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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塔勒这混球嘴里的话你也别在意。虽然我确实觉得让雅妲跟你交流没什么坏处，但是她终究还是要为我的家族流传血统。我记得猎魔人不能生育.等等，你例外吗？”
说着，弗尔泰斯特还颇为认真的向蓝恩确认。
“好吧，现在你这国王也要来套情报了？”
蓝恩摇了摇头。
“我应该也.不能生育吧？”
“是吗，真可惜。”弗尔泰斯特叹了口气，“虽然你只是第一代贵族，但我还挺希望你能跟雅妲生个孩子出来。”
“呵，那你希望着吧。”
蓝恩皮笑肉不笑的应着。
在贵族阶级中，家系、血统和权力赤裸裸、冷冰冰的传承，让蓝恩感觉有点不舒服。
他们真的有点像是拉皮条的了。相亲都得女方本人在场呢。
而弗尔泰斯特则敏锐的感觉到了蓝恩的不爽，虽然以他的阅历有点不理解为什么，但依旧反应迅速地转开了话题。
“你知道吗，这村子里其实已经不止是泰莫利亚的人了。”
“科德温、亚甸、瑞达尼亚，乃至是最北边的柯维尔伱经常在这里出没的消息在第一时间就被整理出来。后来他们为了派人过来，跟泰莫利亚的边贸协定上让了利。”
“所以说，其实我沾了你的光。”
弗尔泰斯特真诚的看看猎魔人：“你想要分成吗？我那边准备好了，包括账目你也可以自己查。”
“这倒是可以另说，不过.你收了别人的好处，转头就把别人跑到这儿的人给点出来，是不是有点？”
蓝恩话没说完，可意思很清楚。
弗尔泰斯特也不反驳，只是叹了口气。
“哎，我答应他们可以把间谍放进来，但又没答应帮他们隐瞒。就像你刚进来时遇到的那个渔夫，他就是瑞达尼亚情报头子，迪科斯彻的手下。”
“而且，我衷心希望你能别在他们面前露出什么关键性的东西。”
“比如？”
“比如.”弗尔泰斯特顿了顿，低声说着。“猎魔人的突变知识。”
蓝恩端着酒杯的手僵在半空，虽然在很短的时间后就恢复了正常，但这相对于他的反应速度来讲，确实已经算很长时间了。
弗尔泰斯特的话，不可抑制地让蓝恩的思绪回到了曾经。
曾经他在布洛克莱昂大森林里与狼学派的大宗师交流，希望得到去狼学派进修的机会。
而维瑟米尔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在最后认可了他的道德与思想后，才向他打开了凯尔莫罕的大门。
猎魔人的突变，那是让蓝恩痛不欲生的七天。
而在蓝恩旁边，弗尔泰斯特的声音还在平淡的继续着。
“根据塔勒的情报汇总.”
坐在蓝恩另一边的泰莫利亚情报头子，颇有戏剧性的稍稍一躬身。
“很他妈荣幸能为您提供服务。”
弗尔泰斯特接着说。
“在你消失的这几个月，北方各国由贵族、国家机构推出的猎魔人委托数量翻了六十七倍。”
“那些肆虐良久却基本不靠近人类聚居区，一年也就杀一两個倒霉蛋，从没有人觉得需要清理一下的怪物，突然间全都变得危害巨大、不管不行了很有趣，对吧？”
“但也许是猎魔人都经受过基本的教育，并且见识过世道险恶，所以目前为止仍没有几个委托被人接走。顺带一提，这让我对这个职业的敬仰更上一层了。”
塔勒在旁边插话说道。
在猎魔人短暂的沉默中，弗尔泰斯特放下了酒杯，认真地看着蓝恩，发出建议。
“我听说过你们的突变过程，蓝恩爵士。变异、扭曲、风险巨大.在这项手术创立之初，阿尔祖和他的老师马拉斯皮纳就已经消耗了无数条年轻人的性命，造出了无数个畸变到失去人形的怪物。”
“而在几个国家，而不是区区两个术士的资源投入下，实验规模的庞大简直无法想象.我们必须吸取前人的教训，让这种手术就此消失。”
“不应该再有人死在这种扭曲的手术中了。”
弗尔泰斯特在之前蓝恩杀死斯泰萨之后，妥善照顾了那些被他掳走的小孩。
虽然这也是为了他的政治目的，但多少让蓝恩对他有了些认可。
这还算是个有人情味的国王。
而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情况，蓝恩也觉得确实有可能发生。
他的力量在上一次战争中的表现太过亮眼，甚至是惊悚了。
虽然猎魔人们基本都觉得跟说天书一样，可是被力量给蒙了心的其他人，可不会像体验过突变和改造的猎魔人那样冷静。
猎魔人们知道自己达不到蓝恩当时哪怕百分之一的水准，但是其他人信不信呢？
他们会不会觉得，这是因为其他猎魔人的突变配方没搞好的缘故呢？
他们会不会认为.自己其实有机会重现这种力量呢？
蓝恩一个人在那场战争中展现的破坏力，就已经远超北方的所有小国。
而只要那些小国成功一次，他们的军事实力就能获得飞跃性提升，并且丝毫不用为这军事力量的后勤、维护投入花费，白赚不赔。
对于军事投资而言，简直再没有比这更具性价比的业务。
想法会催生野心，而野心则会践踏人性。
“我会叮嘱我能联系的所有猎魔人，废除，或者看管好各自学派的突变知识。”
蓝恩摸着下巴，思考着说。
“但我毕竟不认识所有学派的所有人，也只能尽力了。”
弗尔泰斯特朝蓝恩举杯：“只要能不让突变知识流传出来，就已经算是救了不少人了。”
猎魔人在喝完这杯他不太喜欢的草药酒后，便起身离开了酒馆。
而泰莫利亚的国王、国王亲卫、情报头子则依旧坐在里面。
塔勒的手朝着蓝恩用过的杯子伸过去
“别动它。罗契，拿去洗干净。”
弗尔泰斯特头也不回的呵斥一声，忠心耿耿的亲卫随即照办，情报头子则撇着嘴笑了笑。
“我们已经和他算得上朋友，我们之前的接触、行事风格，让他对我们有好感。这就是优势。”
“艾瑞图萨学院在泰莫利亚境内，并且我们和学院的关系也一直不错，这也是优势。”
“别因为一丁点儿零碎，就亲手把自己的优势给毁了。这还用我教你吗，塔勒？”
“不。”情报头子笑眯眯的歪头朝地上吐了口痰，“我只想看看你是否还保持清醒，陛下.在那样美丽，而又决定性的力量面前。”
弗尔泰斯特没好气的瞥了瞥自己的情报总管。
“我真该找个机会把你的头给砍了，塔勒。你知道我有多少次想这么干吗？”
“想多少次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始终理智地只停留在‘想’的阶段。”
弗尔泰斯特面对情报总管的浑话嘴角抽搐，但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渔船和渔夫准备的怎么样了？”国王轻声询问。“我们现在能确定了，他每次来到这里都是去那座岛上，然后消失几个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