,也不知道公主的话,王妃肯不肯听,不过这也不要紧,禁军已经将王府包围,陛下有令,不许王妃出府,王妃想去也去不得。”
裴夙闻言,算是放心了。
施庆山很是苦恼的嘀咕着:“这还不知道如何跟陛下交代呢,陛下知道今日王妃又动胎气,叮嘱了要看一看王妃的情况,可奴婢几次求见,王妃都不肯见,哎……”
裴夙听着挑眉问:“褚欢没有见施公公?”
施庆山道:“哎,可不是嘛,往日也没这样,今日许是因为冼夫人出了事,王妃心情不好吧……”
裴夙微皱着眉,若有所思着。
施庆山道:“天色不早,裴城主快些出宫吧,奴婢还得去和陛下复命,就不耽搁了。”
说着,施庆山就要往皇帝所在的大殿去。
“等等。”
裴夙叫住了施庆山。
施庆山停下,问:“裴城主有何吩咐?”
裴夙眯眼问他:“施公公今日下午,可有派人去过明王府?”
施庆山一脸奇怪:“今日下午?不曾啊,裴城主何以这样问?”
裴夙心提了起来:“你没派人去看过褚欢?”
施庆山很是莫名:“不曾啊,若要去看王妃,岂会派人去?自然得奴婢亲自去才好,只是听闻上午王妃都能出府了,还去了一趟褚家,陛下以为王妃无碍了,便让奴婢今日不必去了。”
嘶……
没有?
可分明他离开明王府的时候,褚欢的奴婢说施庆山派了人去……
也正是如此,裴夙才从中得到提醒,想到让皇帝阻拦褚欢。
这竟然是假的?
是褚欢让人做戏?
究竟是为了……
不好!
裴夙都顾不得和施庆山说什么,急忙出宫去了。
可到底宫里不好赶得太快,出宫得有还一阵距离,等出宫之后,已经是大半炷香后了。
裴夙捎上等在宫门口的两个手下,急忙赶着出城。
可这个时候,城门都管了,裴夙急着出去,亮出身份,既是贵客,城门便也不好拦了。
等裴夙主仆几个赶到别院附近的时候,远远地看到火光冲天。
别院起了好大的火。
他立刻赶去,靠近时,别院里的动静传来,是打斗声,也是一些惨叫声。
身后的一个手下上前劝道:“城主,情况不妙,您不能再靠近了,只怕事情败露了,您还是赶快撤吧。”
裴夙不说话,依旧看着前方大火不断蔓延,打斗声和火烧崩塌的声音夹杂着一起传来,他满心的惊骇。
当真不愧是他和她的女儿,这般聪明。
多少年了,没有人让他这般棘手了。
隐约投射过来的火光中,可见他脸上,出现了一抹诡异的笑。
只是笑意还未褪去,他身后的手下突然惊呼一声。
“城主小心!”
刀光乍现,箭矢横飞……
。
与此同时,别院内。
大火还没烧到的地方,两房正在激战,是褚欢带来的上百名暗卫,正在和裴夙的手下们对打,各有死伤。
而苏姮,正架着冼氏站在一个屋子的门口,一柄长剑抵在冼氏的脖子上。
褚欢被霓裳夫人和东莪护在身后,正死死的看着不省人事的冼氏,心都揪到了嗓子眼。
冼氏很是狼狈凄惨,身上的衣裙还染了血, 俨然是被用过手段了。
她气得几乎忍不住要抽筋,被拂兮和溪泠搀着才能站稳。
她稳住心绪,冷声问:“苏姮,你不想要你儿子的命了么?他在我手里,因为被裴夙下过毒,又被我下了毒,眼下双毒一并发作,正是命悬一线,只有我能救他,”
“你放了我娘,我会救他,以后也不会因你而迁怒他,但你若敢再对我娘下手,你死了都不够,我必会将他一刀一刀刮了,还有你苏家满门,我也一并送去陪你。”
苏姮是真的在乎裴臻,显然被说动了,咬牙问:“你当真可以救他?”
褚欢道:“是,我的医毒之术你应该有所耳闻,除了我,也没有人可以救他了。”
苏姮不信,道:“可我怎么敢信,我今日放过了你娘,你以后真的会救他?”
褚欢问:“那你想如何?”
苏姮也不知道她想如何。
她想让褚欢放过她,可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霓裳夫人这时道:“苏姮,你真的我这么多年一直的都疼爱裴臻,我跟你保证,我会让褚欢救他的,就算褚欢救不了,还有穆韬,裴臻不会有事。”
“但是前提是你放了冼夫人,你素来是个爱憎分明的人,该知道冼夫人并无过错,她不该因心善抚养了一个孩子,就这般不得好死,想来你一开始也没打算对她下手,不过是裴夙逼你的,如今事败,你又何必如此?”
苏姮沉默了好一会儿,没回应霓裳夫人的话。
突然,她看向褚欢,笑了,却是满怀恶意的问她:“你为什么能活着呢?”
褚欢反问她:“我为什么不能活着?”
苏姮又是一阵静默,才有些惨然的笑问:“你一定恨透了我吧?是我派人追杀,裴倾城才没能活下来的,你们都说我错了,我不该杀她,可凭什么不该?我本来是裴夙的未婚妻,可裴夙只见过她,便说不娶我了,”
她讥讽道:“我还以为能让裴夙痴迷 ,连我都不肯娶的会是个多好的人,谁知道裴夙带她回来了,竟然是个毁容的丑女人,她如此丑陋不堪,凭什么跟我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