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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激烈起来。项彪带领一个连突然从日军小队背后出现,第一阵放枪就打倒十几个鬼子。这个小队拨出一半返回头还击。另一个山头上的日军中队长也调集重机枪和九二炮向项彪连射击。山头上的国军压力立即减轻,趁机组织一支人马向下突围,企图与项彪连汇合,双方一片混战。
龙啸天此时躺在草丛里,一阵阵钻心疼痛,产生对死亡的恐惧。他脸色苍白,小声嘟囔着:“我不想死,我要活下去。”血液不再往外流,似乎流干了。他身体颤抖起来,更加恐惧了,忽然想起自己训斥项彪的情境,于是苦笑一下,自嘲道:“我刚才还教训项彪贪生怕死呢,轮到自己,也怕死啊。”其实,求生是每个生命的本能,谁愿意死呢,谁不怕死呢。无论懦夫还是英雄,都恐惧死亡,只不过恐惧的程度不同罢了。一点也不怕死的人……是傻瓜。
高空上有白云飘过,他又想起胡温柔来,那白皙漂亮的脸蛋、高大丰满的身材印象在脑海里反复晃动,大美女啊,再也看不到你了。
忽然,一股豪气又冲上心头:“龙啸天,你是一条龙,有什么惧怕的,爹娘死了,弟妹死了,没什么亲人了,大丈夫生又何欢死有何惧?何况,你早就答应孙悟空,日本鬼子投降时候就会失去生命,现在不过是早死几年罢了。爹、娘、爷爷、弟弟、妹妹,对不起,我只杀十几个鬼子,没有把杀害你们的鬼子找到杀死,现在我找你们去了。来世做人,再杀鬼子!”一阵胡思乱想。
龙啸天足足在草丛里躺了半小时,鬼子早就以为他死掉,也没人下来查看。砰砰,啪啪,哧,轰隆,远处激烈的枪炮声把龙啸天从迷乱中惊醒过来,怎么还没死呢?他抬起头看看胸口,早就不流血了,晃动一下身体,伤口有点疼,但是疼得很轻,而且好像还有一个气团在那里盘旋,弄得麻嗖嗖的。
“咦。”他惊叫一声,翻身坐起,撩起衣服,哗啦,三个带血的弹头掉下来,滚落到草丛里。他擦去胸口上的污血,赫然看到三个枪眼,但是都结疤了。
“哈哈,我没死,臭猴子,不,孙大圣没骗我!”他激动说着,站起身,刚站到一半,想到鬼子,立即趴下,脑子里紧张思考起来:“嗯,孙大圣承诺的是我不死,但是没承诺我受伤,现在不仅没死,伤势还差不多痊愈,肯定是大圣的仙气挡住子弹进一步深入,而且推出弹头,帮助疗伤。”
他双手撑地,身体转向花果山的地方,微微抬起头,又磕到地面上,说:“齐天大圣,谢谢你救我一命。对不起,我刚才骂你了,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等打完这一仗,我一定给您设灵位,磕响头!”
龙啸天躺在草丛里静静思考,自己虽然不死,但是会受伤,应该小心,不能像刚才那样大大咧咧,跟二百五一样了,真把自己当神仙了,其实不过是半仙而已。如果刚才日军过来查看,再给自己补几枪,身上刺几刀,眼睛上来一枪,自己虽然不死但是也成残废了。他越想越后怕。
听着枪炮声,他抬头看看山坡上的鬼子,决定重新杀敌。经历这个变故,他的头脑冷静下来,仔细盘算,自己的感觉和体力比普通士兵大得多得多,应该充分发挥这一点,根据刚得到的战场经验,观察和躲避敌人子弹,那样受伤的几率就会大幅度下降。
龙啸天抽出驳壳枪,压上弹匣,打开保险,左手提着驳壳枪,右手抽出一颗手榴弹,弯腰曲腿,抬头看到鬼子枪口的火蛇,内心一紧,勾起被打伤的痛感,四颗子弹打在身上的滋味真的是太疼了。他犹豫一下,随后痛骂自己:“你个孬种、软蛋、懦夫、胆小鬼,你又死不了,还怕疼?!”
他猛吸一口气,一咬牙,快速迈步朝山头摸去。接着石块和小树的掩护,龙啸天很快逼近鬼子四百米处。一个鬼子终于发现他,用日语大叫:“又有支那人偷袭!”他没认出是刚才被打中的龙啸天。几个鬼子立刻举起步枪射击。
看到鬼子枪口冒出火光,龙啸天身体立即向右侧起跳五米远,心里说:“小鬼子啊,你千万要发挥好枪法啊。”
鬼子枪法果然不赖,几颗子弹嗖嗖地从龙啸天原来呆的地方射过去,如果换成别人,肯定击中。
“八嘎,活见鬼,他怎么跳那么远?”鬼子兵嘟囔着发愣,忘记开枪。趁着这功夫,龙啸天刷刷跑过去五十多米,距离鬼子三百多米,右手高高后仰,猛地往前扔出手榴弹,向小炮弹一样飞到山头上,轰然爆炸,一小撮鬼子当即被炸得血肉横飞。如果项彪在这里,肯定不会说龙啸天是靠着一阵风扔出超远的距离了。
鬼子一片混乱,许多鬼子转身对付龙啸天。嗖嗖嗖,轰轰轰,龙啸天把身上的六颗手榴弹扔出去,对面的鬼子全部炸死。他右手握着驳壳枪,左手掏出沃尔特,趁机向上猛跑。远处的鬼子被吸引过来,端枪瞄向龙啸天。
龙啸天抬起驳壳枪,扣动扳机,哒哒哒,七八发子弹射出去,远处鬼子全被打死。
鬼子的机枪调转枪口瞄准龙啸天。龙啸天心中一惊,赶紧腾空跃起四米多高,几十发子弹呈扇面想泼水一样扫射过来,可惜都从龙啸天身下扫过。机枪手愣住了,竟然停止射击,抬头看着半空的龙啸天,心想,人怎么会跳的那么高。啪,龙啸天打出一枪,一枪打中嘴巴,鲜血冒出,头一歪死去,机枪手带着疑惑到阴曹地府去了。旁边的副手赶紧握住机枪,也被龙啸天一枪干掉。
看到这个场面的鬼子都吓呆了。小队长大叫:“八嘎,发什么愣,都打这个人,打死他!”
此时,龙啸天已经落地飞跑,距离鬼子一百米远,橫转驳壳枪一阵扫射,十几个鬼子就被打死。小队长趴下身子,爬到机枪跟前。龙啸天扣动右手驳壳枪扳机,一声空响,哦,没子弹了。他来不及懊悔,左手握着沃尔特开枪,没打中鬼子。他赶紧把沃尔特换到右手。此时,小队长已经摸到歪把子扣动扳机,哒哒哒,子弹飞出。龙啸天立即卧倒,贴近地面,子弹擦着头皮飞过。他抬手一枪,打死小队长,接着飞身跃起,右手重新拿着驳壳枪,左手飞速换上弹夹,抬手一梭子,五六个鬼子死去。他飞跑几步,窜进鬼子的战壕,抓起机枪,顺着战壕往右侧扑去。
这边的鬼子根本没注意到龙啸天竟然窜进来,正聚精会神朝对面山头射击。龙啸天毫不客气,端起机枪对准右侧战壕里的鬼子一阵猛打,哒哒哒,边射击边前进,这一面几十个鬼子当即报销。
这个山头开始的鬼子是一个中队部、一个小队,外加一个重机枪组和一个炮班,接近一百鬼子。此时还剩下左侧战壕里的三四十个。日军中队长本来指挥着重机枪和步兵炮攻打韩德勤,背后一阵大乱。他回身观察,震惊了,一个支那人竟然摸上来,还干掉小队长和几十个士兵,一半多人死掉了。他咆哮起来,指挥剩下的日军:“都先给我杀死这个支那人!”
此时,龙啸天已经打光机枪子弹,他又给驳壳枪换上弹夹。但是,看到扑过来的鬼子,他笑了,收起驳壳枪,右手在耳朵里掏出迷你型带尖金箍棒,蹲下身子,大叫:“变大,变大……”他站起身,手上握着三米长的带尖金箍棒。
战壕前面十几个鬼子朝龙啸天扑过来。奇怪的是,他们纷纷退下子弹,安上刺刀。鬼子的这个做法并非出于英雄主义,而是因为鬼子三八大盖步枪用的子弹是小口径,穿透力极强,近距离混战,鬼子的弹头容易穿透敌人的身体接着射击到自己人身上,因此要求近战时子弹退膛。这些日本兵此时认为对面还有自己人呢,打死他们也不相信,那些人全被龙啸天干掉。
呼呼,龙啸天挥舞着金箍棒扑过去。他喜欢进攻,不喜欢防守。日本兵都愣一下,怎么这个支那人拿着金光闪闪的棒子呢。
此时,对面山头上,未来的八十九军军长韩德勤正举着望远镜观察这边,看看日本人为什么停火了。他看到日本人全部朝一个穿着黑色大氅的中国人扑去,感到奇怪,更让他奇怪的是,这个人居然挥舞着黄灿灿的棒子,棒子两端带着金箍,前头有个匕首。
“真有意思,带匕首的金箍棒出世了!”韩德勤自言自语,盯着不放。接着,他睁大眼睛,张开嘴巴,惊讶万分,镜头里的年轻人如同虎入羊群,野猪啃白菜,轮开金箍棒乱砍乱砸一通,凡是碰到的鬼子无不倒下,还有的被削去头颅,有的被拦腰砍断,血肉横飞,喷出的鲜血把年轻人全身染红了。
五六分钟过去,全部鬼子兵被杀死,只剩下中队长。他惊恐万分,举起手枪,刚要扣动扳机,晚了,带尖金箍棒呼啸而来,贯穿他的胸口,硬生生把他钉在地上。
杀光鬼子,龙啸天走向中队长尸体,此时他劲头松懈下来,看到死人惨样,有的还在冒血,有的身首异处,所有死者的眼睛都带着惊恐和疑惑。杀死这么多人,龙啸天感到一阵恐惧,随后一股豪气冲上心头,大叫:“小鬼子,你们也是人啊,哈哈哈,敢到中国来,我让你们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
他走到中队长死尸前,拔出金箍棒,忽然感到有亮光射来,顺着一看,看到对面山头上有个军官用望远镜看着自己。他咧嘴一笑,蹲下身子说:“变小,变小。”在死尸上擦一下,放进耳朵里。
龙啸天站到一块巨石上观察,项彪那里,一个小队的日军被前后夹击,陷入溃散。但是最后一支日军小队还在进攻国军。
“狗日的,老子让你们尝尝自己大炮的滋味。”龙啸天狠狠骂一句,走到九二步兵炮跟前,端详一番,调出脑海里的开炮知识,对照一下。他调转炮口,查看瞄准镜,调整炮管角度,对准日军小队,装上炮弹,拉开炮闩,咚,炮弹出膛,飞过半空,但越过日军,掉落到河水里爆炸,溅起冲天水柱。
日军吓坏了,怎么朝自己人开炮?小队长端起望远镜观察,这才发现山头上的日军死光了,一个穿黑色大氅的人正朝这边开炮。
“八嘎,撤退!”小队长惊慌命令。这个日军小队迅速撤退。国军也没有追击,迅速打扫战场。韩德勤和项彪带着一些人快步走向龙啸天的山头。;